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秋天,村民王玉堂起了个大早下地干活,突然看到自家田头上站着一匹高头大马,马旁边躺着一个人,人旁边还有一堆粪便似的脏东西,走过去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喝醉了的日本鬼子。接下来,王玉堂的做法令人称赞!
王玉堂心里翻江倒海:这祸害准是夜里吃酒迷路闯来的,绝不能让他溜回去!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假装没事儿人一样掉头就走。
王玉堂撒腿就往家跑,气喘吁吁地撞进门。
岳父蒋学明五十多岁的人,瘦得跟柴火棍似的,一听女婿说鬼子醉倒田头,干瘪的手“啪”地一拍桌子。
“这事儿耽搁不得!”老蒋立马抄起个水壶灌满凉水,主意都打好了:王玉堂年轻跑得快,赶紧去搬救兵;他自己提溜着水壶去塘边周旋,得把那鬼子稳住。
王玉堂连口水都没喝,掉头就奔村外找抗日游击队。
他心里明白,鬼子那把枪不是烧火棍,硬碰硬得吃亏。
大圣村附近早就活跃着游击队,专打鬼子的冷枪。
王玉堂连走带爬,抄小路就往山脚钻,肺里像火烧似的疼也得往前冲。
他寻思着:找着人就有戏!那边塘边上,蒋老汉装着殷勤模样走近了。
鬼子正迷迷瞪瞪醒酒,贼眼珠子左右乱转。老蒋比画着送水的手势,可鬼子嘴巴紧闭着,满脸狐疑——这老头儿送的东西谁敢喝?
老蒋是见过世面的,脑门一拍想到了:鬼子怕咱下毒啊!
他二话不说,倒出一碗水“咕噜噜”干了个底朝天。鬼子这才卸了戒心,一把夺过水壶“咚咚咚”灌进肚里。
这下好了,鬼子跟打了鸡血似的,摇头晃脑站起来,眼珠子滴溜转着盯那匹啃草的马,手不自觉往腰上摸——想跑路了?
蒋老汉站在边上急得直搓手,豆大汗珠子往脖子后头滚。
他眼睛死盯着村口小路:玉堂这小子跑路向来风火轮一样,今儿个卡在半路不成?真要出点岔子,全家老小都得搭进去!老蒋只能强作镇定接着搭话。
水塘边的空气绷得紧紧的,鬼子突然一抽鼻子就要上马。
就在这千钧一发,王玉堂的影子总算冒出来,他身后跟着三个便衣游击队员,猫腰蹿进了豆子地里埋伏好。
一个队员利索地把短枪藏进衣襟,陪着老蒋装模作样捧碗豆粥上前。
鬼子眼角一斜,猛看见老蒋身边多了个生脸男人,身子“嗖”地紧绷起来,爪子就往腰上那枪摸!“咔嚓”一声枪栓刚拉开,旁边的黄豆堆里“叭”地火光一闪。
只见鬼子像截木头栽进地里,脑门上多了个窟窿眼,血“滋溜”往外冒。
游击队员上前搜身:皮包里翻出地图花名册,可不就是个鬼子小队长!大伙儿一琢磨,这家伙准是前晚花天酒地喝大了,稀里糊涂闯进村丢了命。
没半天功夫,全村人都围上来议论。王玉堂和蒋老汉一身泥点坐地上直喘气,乡亲们眼瞅见鬼子尸首被拖走,巴掌拍得震天响。
“好样的,这对老小拔了根刺儿啊!”那匹马牵回村里都成了稀罕物。
鬼子扫荡时糟蹋过村里的庄稼,这下真叫恶有恶报。王玉堂搓着手上的土笑开了:庄稼户平时不起眼,遇事没掉链子就行。
想想当年,王玉堂和蒋老汉连自家温饱都愁着呢,鬼子来前在城里都混不下去才窝回乡下。
谁知一个平常的秋晨,随手一招报了信,居然捅掉个鬼子头目。
他们哪懂啥大道理,只想着护住自家地、守住村里人。
事儿传开后,连六合县城都有人听说大圣村出了俩好汉。后来有人问王玉堂:当时怕不怕?他就憨笑:怕啥,是鬼子醉得不知死活了!这不正应了理儿吗?
抗战不是靠枪炮硬轰的,老百姓能掐会算的时候,一根针也能扎穿老虎皮。
那匹高头大马最后成了游击队的脚力,驮着枪支弹药在苏北跑了好多回。
再后来有老人念叨这事儿,都说是天佑老实人。鬼子没倒在大炮下,反倒被大圣村的豆苗绊倒了。你说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