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25日,解放战争都胜利了,中共中央公布了国民党43名战犯名单。这名单里,除了排在头一个的蒋介石,还有卫立煌,他的名字也是相当扎眼的。
这时候,远在香港的卫立煌高兴得忍不住笑出了声,中央的这个举动可算是救了他的命。
卫立煌在香港漂泊了好多年。嘿,终于等到了大陆中共中央发来的电报,电报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他想回来,这边随时欢迎。后来,在中央的悉心护送下,卫立煌回到了广州。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毛主席亲笔写的请帖,专门邀请他去北京赴宴。
1955年4月25日,卫立煌终于又见到了毛主席,那可是阔别了17年。一见到毛主席,卫立煌激动得眼泪止不住地流。毛主席,也紧紧握住卫立煌的手说道:
时间过得可真快,没想到咱们又聚到一块儿了,你以前可是立过功的。
卫立煌一想起过去抗战时以及在延安和毛主席相处的种种经历,心里就满是感慨。
1938年2月,抗日战争都打响半年多了,整个中华大地到处都是硝烟。日寇那侵略的野心就像熊熊大火一样,一个劲儿地朝着中国大地烧过来。
那时候太原保卫战才刚打完没多久,日军就麻溜地集结了四个师的兵力,凑成了一支十多万人的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太原出发朝南边开拔,想要把整个山西都给占了,再以山西为跳板接着往咱中国的华北地区进军。
当时,卫立煌正担任着国军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兼前敌总指挥使。他带着主力部队,在太岳山区的韩岭那一片构筑工事,想要用阵地战的法子,在忻口战役之后再打一场阻击战。
同时,太原保卫战没打好,失利了。所以这一回的阵地战,得掩护其他部队安安全全撤到太行山、吕梁这些阵地上去,好给后面打仗保存点儿实力。
这一仗打得可太难了。打了十多天,双方激烈交战。日军想从正面冲破卫立煌部队的阵地,没冲成。不过,第一战区在平汉路那儿坚守着,也没能在后面拦住日军往南走,结果邯郸、武安这些地方就丢了。
日军第20师团可狡猾了,他们绕道从武安、涉县侧面往西进军,一下子就把东阳关这个重要隘口给占了。这下可好,太行山的天险再也没法成为晋东南的屏障了,卫立煌的部队也只能往后撤了。
在撤退的时候,部队被日寇的火力给打散了,卫立煌带领的部队在韩信岭那儿就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状况。
紧急关头,八路军得到消息后,朱德和彭德怀马上带着部队赶往韩信岭增援。在这两位大帅的英勇带领下,咱们的军队成功挡住了日寇前进的步伐,给卫立煌的部队争取到了喘口气的机会。
瞧着八路军跟日寇打仗时就像鱼在水里那般自在,卫立煌一下子就对八路军的打法好奇起来了。接着,他就很虚心地向朱德和彭德怀请教,学起了八路军的运动战法,还特别真诚地表达了感激。
卫立煌想跟大部队会合,就带着部队朝南绕道出发了。可是,日寇把汾河上的桥都炸没了,卫立煌的部队想从吕梁突围可太难了。卫立煌跟参谋商量了一整晚,最后决定绕道陕北,从陕北走,再从西安去河南渑池,过了黄河就能到晋南了。
当时能想出的方案里,这个就是最好又最稳当的了。方案是挺好,可卫立煌心里还是犯嘀咕。为啥?陕北是共产党的地方,在蒋介石眼里那就是“匪窝”,他特别担心蒋介石会因为这事儿猜忌自己。就这么着,卫立煌满心顾虑,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这时候,卫立煌的秘书赵荣声看出来了,他可是中共秘密党员。卫立煌有顾虑,赵荣声就给他出主意说:“走陕北这边挺好的,这可是个去延安参观的好机会。”
卫立煌听了建议后,就特别想去。正纠结咋去的时候,有个消息让他心里的顾虑一下子没了。啥消息?蒋介石给卫立煌发电报,让他马上到洛阳开会,要想去洛阳就得绕道陕北。蒋介石这话,基本就是同意他去陕北的想法了。
有了“蒋委员长”的手谕,要想争取时间,走陕北南行这条路就合法。卫立煌特别兴奋地跟随从人员讲:“咱们能从延安走了,我非得见见毛润之先生不可,虚心向他请教,取取经,看看人家到底咋指挥打仗的,为啥八路军打仗打得那么厉害。”
卫立煌路过延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毛主席那儿了。中共中央特别重视这件事,专门指示成立一个班子,好好接待卫立煌他们,要知道,卫立煌可是当时头一个到延安来的国军战区长官级别的将领。
可当时有些同志特别不理解。卫立煌那可是蒋介石手下的“五虎上将”之一,他之前可是让好多革命党人都惨遭毒手。现在他到延安来,不报复就罢了,还被当成贵宾,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这做法得多让同志们寒心。
毛主席能明白那些同志的疑惑,于是耐心地解释说:
不管怎样,从抗战的整体局势考虑,像卫将军这样的国民党重要将领,要是能争取过来,那对国共合作的整个局面都会产生重大影响。所以得积极对待这件事,要跟他讲道理,用真情打动他,尽全力去争取他。
卫立煌,他可是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是咱们第十八集团军的上级。从上下级的关系来讲,如果能让他支持咱们军队的话,那对咱们军队的状况,还有华北、西北的抗日根据地,都会有特别大的好处。
所以,欢迎的时候一定要搞得特别隆重、特别热情,招待的档次必须得高。还有,这个人官气很足,生活上特别讲究,得注重礼节,把他的生活照顾好,让他感受到咱们党的诚意。
1938年4月17日,卫立煌带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延安。才刚瞧见远处的延安城,他就发现这儿到处都写着“加强国共合作”“团结抗日”“欢迎卫副司令长官”之类的红绿标语。再往前走,标语越来越多,多得让人看都看不过来。
等卫立煌到了延安城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城门口早就有等了好久的欢迎队伍。这么隆重的欢迎场面,卫立煌压根就没料到。他们这一路行军打仗可没少遭罪,这时候来到这么祥和的地方,不知不觉就特别感动。
不光这样,毛主席还亲自到门口迎接他们,卫立煌一行人一到,毛主席就主动伸手跟他们握手表示欢迎,于是这次会面就在特别和谐友好的氛围里开始了。
卫立煌早就对毛主席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特别钦佩毛主席。刚一见面,卫立煌就一个劲儿地夸赞八路军打仗行军都很厉害,跟日寇作战时的表现特别棒。而且他还特别真诚地说,这次到延安,如果能学到八路军对付敌人的战斗方法,那可真是太荣幸了。
那天,为了欢迎卫立煌,延安各界就在当地搞了好多欢迎晚会,大的小的都有。各界来的代表可有好几百人,大家一块儿看了延安鲁艺师生演的特别精彩的节目。毛主席就在台下,和卫立煌聊得可开心了,气氛特别融洽。
那时候延安的日子可艰苦。不过毛主席心里清楚,卫立煌他们这一路撤退绕行,也特别不容易,现在早就累得不行了。于是,毛主席专门叫手下人给他们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卫立煌苦日子过了老长一段时间了,瞧见满桌子丰盛的菜品,那叫一个琳琅满目,他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个劲儿地夸当地的手艺真棒。毛主席这么盛情地宴请他,卫立煌心里头可感激了。
卫立煌一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就觉得特别羞愧。毛主席看到卫立煌那羞愧的样子,就很热情地安慰他说:“卫将军带兵保卫国家,您面对强大敌人时不屈不挠的精神,全国人民可都瞧得清清楚楚。”
卫立煌听了这番话后,心里特别感动。再想想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又觉得特别惭愧。这不,他马上就主动去看望八路军受伤的将领了。
望着陕北这片苍茫大地,卫立煌可没忘自己到延安来最想做的事儿是啥,就主动凑上前去问毛主席八路军英勇战斗是用啥方法的。
毛主席那可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带着卫立煌到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去参观了。这大学里抗战的师生,那风貌可好了,素养也特别统一,团结协作起来执行力也强,可把卫立煌给震撼得不行。
延安那地方生活环境挺艰苦的,好多学生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课桌椅用来上课,就连教室都是学生和老师们一块儿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窑洞。
上课的时候,学生们就坐在拿砖头搭起来的破台子上,把膝盖当成课桌,然后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学习,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瞧着学生们一个个那股发奋努力的劲儿,卫立煌特别感慨,一个劲儿地说,要是全中国各个地方的大学都能像抗日军政大学这样发展起来,学生和老师都这么发愤图强的话,那咱中国老百姓就不用再为抗日的事儿发愁。
从抗大那儿出来后,毛主席就领着卫立煌到处走走瞧瞧,让他近距离地体会延安人民那种满足的状态,还有生活上的富足。这一路上,卫立煌可没闲着,一个劲儿地向毛主席讨教抗日作战的经验。
这时候,有一位老农民正牵着一头毛驴往山上走。毛主席瞧见这个情形,心里突然就冒出一个问题,然后笑着问卫立煌说:
卫将军,我想问个事儿,毛驴往山上走的时候,是先抬左脚,还是先抬右脚?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把卫立煌给问懵了。他心里满是疑惑,不晓得毛主席为啥问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咋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毛主席瞧着卫立煌满脸疑惑的模样,笑着回答说:
我观察到,毛驴上山的时候,先迈出的是左脚。
卫立煌认真瞧了好一会儿,嘿,还真是,前面那个老农民牵着的毛驴上山的时候先迈出的是左脚。
“不过这跟抗日能有啥联系?”
卫立煌心里明白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可自己却一头雾水,于是虚心地向毛主席请教,他感觉这个问题肯定很特别。
毛主席依旧笑脸相迎,跟他解释道:
实际上,日寇的军队就跟这毛驴似的。现在这毛驴可凶了,又踢又咬的,大家都拿它没辙。
毛主席解释完之后,卫立煌一下子就明白了,立马不停地点头,觉得深有同感。
要是我跟日寇打仗,我肯定先躲一躲,绕到它身后去,揪住它的尾巴,趁它还没反应过来,就狠狠拿刀扎它屁股。
毛主席这席话意味深长,一下子就把困在局里的卫立煌给点醒了。卫立煌明白过来,毛主席是在告诫他,跟敌人打交道得做到知己知彼,这样才能百战百胜。就好比观察那头毛驴,先得摸清楚它的习性,然后发扬长处、避开短处,千万不能太着急。
就像被一句话猛地敲醒了一样,卫立煌对毛主席那是佩服得不行。他一下子就透彻地领会了这种正确对付敌人的法子,就跟《孙子兵法》里讲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避实击虚”一个样。
去了趟延安,卫立煌可是收获满满。他特认真地向毛主席表达了内心满满的感谢。第二天,就带着队伍朝着洛阳出发,离开了延安。
卫立煌到西安的时候,他自己跑去北大街的第14集团军总司令驻西安办事处,刷刷几笔写了个手谕,让部下准备一百万发步枪子弹,二十五万枚手榴弹。
这份手谕可把卫立煌的老部下第14兵站分监杲海澜给难住了,要执行这么大的数量,这可太不容易了。不过卫立煌却一脸严肃地讲道:
在第二战区,军队归我指挥。只要是打日本鬼子的队伍,我都一视同仁。十八集团军打仗可厉害,作风又特别棒,那咱们就该给他们充足的物资供应。
另外,卫立煌还弄了好几百箱牛肉罐头,还有够三个师穿的夏装,再加上一些很棒的通讯设备,让人一块儿送到延安的八路军基地去了。
这场短暂的接触下来,卫立煌对毛主席和共产党钦佩得不得了,还起过加入党组织的心思。虽然没加成,但卫立煌一直跟中共中央、毛主席他们保持着很密切、很友好的关系。
解放战争打完了,卫立煌没跟着蒋介石逃到台湾去,而是拖家带口到香港定居了。
中共中央始终记着卫立煌的好。周总理还亲自给他写信说,他在太原、延安结识的那些朋友永远都欢迎他回家。
卫立煌特别感动,收到中央电报后,他毫不犹豫就决定回大陆。在中央的护送下,他先到了广州,之后收到毛主席的盛情邀请。
毛主席和八位开国元帅亲自去拜访卫立煌。再见到老友,毛主席和卫立煌紧紧地握住双手。他俩都分别17年,心里满是感慨。
后来卫立煌回到中央开始工作,还当上了当时国防委员会的副主席。他可积极,全身心地投入到祖国统一和繁荣富强发展的大业里去了。可惜的是,在1960年1月的时候,他因为一直劳累,结果得了重病,很不幸就病逝了,当时他才6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