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彦成供上了博士,
他却嫌弃我人老珠黄学历不高,出轨了赵青青,
为了不跟我分家产,李彦成指使婆婆许翠花纵火把我烧成植物人,又签了家属谅解书。
重生后我决定……
1
“晚晚,晚晚!”
一个无比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从嗓子里轻哼一声,装什么傻呢,不知道老娘现在已经不能动了吗?
下一秒,丈夫李彦成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睁开了眼。
不对!
我怎么可能睁开眼呢?
在一阵恍惚中,我看着李彦成的嘴一张一合,巴拉巴拉,说的都是婆婆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把他养到这么大,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日子,婆婆也不是故意的……
纵火把我烧成植物人,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她根本是跟你合谋的!
就在李彦成嘚啵嘚啵的时候,我已经反应过来了,我应该是重生了。
老天爷可怜,不忍心看我过这苦巴巴又短暂的一生,让我回到事情还能挽回的时候。
现在应该是李彦成博士刚刚毕业留校,把婆婆许翠花接来的时间。
许翠花一来就不停作妖,也是我傻,只要许翠花一哭二闹三上吊,加上李彦成在旁边一直说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过的多么不容易,我就一再地退让。
谁能想到,李彦成早就在外面搭上了小三赵青青,不过是舍不得跟我分房子,才不提离婚。
最后赵青青怀孕逼宫,李彦成眼见事情败露,干脆就指使许翠花半夜放火把我烧成了重伤,成了完全动不了的植物人。李彦成以家属的名义,对许翠花签了谅解书,她又年纪大,判不了几年。
李彦成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要跟赵青青一起照顾我,名正言顺地离了婚,一家四口快乐地住进了我的房子,我一手一脚辛辛苦苦攒钱买下来的婚房!而我,就被他们丢到乡下破败的养老院,苟延残喘了几年。
就连李彦成这博士,也是我供他读的,他所谓的好日子,不过是踩着我的血肉得到的!
“晚晚,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见我半天不说话,李彦成多了两分小心,低头看着我。
刚才我之所以会晕过去,其实就是许翠花在家里闹着说我是不下蛋的鸡,推了我一把,结果正好磕到了旧伤,才痛晕过去的。
“我怎么会跟妈一般见识。”
我笑了笑,贪得无厌的老太婆,和眼前这个狼心狗肺的狗男人……
李彦成一噎,一般见识这个词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不等他接话,就站起来扶着头:
“你们今晚自己吃吧,刚刚可能是磕到了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
“自己吃?那我们吃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的表现与平时不同,李彦成情不自禁地说出了真心话,他确实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心里只有自己。
不过,经历了上辈子,我也算看惯了:
“抽屉里有钱,你跟妈先吃点外卖吧。”
2
“嗡嗡嗡……”
手机已经在包里震了五遍。
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李彦成打来的。
他应该已经发现了,抽屉里一毛钱都没有,所以气急败坏地打给我。
李彦成和许翠花母子俩,早就习惯了花我的钱,享受我的劳动,哪怕是一顿饭,也必须让我供着才行。
“杜女士,你这个情况不及时来做理疗,以后老了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对面的中年医生见我走神,以为我不重视他的话,不赞成地提高了音量。
“噢,医生,我这得做多少个疗程?”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肘,这也是当初为了供李彦成去读博士,一个人打几份兼职落下的旧患。
上辈子一方面是舍不得钱,一方面是除了上班,还要照顾他们母子,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做治疗,才拖得旧患越来越严重,一到下雨刮风就针扎般的疼。
只不过,上辈子没能等到老了落下病根的时候罢了。
刚才我本是想着去逛逛街,放松下心情,顺便想想怎么对付李彦成。
可走到医院门口我就想明白了,我的身体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先做三个疗程吧,关键是要坚持,得按时来。”
医生低头开始开单子,我佯装犹豫地捏了捏手机:
“医生,我能不能下次再来啊,我……我老公催我回家做饭呢。”
“什么老公啊!像话吗?”
一听这话,医生来气了,还没说什么,我的手机又开始响第六遍,我连忙递到医生面前:
“医生你看,我老公打来了,我……”
话音未落,暴脾气的医生已经按下了免提,对面传来李彦成不耐烦的声音:
“晚晚,你怎么回事?就算发脾气,也不能不接电话吧?”
“哎哟我真的是命苦啊,找了这么个儿媳妇,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啊,就差把她当皇后供起来了,现在连饭都不给我吃了,是不是想饿死我老婆子……”
许翠花聒噪的声音能传出八里地,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
“老公,我在医院呢……”
“好了,你是怎么当别人老公的,杜女士这个旧伤必须处理,必须做理疗,你问都不问一句,你们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一顿饭都不会做?”
听到医生严厉的训斥,许翠花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她虽然在家横行霸道,在外面却总是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连邻居都不相信她是那么恶毒的人。
“你是医生,你是哪里的医生?该不会是想骗钱吧?”
李彦成还算反应快,不过他说的话也把医生气笑了:
“这里是市人民医院康复科,你有意见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是不是山寨医生。”
跟李彦成掰扯完,医生一边帮我贴仪器,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女人哪,不能光靠老公,自己也要独立才行。”
他是以为我是靠老公养的全职主妇,所以花钱要看老公眼色。
是啊,谁能想到,我供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呢。
我盯着震动的仪器,心里已经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3
“晚晚,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那天回家后,李彦成对我嘘寒问暖。
不过,他的重点却不是在我的旧伤上,而是在我是不是生气了,我心中颇为嘲讽。
“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我是想快点治好,也免得以后又……”
我忍着作呕的冲动,放柔了声音,又轻轻推了他一下:
“你不觉得,自从妈过来之后,你对我越来越凶嘛?”
“我,我怎么能对你凶呢?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你是一心一意,我就是着急,对,着急!”
李彦成一下急了,连忙一番表白立誓,演得跟真的一样。
其实这个时候他早就搭上赵青青了,而且还把赵青青介绍给了许翠花。
赵青青还不知从哪里找出七拐八拐的关系,说她是许翠花的远亲,哄得许翠花对她满意得不行。
上辈子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供李彦成读博,把挣的钱都花在李彦成和许翠花身上,家里家外的家务杂事也都包了,许翠花却还是对我那么不满意,打从一开始就那么讨厌我?
直到我成了植物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到赵青青的话才想明白。
许翠花觉得我是城里姑娘,又花钱供着他们,怕我跟李彦成关系好,影响她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怕我压在她头上,她显摆不了婆婆的款,所以就要先下手为强。
而李彦成留校之后,一方面觉得我已经是人老珠黄,学历也没他高,一方面看到我就想起自己贫困不堪的过去,所以只想摆脱我。
要不是不想打草惊蛇,我真想跳起来给他几个大耳光:
真是又当又立的白眼狼!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早点毕业打工赚钱,我的学历也不见得会比李彦成低。
“彦成,你别说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听他这些油腻发言,听得我耳朵有点疼,连忙阻止他接着说。
“晚晚最好了。”
李彦成拍了拍我的脸颊,凑近一些:
“晚晚,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留校,现在正是跟前辈、领导们交际的重要时候……”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没错,他是好不容易才留校,还是我给他托人托关系的呢。
“你是很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你留校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像没听懂李彦成的言外之意一样顺着他说,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烦躁。
“晚晚,你不明白,现在这社会上的人,都是先看你的外在和背景的,我初来乍到,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那我不就得……”
李彦成又把话说白了一些。
放在以前,哪用他这样左一个暗示、右一个暗示,我早就把他的衣食住行操心得明明白白,让他能够体面地见人,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噢,你是说,你要包装一下自己,还需要一些资金?还好你现在这份工作工资也不低。”
李彦成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对……不是,晚晚,我现在还没有钱,你不是还有存款吗?”
他倒是理直气壮的,不过我更坦然:
“可是我已经没有钱了。”
4
李彦成和许翠花第一次闹了起来,真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的奇景。
我告诉李彦成,之前许翠花找我要过钱,还让我不要告诉他。
之前我把全部钱都投在李彦成身上,从来没有不舍得过,李彦成自然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而许翠花之前也确实整天找我要钱,尽管我只是给了她一些生活费和买菜钱,但谁又能证明呢?
等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人的争吵以李彦成怒气冲冲地甩上家门而结束。
像他们母子俩这种人,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亲情什么的,在金钱面前又算什么呢?
“妈,你没事吧?”
许翠花脸比包公还黑,我明知故问。
她瞪了我一眼,眼睛却有点发红,亲生儿子为了钱跟她闹,就算是死老太婆也受不了。
为了让许翠花放宽心,我主动请缨,说陪她一起去买菜。
“阿姨,过来听听我们的保健课堂吧,听课送一篮子鸡蛋。”
小区外新开了一家保健品店,店员小妹拿着传单,热情地招揽许翠花。
许翠花听到送鸡蛋也走不动道了,推开我的手:
“你先回去做饭,我听一会。”
“妈,这些保健品课堂那都是骗人的。”
我压低声音试图劝说许翠花,她更不高兴了:
“骗什么人?好坏我分不清?人家都说送鸡蛋了,一点也不知道节俭,整天就记着你那点钱,告诉你,我也有钱!”
是是是,你有钱,从我那里挖走的钱。
我目送许翠花进了保健品店,才和店员交换了一个眼神。
希望许翠花在这家店里多多消费,把老本都掏出来,这样我也好赚回这些年花在她和李彦成身上的钱。
……
晚饭后,李彦成回到家,在我欲言又止的暗示下,他在柜子里发现一整柜的保健品,得知许翠花花了一大笔钱去买这些“没用的东西”,李彦成瞬间就暴走了。
“还跟我说没钱,没钱!这些是什么!是什么!”
许翠花也被自己狂躁的儿子给吓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则哭哭啼啼地说几句没什么用的废话:
“彦成,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妈也年纪大了……”
可能是受到我的启发,许翠花立刻捂住心脏,嚷嚷着心脏疼,回了房间。
“彦成,你别这样,妈生你养你不容易,你别跟她计较了。”
我把李彦成之前用来敷衍我的话说回去,他气得满脸赤红。
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晚晚,以后妈再跟你要钱,你绝对不能答应她。”
“啊,可,可我……”
见我犹犹豫豫,他又说:
“你先不要给她,你就说要跟我商量。”
我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