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中插图素材均有笔者手机拍摄。​

今天想起来一件三年前发生的观众看戏“抓哏”的趣事。

2021年11月4日至7日，史依弘在天津津湾大剧院连续演出四天，剧目依次是：与奚中路、杨赤联袂演出的《霸王别姬》；与康万生、凌珂演出的《大探二》；《锁麟囊》以及与李莉、蓝天等演出的《四郎探母》。此时，天津的新冠疫情情势平稳，只要“健康码”为绿色的观众便可进入剧场看戏。

四郎探母剧照

《四郎探母》一场，原定饰演杨宗保的李宏图和饰演杨延辉的张建峰，因当地疫情的发展均缺阵，分别由上海京剧院余派老生蓝天和天津京剧院的叶派小生焦鹏飞救场替演。

李莉演出后返场加唱

值得一提的是蓝天连夜赶至天津后即参加排练，演出后又连夜乘高铁赶回上海，参加上午的一场演出，戏里戏外都唱了一出“快马加鞭连夜还”。

史依弘演出四郎探母后返场

5日，史依弘演出《锁麟囊》，除史依弘饰演的薛湘灵，其他角色均有天津市青年京剧团的演员助演。刘树军饰演胡婆，孙雨声饰演锣夫。

史依弘锁麟囊剧照

演到“朱楼”一场薛湘灵要剪纸马哄卢大器玩，卢大器说了句“我要个绿马”，台下一观众随即接了一句“绿码好！没绿码进不来（剧场）”，全场观众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如今部分观众的审美有了新的需求，他们在看戏的过程中，总会与剧情的发展进行互动，主要的表现为接下茬，这大概是受了相声观众的影响。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康万生在演唱会上演唱《探阴山》选段，每当唱到“叫王朝”与“和马汉”时，台下的观众便会集体应答“有”。以致于之后便形成了惯例，其他演员在演唱会上演唱这段唱腔时，也会有观众如法“炮制”。

史依弘演出锁麟囊剧照

史依弘的演唱和做表并没有亦步亦趋的模仿程派，她并没有憋着嗓子唱，是在唱自己所理解的程腔；尤其是“朱楼”一场“寻球”的身段，将环境以及人物行动的目的性和心理状态表现得层次清晰、合理，远胜于张火丁等人抡起胳膊耍大刀花，犹如翻箱倒柜、拆房一般的表演（注1）；“三把椅”中第二次的身段，亦有独特之处。

注1：本文此处只是比较史依弘、张火丁二人在“寻球”这一节中，谁的表演更符合当时的情境，仅此而已，并没有如个别师友所误读出来的“说史的锁麟囊比张火丁的还好”之意。考虑到可能还会有人误读，特增补注解于此。

大探二的演出，观众上座率极高

天津市青年京剧团的陈建波饰演碧玉，虽说从形体上看这个丫鬟有如打手，但是他有两个“抓哏”却极有剧场效果，其中一句“真（zher）个，你在天津卫算是红透天了！”使用了天津口音，引起了全场观众的共鸣和喝彩。

青剧社现场活动

天津市青年京剧团青年丑角演员马立友饰演梅香，看得出他的表演吸收了很多徐孟轲的表演元素，但也有自己的东西。

津湾大剧院大厅即景

疫情期间的京津沪三地巡演，论起当年菊坛最抢眼的演员莫过于史依弘。这四场演出，我看了后面三场，史依弘的状态极佳，就是她在这次演出中的表现，让我生有“如其进取心不衰，有望坐未来十年的旦角首席”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