我叫张慧，今年58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父亲是供销社的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
家里有三个孩子，我是老大，下面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因为家里供养三个孩子读书不容易，我初中毕业后就去读了中专，学的是师范，毕业后分配到县城的小学当语文老师。工作稳定，生活也算安稳。
后来，我嫁给了一个单位的同事，他是数学老师。我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外地工作，已经结婚了。
丈夫前些年因为病去世了，留下了一套房子和一些积蓄。我前两年退休了，每个月拿5600的退休金，生活宽裕，日子过得也算清闲。
我的妹妹张萍比我小两岁，嫁到了隔壁县，做点小生意，日子也不错。
弟弟张强比我小七岁，家里最宠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后来父母直接把老家的房子给了弟弟，弟弟结婚后又在县城买了房子，父母也跟着住到弟弟家。
我虽然不和父母住一起，但每个月会给他们1000块赡养费，还常买些东西寄过去，算是尽了做女儿的心意。
我的退休金不算少，但平时花得也不多。我喜欢听戏、看书，偶尔跳跳广场舞，生活简单而满足。可没想到，这份安稳的日子，却因为一通电话起了波澜。
昨天上午，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是想问问我的退休金多少。她语气带着点试探：“慧啊，你前几天说你退休金还挺高的，到底有多少啊？”
我听了心里一紧，这话来得有点突然。我平时不太提我的经济状况，家里人也很少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五千多吧，不到六千。”
我妈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复杂：“你这退休金比你爸当年那点工资高多了。”
“我一个人花也够用了，平时也没什么大开销。”我尽量轻描淡写地带过。
“嗯，也是。你看你弟弟家开销大，两个孩子读书，房贷又多，你弟媳妇天天喊紧张……”她话里话外带着点暗示，但没直接说出来。
我笑了笑，没接话。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我妈没明说，但我隐隐觉得，她这是在为弟弟家试探我，可能是想让我多出点钱。
果然，今天一大早，弟媳王玲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姐，早上好啊！”王玲一向是个圆滑的人，说话总是带着点讨好的味道，“过年这几天忙不忙啊？”
“还好，年初一嘛，清闲得很。”我微笑着应付。
“姐，妈昨天跟我提起你退休金的事了，说你一个月五六千块呢，真羡慕你啊！像我们家，强子一个月才拿四千，我那点工资又不稳定，两个孩子开销又大……”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亲热起来，“姐，你看你生活条件这么好，妈平时又说你孝顺，能不能每个月多给妈点钱？”
这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果然是冲着我的退休金来的。
“我每个月不是都给妈1000块吗？”我尽量压着火气，“再说了，妈住在你们家，你们日常开销也方便，怎么还不够啊？”
“姐，你有所不知啊……”王玲顿了顿，语气变得委屈，“妈平时住我们家，吃喝用度都是我们出的，孩子们上学又要钱，哪哪都紧张得很。妈也说你现在条件好，让你每个月再多给3000，算是尽点心意，咱们一家人嘛，互相帮衬也应该的。”
“每个月3000？”我忍不住笑了，“我一个人一个月也就五六千，3000给妈了，我自己怎么过？”
“姐，你一个人生活，开销能有多大？再说了，妈养了咱们三个，咱们多孝顺一点不也是应该的吗？”
“我每个月1000块赡养费，加上平时买的东西，还不够孝顺吗？”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再说了，妈跟着你们住，弟弟挣钱也不少，怎么还要我多出？”
“姐，你这话就见外了。你看我们家压力大，妈又年纪大了，你条件好，多尽点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王玲，我条件好，是我自己一辈子挣下来的。我每个月给妈1000块，是尽孝心，不是让你们家拿来贴补的。”我不想再争，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从小到大，家里的重心一直在弟弟身上。记得小时候，我和妹妹要帮着做家务，照顾弟弟，可弟弟却什么都不用干。
父母总是说：“强子是男孩，将来是要撑起家的，你们两个女孩就该多照顾着点。”
后来我工作了，工资不高，还要贴补家里。妹妹结婚时，父母只给了她一点点嫁妆，而弟弟结婚时，父母几乎掏空了积蓄，还把老家的房子直接过户给了他。
我们姐妹俩虽然心里有意见，但都忍着没说。毕竟，家里一直是这个规矩。
可现在，我已经58岁了，退休了，父母还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我的底线。我不是不想孝顺，但这种“理所当然”的要求，真的让我心寒。
晚上，妹妹给我打来了电话。
“姐，妈是不是问你退休金的事了？”妹妹的语气透着一点无奈。
“嗯，问了。”我叹了口气，“然后今天王玲就打电话过来说让我每个月给妈3000。”
“她还真敢说！”妹妹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她自己一个月挣多少？凭什么总盯着你？”
“她说弟弟挣得少，压力大，妈也觉得我条件好。”
“姐，你别答应。”妹妹的语气变得严厉，“你给妈1000块已经够多了。王玲就是想占便宜，别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我知道。”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傻，这一次不会再纵着他们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年味浓得很，可我的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知道，弟弟家日子不好过，爸妈也想让我多出点力。但人心是有底线的，亲情也需要平衡。我不是不孝顺，可我也不想做一个“提款机”。
未来的路还长，我想，或许这次的拒绝会让他们不满，但我必须守住自己的底线。既然父母选择跟着弟弟生活，那弟弟就该尽更多的责任。孝顺是应该的，但绝不是无底线的付出。
年初一的夜晚，我坐在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看着窗外的烟花，一边想着——过了这个年，我该和爸妈好好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