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渣皇:重生太子的克妻真香局

竹风 2025-03-29 21:25:13
血色重生,拒嫁恶鬼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苏晚晴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令她魂牵梦萦、恨之入骨的脸庞——林竹。

不,墨渊。

那个伪装成商贾子弟的三皇子,那个杀死她女儿、逼她自焚的刽子手。

“姐姐看起来不太舒服,是不是昨日风寒未愈?”墨渊关切地伸出手,想要试探她的额头。

苏晚晴下意识向后一缩,眼前闪过前世最后的记忆:女儿念安满身血污,小小的身体被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自己被侍卫押着,看着火把向自己靠近,火舌吞噬了全身……

“别碰我!”苏晚晴猛地一巴掌拍开墨渊的手,声音如同淬了冰。

书房内瞬间安静,父亲苏明德放下手中的茶杯,诧异地看着向来温婉的女儿。

“晚晴,这是怎么了?”苏明德皱眉,“你与林公子情投意合,再过一月便要成亲,怎能这般无礼?”

墨渊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又化作委屈:“姐姐可是觉得竹儿哪里做得不好?若有不妥,竹儿定当改正。”

“呵。”苏晚晴冷笑一声,看穿了他故作可怜的伎俩。前世她就是被这样的表演迷了心窍,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爹,我要退婚。”

五个字,掷地有声,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书房内炸开。

苏明德手中的茶杯“啪”地落在桌上,茶水四溅:“你、你说什么胡话!”

墨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掩饰下去:“姐姐为何突然…可是竹儿做错了什么?”

苏晚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墨渊,冷冷道:“林公子,这一个月来,你我互通书信,却从未谋面,今日初见,我便确定你不是我想要的夫君。”

“这、这怎么可能?”墨渊握紧拳头,眼中闪过愤怒,但表面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可是受了什么人挑拨?我们明明…”

“够了!”苏晚晴打断他的话,直视着那双她曾误以为纯净的眼睛,“墨渊,这戏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墨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冰冷。

“你说什么?”墨渊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危险。

“你听清楚了,三皇子殿下。”苏晚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苏晚晴,不会嫁给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一世,我都不会重蹈覆辙!”

苏明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晚晴,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三皇子?林公子是江南林家的公子啊!”

墨渊迅速调整表情,厚颜无耻地装作莫名其妙:“岳父大人,晚晴姐姐怕是受了风寒,神志不清了。我是林家竹儿啊,怎会是什么皇子?”

苏晚晴冷笑着转向父亲:“爹,我心意已决。这婚,我不嫁了。若他执意纠缠,大不了我去给皇上和太子殿下陈情,说说这位'林公子'的真实身份。”

墨渊眼中闪过寒光,笑容僵在脸上。

苏晚晴知道,复仇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狭路相逢,恶女挑衅

一则惊人消息如风般吹遍京城各个角落——丁家大小姐退婚了!而且对象还是那位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林公子。

“听说了吗?丁家那位大小姐竟然当众退婚!”

“谁知道呢,也许是嫌人家家世不够显赫吧?”

“我看八成是丁小姐自己有什么毛病,那林公子长得多俊啊!”

茶楼酒肆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苏晚晴出门便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嘲讽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她视若无睹,径直来到父亲的书房。

“爹,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账目和商铺情况。”苏晚晴将一摞账簿放在桌上,“我们现在有三家绸缎铺,两家茶行,一家酒楼,还有几处铺面出租。只是这些年管理松散,进货渠道也不畅通,利润大不如前。”

苏明德惊讶地翻看着账簿上女儿做的详细标注:“晚晴,你何时懂得这些了?”

“女儿一直有在留心。”苏晚晴平静地说,“如今咱们丁家声名受损,恐怕会有人借机落井下石。我建议先从'玉风阁'入手,那是咱们最赚钱的产业。”

苏明德叹息:“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依你所言。只是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

“爹不必担心,女儿能应付。”

次日清晨,苏晚晴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带着丫鬟绿绮前往家族的招牌酒楼“玉风阁”。

刚到门口,便见酒楼紧闭大门,门前站着几名侍卫,一副拒客的姿态。

“这位大人,今日酒楼为何不开?”绿绮上前询问。

侍卫不屑地扫了一眼:“被贵人包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苏晚晴从容地取出腰牌:“我是丁家大小姐,这是我家的产业。”

侍卫有些犹豫,这时楼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是男子的轻声劝慰。

“让她进来。”一个冷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侍卫这才侧身让开,苏晚晴迈步走进酒楼,径直上了二楼雅间。

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鲜艳的红色骑装,贴身剪裁勾勒出窈窕曼妙的身姿。女子容貌艳丽,眼如秋水,笑靥如花,正是前世苏晚晴见过无数次的将军之女——柳若烟。

而她对面,正襟危坐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林公子”墨渊。

“哟,这不是丁家那位'退婚女'吗?”柳若烟掩唇轻笑,眼中却满是轻蔑,“听说你退婚时面目狰狞,像个疯婆子似的,吓坏了多少人呢!”

苏晚晴面不改色:“柳小姐谬赞了。只是不知诸位为何光顾小店?若是来用膳,可惜今日厨子休息。”

“小店?”柳若烟笑得更加放肆,“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自称小店老板,丁家教女真是别具一格!难怪连男人都留不住。”

“比起那些只会依附男人的女子,我更愿意掌握自己的命运。”苏晚晴看了墨渊一眼,唇边挂着一丝讥讽,“林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新欢了,看来我的决定真是明智。”

墨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表面依旧温和有礼:“丁小姐言重了,我与柳小姐只是偶然相遇,恰好同桌用膳罢了。”

“是啊,”柳若烟故作天真地抚弄着袖边,“我们只是巧遇。不过林公子文采斐然,我爹很是赏识,说不定会替他说亲呢!”她暗示性地瞥了苏晚晴一眼,“将军府的门楣,总比一个商贾之家体面吧?”

“随便你们,酒楼我要检查账目,二位请便。”苏晚晴转身欲走。

“站住!”柳若烟扬起下巴,“我堂堂将军之女在此,你竟敢不告而退?丁家果然没教养!”

墨渊轻咳一声,柳若烟立刻收敛了几分,但眼中的敌意毫不掩饰。

次日清晨,苏晚晴刚用完早膳,府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声。

“不好了,小姐!”丫鬟慌张奔入,“将军府的小姐带了十几名侍卫闯进来了!”

苏晚晴刚走到院门,便见柳若烟一身戎装,腰挎宝剑,如同女将军般趾高气扬地站在中庭。

“丁苏晚晴!给我滚出来!”柳若烟高声喝道,马鞭在手中不断抽打着地面。

苏晚晴缓步走出:“柳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贱人,你凭什么退林公子的婚?”柳若烟目光如刀,“他对你百般呵护,你却狼心狗肺!”

苏父急匆匆赶来:“这位小姐,有话好说,何必动怒?”

“闭嘴!”柳若烟厉声打断,“一群商贾之家,也敢与我将军府作对?”她转向苏晚晴,“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解释,休想我轻易离开!”

“婚姻自由,我不喜欢他,自然可以退婚。”苏晚晴平静地说,“柳小姐如此关心,莫非对他情根深种?既如此,你尽管去追,我绝不阻拦。”

“你!”柳若烟脸色涨红,“贱人,竟敢嘲讽我!”她猛地扬起马鞭,上面带着倒刺的鞭梢直指苏父的脸。

苏晚晴瞬间跃起,挡在父亲面前。

“啪!”

一声脆响,马鞭落在苏晚晴背上,即使隔着衣物,倒刺也刺破了她的肌肤。一股火辣辣的剧痛袭来,苏晚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贱人!找死!”柳若烟见状更加恼怒,竟然伸手掐住了苏父的脖子。

“住手!”一个冷峻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外传来。

墨渊身着青衫,缓步走入,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绝境求生,智遇太子

墨渊的出现虽然暂时制止了柳若烟的疯狂行径,但苏晚晴背上的伤痕和父亲颈上的红印,却在无声地昭示着丁家如今的处境。

“小姐,您的背…”绿绮心疼地为苏晚晴上药,手下的伤口狰狞可怖。

“无妨。”苏晚晴忍痛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家里的生意。”

果然,柳若烟离开不过三日,丁家的麻烦接踵而至。先是几家供货商突然毁约,接着玉风阁的常客纷纷转投他处,甚至几处铺面也被无故查税。更有甚者,京城里流言四起,说什么丁家大小姐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连父亲苏明德也被传成贪墨商税的奸商。

“老爷,咱们的绸缎铺今日又被人砸了招牌,掌柜的说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过月底。”管家愁眉不展地汇报着。

苏明德叹息一声:“这柳家势大,咱们商贾之家,哪里斗得过啊…”

苏晚晴听着,眼神渐渐坚定。前世因懦弱,她被墨渊玩弄于股掌之中,最终家破人亡。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爹,我有办法。”苏晚晴放下茶杯,“墨渊虽是皇子,但也有克星。”

“什么?”苏明德大惊,急忙示意女儿噤声,“你这胡言乱语要惹祸的!”

苏晚晴摇摇头:“爹不必担心,女儿自有打算。”

当夜,苏晚晴换上一身灰色夜行衣,悄然翻越后墙。前世作为墨渊的王妃,她对宫中诸事了如指掌,包括太子萧辰逸的习惯和行踪。

京城酒肆众多,但只有一家“醉仙楼”的桂花酿能入太子之口。每月十五,太子都会微服来此小酌。而今日,恰是七月十五。

夜色渐深,街道上行人寥寥。苏晚晴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墨渊的眼线后,才向醉仙楼走去。

“姑娘,打烊了。”店小二正准备关门。

苏晚晴递上一封信笺:“劳烦您将此物交给二楼角落那位公子。”

店小二接过,看了看二楼的雅间,迟疑片刻后上楼去了。

信上只有简单几句:「有要事相告,关乎殿下安危。三更,城南废弃药铺。」

苏晚晴没有久等,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城南废弃药铺曾是一处行刺太子的地点,后来被彻底废弃。选择此处,既是暗示自己知晓太子秘密,也是验证萧辰逸会否独自赴约。

三更将至,苏晚晴藏身药铺暗处,手心已是汗湿。若太子不来,她别无选择;若来了却不信她,后果不堪设想。

“出来吧,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一个慵懒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苏晚晴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玄衣男子倚在门框上,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正是当朝太子萧辰逸。

“见过太子殿下。”苏晚晴依宫中礼仪行礼。

萧辰逸挑眉:“有意思,一个商贾之女,竟懂得宫中礼数?”他踱步走近,眼神如猫般锐利,“说吧,什么事关乎本宫安危?”

苏晚晴直视他的眼睛:“三月后,礼部尚书会在太庙祭祀时,散布殿下血统不纯的谣言,称您母妃曾与他人私通。谣言将从宫女魏青儿口中传出,再由驿站急递传至四方,引发朝堂动荡。”

萧辰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你编得真像那么回事。”

“我不是在编故事。”苏晚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魏青儿每日与外界联络的暗号和地点。殿下若不信,可派人跟踪查证。”

萧辰逸接过纸条,表情依旧散漫,但眼神越发锐利:“丁家女,你究竟是谁?”

“一个想活命的人。”苏晚晴直言不讳,“我需要殿下的保护,作为交换,我可以告知殿下更多未来之事。”

“未来?”萧辰逸轻笑一声,“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儿?”

“我知道殿下不会轻信,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苏晚晴镇定道,“若三月后我所言不实,任凭殿下处置。若属实…”

“若属实,本宫自会保你丁家无虞。”萧辰逸突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喝了它。”

苏晚晴看着茶杯中的液体,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萧辰逸眸光微动:“不怕有毒?”

“若殿下要杀我,我今夜就不会活着离开。”

萧辰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有点意思。不过,若敢骗我,后果自负。”

“明白。”苏晚晴微微颔首,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虽只是初步接触,但至少为丁家争取了一线生机。

回府的路上,苏晚晴心跳仍未平复。太子比她想象中更加难以捉摸,那双如猫般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但无论如何,棋子已经落下,接下来就是等待预言应验的那一天。

风起云涌的宫廷争斗中,她这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能否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

假凤虚凰,步步惊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向大地,苏晚晴带着绿绮前往城南观音庙祈福。自从太子验证了她的第一个预言,丁家的处境略有好转,但她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姐,这清心符请您贴身佩戴。”庙中老尼双手奉上一枚黄符。

苏晚晴刚要接过,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她咽喉。她侧身闪避,箭矢擦肩而过,钉入身后木柱。

“小姐快走!”绿绮惊呼,拉着主子向庙外狂奔。

一队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光剑影中苏晚晴看清他们腰间的绣花——一朵微绽的水烟花。柳若烟的标志。

“左转,树林!”苏晚晴拽着绿绮钻入密林,脚下荆棘划破裙角,手臂被树枝刮出道道血痕。她心跳如鼓,耳边是追兵的脚步声和绿绮急促的呼吸。

“没路了!”前方是陡峭的山崖,绿绮脸色发白。

苏晚晴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一棵老松:“爬树,快!”

两人刚爬上树干,黑衣人已围住树下。为首者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丁小姐,我家主子让您下来一叙。”

“放她走,我自然下来。”苏晚晴护着绿绮,暗中寻找脱身之机。

“都别动。”一个慵懒冷淡的声音突然从林间响起。

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三道寒光已穿透他们的咽喉。剩余的杀手惊慌回首,却见一名玄衣男子持剑而立,剑尖滴血,神情淡漠。

“太子殿下!”绿绮惊呼。

萧辰逸连看都没看树上二人,手腕一转,剑锋如龙,将剩余杀手尽数斩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犹豫。

“下来。”他收剑入鞘,仰头看向树上的苏晚晴,语气冷淡如常。

苏晚晴从树上滑下,强忍着腿脚发软的感觉,勉强行了一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救你一次,救你两次。”萧辰逸挑眉,唇角微扬,“本宫像是你的护卫?”

“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萧辰逸踱步到她面前,“这是柳家的人,她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恐怕就不是几个杀手这么简单了。”

苏晚晴低头不语。她太清楚柳若烟的手段,前世就是这个女人亲手杀死了她的女儿念安。

“本宫没空天天当你的救兵。”萧辰逸突然道,“不如你入我太子府,做个侧妃。”

“什么?”苏晚晴猛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假的。”萧辰逸嗤笑,“你以为本宫真想娶你?只是给你个名分,让柳家投鼠忌器。”

苏晚晴冷静思考片刻:“若我入太子府,墨渊和柳若烟必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事成之后呢?”

“事成后自然放你走。”太子漫不经心地摘下一片树叶,在指尖把玩,“怎么,怕本宫食言?”

“不敢。只是希望殿下能答应,保我丁家平安,日后让我自由离去。”苏晚晴直视他的眼睛。

萧辰逸沉默片刻,点头:“可以。”

三日后,京城轰动。

“太子爷派人抬了顶八抬大轿,去丁家迎亲了!”

“听说还赐了一车嫁妆,光是那星云锦就值千金!”

“这丁家女怎么攀上太子的?前脚退婚林公子,后脚就成了太子侧妃?”

长街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晚晴坐在金丝楠木雕花轿中,身着鲛纱霓裳,头戴凤冠。这一切都是萧辰逸刻意安排,为的就是向全城昭告她的新身份。

“恭喜苏侧妃入府。”太子府大管家恭敬迎接,身后跟着一队丫鬟小厮。

萧辰逸早已等在正厅:“带她去沐浴更衣,然后来本宫寝殿。”

苏晚晴微微一惊。

萧辰逸似笑非笑:“府中有细作,为免夜长梦多,你先住本宫寝殿。”

夜幕降临,苏晚晴忐忑地来到太子寝殿。殿内陈设简洁雅致,只一张青玉床、一套黑漆书案、几把紫檀木椅,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你睡地铺。”萧辰逸指了指床前铺好的褥子,随即背对她更衣。

苏晚晴松了口气,悄悄观察这位太子。他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不像墨渊那般刻意伪装。

“看够了吗?”萧辰逸突然回头,苏晚晴连忙避开目光。

连日相处,苏晚晴渐渐发现太子并非表面上那般冷漠。早膳永远有她喜欢的桂花糕,书架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本她家乡的话本,甚至连洗漱用的皂角都换成了她习惯的桃花香。

“殿下,这些安排…”苏晚晴试探着问。

“下人多嘴罢了。”萧辰逸头也不抬,继续翻阅奏折,“别多想。”

“是。”苏晚晴垂眸,心头却泛起一丝异样。前世墨渊花言巧语却从未真正在意过她的喜好,反观这位表面冷淡的太子…

“清醒点,苏晚晴。”她暗自告诫,“这只是交易,别忘了你重生的目的。”

“在想什么?”萧辰逸放下笔,突然问道。

“只是在想,等大仇得报,我该去哪里。”

萧辰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平静:“随你去哪。”

“殿下,请恕我直言。”苏晚晴正色道,“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请不要有其他想法。我此生不会再信任任何男子,更不会动心。”

空气骤然凝固。萧辰逸端起茶盏,不急不缓地啜了一口:“谁说本宫对你有意思了?”

“我只是怕…”

“怕什么?”萧辰逸冷笑,“怕本宫像墨渊那样吗?”

苏晚晴沉默。

“放心,本宫对你没兴趣。”萧辰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你完成预言,各取所需,桥归桥,路归路。”

话虽如此,苏晚晴却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一夜,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能安然入眠

情仇绝杀,生死一瞬

太子府的宁静被一日比一日更加激烈的朝堂争端所打破。苏晚晴的预言一一应验,从礼部尚书的谋反到大理寺卿的贪污,每一条情报都精准无误,让萧辰逸在朝中逐渐占据上风。

“二皇子会在三日后的狩猎中射杀御赐的白鹿,引发圣怒。四皇子则会因宫女之事被人告发。”苏晚晴在书房内轻声道,眼神中带着前世的记忆。

萧辰逸搁下手中的茶盏:“你这些消息,究竟从何得知?”

“殿下当真想知道?”

“不想。”萧辰逸转身走向窗边,“只要结果准确便够了。”

随着萧辰逸势力的壮大,墨渊的处境愈发艰难。他的党羽被一一拔除,连柳家也因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被削去兵权。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墨渊已是强弩之末。

“小姐,太子殿下明日要去城外巡查水患,让您在府中好好休息。”绿绮端着参汤进来。

苏晚晴点头,却总觉心中不安。前世这一日,似乎发生过什么事?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次日清晨,萧辰逸带着亲卫离府。苏晚晴在院中赏花,忽听一阵刺耳的铃声。

“不好!有刺客!”侍卫的惊呼声响彻太子府。

苏晚晴刚想逃回内室,背后却被一股大力击中。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她已身处一间阴暗潮湿的石室。四周墙壁斑驳,隐约可见焦黑的痕迹,一股火药味刺鼻扑来。

“醒了?”一个曾让她魂牵梦萦又恨之入骨的声音响起。

墨渊站在不远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剩下疯狂与执念。他身着一袭黑衣,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苏晚晴冷笑。

“为什么?”墨渊突然吼道,“为什么要背叛我投靠太子?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苏晚晴的笑容更加讥讽,“你在我肚子里下毒,害我早产生下念安,又让柳若烟将她活活摔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墨渊瞳孔猛然收缩:“念安?那个名字……我梦见过。”

“你梦见了?”苏晚晴嗤笑,“你梦见她是如何在血泊中挣扎?梦见她小小的身体如何被柳若烟摔在地上,眼睛也不眨一下?”

“住口!”墨渊抱头痛吼,“我不可能……我怎么会……”

“你不仅这样做了,还亲手将我推入火坑!”苏晚晴撕心裂肺地控诉,“你知道被火焰吞噬是什么感觉吗?皮肉烧焦的味道?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墨渊摇头后退:“不可能,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的良心发现了?”苏晚晴冷冷道,“晚了。我死过一次,重来就是为了让你付出代价!”

石室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

“殿下!苏侧妃就在这里!”

是萧辰逸的亲卫!

墨渊狰狞一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苏晚晴这才注意到,整个石室的地面和墙角都堆满了黑色火药,粗大的引线蜿蜒至墨渊脚边。

“疯子!”苏晚晴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被铁链锁住。

石室大门被撞开,萧辰逸带着一队侍卫冲了进来。

“放开她!”萧辰逸拔剑而立,眼中寒光迸射。

“太迟了。”墨渊点燃了引线,疯狂大笑,“一起死吧!”

引线迅速燃烧,火星四溅。萧辰逸想冲上前却被墨渊挡住。

“苏晚晴,看着我。”墨渊突然回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哀伤,“那个孩子,真的叫念安吗?”

“是。”苏晚晴看着引线即将燃尽,闭上眼睛,坦然面对死亡。

就在这一刻,墨渊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猛地将苏晚晴推向萧辰逸,自己却朝引线奔去。

“墨渊!”苏晚晴惊呼。

“来世,不要再恨我了。”墨渊回望一眼,随即扑向引线,用身体压住即将燃尽的火星。

轰隆一声巨响,墙角的一小堆火药被引爆。萧辰逸不顾一切冲向苏晚晴,用身体将她紧紧护住。

墨渊整个人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墙上。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但他微微一笑,倒在了迅速蔓延的大火中。

“走!”萧辰逸抱起苏晚晴,带着亲卫奋力冲出石室。

身后,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整个地牢在火光中崩塌,彻底吞噬了墨渊的身影。

苏晚晴趴在萧辰逸怀中,回望那片火海。恨了两世的仇人,竟以如此方式落幕。心中五味杂陈,却再无法分辨那是恨意还是解脱。

“没事了。”萧辰逸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我在。”

苏晚晴抬头,正对上那双如猫般锐利却又温柔的眼睛。一滴泪无声滑落。

尘埃落定,心之所向

爆炸的余波终于平息,满目疮痍的废墟中,连墨渊的骨灰都难以寻觅。萧辰逸背上的伤口虽触目惊心,却并无大碍。待他坐在龙椅上,第一道圣旨便是彻查墨渊的同党。

“何大人,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暗中资助墨渊?”萧辰逸冷眼望着跪在殿下的礼部尚书何景元,手指轻敲龙椅扶手。

“陛下明鉴!微臣冤枉啊!”何景元连连叩首,额头很快沁出血迹。

“冤枉?”萧辰逸将一叠账簿丢向他,“这是你与墨渊共谋的证据,每一笔银两去向都记得清清楚楚。来人,拖下去,抄家灭族!”

何家被连根拔起,柳若烟也难逃厄运。她被剥夺将军之女身份,赐给了宫中最阴狠的孙公公。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如今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自言自语,眼神空洞,时而狂笑,时而啜泣。

“你的仇,报了。”

萧辰逸站在苏晚晴面前,窗外春光正好,却衬得屋内气氛凝重。

“谢陛下。”苏晚晴行礼,目光落在地面。

“我答应过你,大仇得报后,放你离开。”

“陛下记性真好。”

两人沉默相对,风掀起窗边的纱帘,又轻轻落下。萧辰逸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一枚玉佩递给她。

“丁家的店铺已全部归还,还有几处铺面是我的赏赐,当做这段时日的酬劳。”

苏晚晴接过玉佩,指尖不经意触碰,两人皆是一颤。

“多谢陛下。”

离别之时,两人只一个对视,却胜过千言万语。苏晚晴转身离去,萧辰逸望着她的背影,喉结滚动,终究没有挽留。

回到丁家后,苏晚晴仿佛变了个人。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闺阁女子,而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商人。短短半年内,她便将丁家产业扩张至周边三省,还开辟了海上贸易路线。

“小姐,这批货要送去哪里?”

“北方刚打了仗,缺布匹,加紧备货,三日内启程。”

她的眼光毒辣,决断果敢,竟比那些老牌商人还要精明。

与此同时,新帝萧辰逸也在朝堂上展露锋芒。他废除苛捐杂税,整顿吏治,力排众议开通西域商路。朝堂上下,无不称赞其为明君。

然而,这位年轻有为的皇帝却有一个怪癖——选妃时总会突然“晕倒”。

“陛下,这位是江南许家的嫡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萧辰逸刚看一眼,忽然面色苍白,直挺挺倒下。御医诊断后,面露难色。

“陛下命格特殊,需寅时三刻出生的女子方可为后。”

这消息一出,朝野震动。大臣们翻遍族谱,寅时三刻出生的贵女竟少之又少,而且没一个合陛下心意。久而久之,竟无人再敢提选妃之事。

朝堂之上,礼部尚书硬着头皮进言:“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

“朕自有主张,退下。”

一年之后的春日,苏晚晴正在书房核对账本。窗外桃花灼灼,落英缤纷。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给您送信。”

苏晚晴拆开信封,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桃花开了,朕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她心跳如雷。她抬头望向窗外盛开的桃花,想起那人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想起他在危急时刻不顾一切将她护在怀中的刹那,想起他隔着宴席递来的那杯暖茶。

“备马车,我要进宫。”

“小姐要见陛下吗?”绿绮眼中闪烁着兴奋。

“不,”苏晚晴嘴角微扬,“我只是去送桂花糕。”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春风拂面,带来阵阵桃花香。苏晚晴整理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那个等她许久的人。

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她终于放下过去的沉重,迎接崭新的未来。往事如烟,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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