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离婚后住进我家的第三年，我对着电费账单彻底崩溃了——上个月全家用电600度，她房间的空调24小时开着28度，而我的冬被还塞在压缩袋里没拿出来。
三年前她带着孩子拖着行李箱按响门铃时，婆婆抹着眼泪说“就住半年过渡”，我忙着给她铺新买的四件套，心想谁还没个难处。没想到这一过渡，直接过渡到孩子上幼儿园。
头半年还能维持表面和谐。直到发现她网购的快递堆满玄关，拆开全是贵妇面膜和游戏手柄。我旁敲侧击问：“你现在工资够花吗？”她眼皮都不抬：“嫂子放心，我哥说了养我一辈子。”这话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她哥也就是我老公，每月996加班赚的辛苦钱，还完房贷只剩三千块生活费。
矛盾是从今年梅雨季爆发的。她养的柯基犬在客厅地毯上尿了第八回，我蹲在地上擦洗时，听见她在卧室打电话：“我嫂子？跟个免费保姆似的，用着呗。”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提出分担生活费，婆婆视频里劈头盖脸骂过来：“亲兄妹算这么清，你当嫂子的有没有人性？”
真正撕破脸是上周末。她儿子把我新买的乐高城堡砸得稀烂，我忍不住说了两句，她反手把儿童水彩笔甩在我刚拖的地板上：“破玩具值几个钱？这房子还是我哥的呢！”这话像盆冰水浇下来——当年买房时婆婆坚决不加我名字，说“嫁过来就是一家人”，现在倒成了插在我心口的刀。
最荒诞的是经济账。她月薪八千却每月只交五百块伙食费，美其名曰“给孩子买水果”，结果购物小票全是星巴克和盲盒。上周我偷偷算了笔账：三年下来，光水电燃气就被她蹭走两万三，更别提每天替她接送孩子、检查作业的时间成本。
提AA制那晚，全家人的反应让我看清现实。老公躲在阳台抽完半包烟，最后嘟囔“你要逼死我妹吗”；婆婆连夜打飞的赶来，指着厨房柜子骂：“米面油都是你婚前买的？要不要把空气也分装收费？”小姑子更绝，抱着孩子坐在飘窗上直播哭诉，标题写着“恶毒嫂子赶我们孤儿寡母出门”。
法律朋友的话点醒了我：“民法典第322条说，没有约定就按贡献分割。”我把三年来代付的课外班发票、宠物破坏的家具维修单摊在茶几上，小姑子抓起包就往外冲：“我现在就搬！谁稀罕住这破房子！”结果三天后又回来了——她根本找不到月租五千还能任她24小时开空调的房子。
现在家里多了些微妙变化。我给每个房间装了独立电表，超标用电直接拉闸；她拆快递时我开始拍照留证，准备年底算总账。最解气的是上周，她新交的男朋友看见我贴在冰箱上的《家务值日表》，吓得连口水都没喝就跑了。
昨天接孩子放学时，班主任随口说了句：“你小姑子最近接孩子挺准时啊。”我突然有点心酸——这场长达三年的拉锯战，竟然让多年迟到专业户学会了看表。或许亲情就像被狗尿湿的地毯，擦洗十八遍仍有味道，但至少，我终于学会了先给自己买双防水手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