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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试婚纱那天,她在试衣间叫廖一飞进来帮忙。一股风吹凉背脊,阴影落下。
声音在唇齿溢出时被用力堵上,廖泽指尖爱抚蝴蝶骨。
“老公?”
沈糖止不住颤抖。
“这么怕我?”
她用手堵他嘴,他偏头躲过。
“廖一飞也这么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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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泽想起沈糖穿着婚纱跟自己说,忘了我吧,我们好聚好散。
忘了她?
世界这样大,遇见的人那么多,何况还是他这样的混蛋。
忘了她真是轻而易举,非常非常容易。
试读:·
夜深宁静,小猫柔声柔气的叫唤搅得心脏搔痒。沈糖抬头瞥了一眼长脚凳坐着的两个男人。她端两碗关东煮走过去。
桌子被热香气糊住,她掌好柜台也跳到长脚凳上,好似无事发生般的热情招呼:“怎么不吃,算我请。”
刘翟实在揭不开这面子,他脚离凳,挎好黑包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还有事。先走。“
沈糖支着手肘往透明窗外看他侧影消失,请客也不愿意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搞创作的都这样有个性么。她心想。
她脾气尚且可以,耸肩强笑了下:“挺好,这份关东煮我替他解决喽。”
廖一飞帮她撕掉一次性筷子的包装,他看着关东煮,吃不大下,莫名笑笑,说一句不合时宜地话:“第三次偶遇了。这次真的是缘分。”
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沈糖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最有缘分行了吧。”
廖一飞说完才慢悠悠道:“我向我朋友替你道歉。”
在她心底,还真不用浪费时间解释,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都很明显只有一个理由,她太功利太爱钱,肤浅还唯利是图。
所以她真的哭笑不得,摆摆手说:“没关系,你别道歉。”
廖一飞说:“不,还是要道歉的。”
“真用不着,他说的还真没错。”沈糖咽了口菜,满不在乎地随口说,“我这人吧,我确实没有内涵,就这么说吧,内涵这词你让我解释它具体的意思,我都说不出个屁来,我没读过书,理解不了角色。”
末了,她肯定刘翟的话:“所以呢,我根本不能当演员。他看不上我,很正常啊。”
廖一飞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她了,可能从小顺风顺水,还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人。
她很市侩,从头到脚恨不得把虚荣两字印脑门上,可这个女人不让人讨厌,她没有俗气的风尘味。
相反她很通透,她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评价她,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甚至还能和气地稍微认同一下不好听的观点。
廖一飞觉得影坛的大腕都难有她的豁达。
她别过头瞧他一脸神游,忽而自嘲地笑笑:“好吧,我也有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想读过书的女人。可惜,显而易见,我失败了。”
沈糖从刘翟真切的嫌弃中确认了一个事实,她多跑几趟图书馆没有用,借阅多少书籍也没用,到了真金白银的环节。
她还是会抛弃掉那些什么淡泊名利呀,先做人后再谈钱呀的名人警句。
廖一飞沉默,沉默得不久:“人品跟读没读过书关系不大。”他说,“就像你还是会认为我心怀不轨。”
头顶虚晃的白炽灯扑闪着虫子,明灭的阴影暗了又遮。沈糖也看着廖一飞,她这才发现他的眉眼和一个人很相似。
只是廖一飞的骨相更儒雅一些,少了凌厉的薄情,更温和了。
她的小心思一下子被猜准,明明是被搭讪的,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沈糖张了张嘴,很想反驳他,可是实在憋不出来。
想来想去她干脆说:“嚯,读过很多书很了不起吗,好拽哦你。”
廖一飞见她郁闷地喝水,把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他不由自主地凑近一些,说:“事有急之不白者,缓之或自白,勿要躁急以速其忿。不懂的东西放一放,自然会解决了。你说你现在不想演,没问题,我等你。”
他绕这么长一段文言文,沈糖的文化水平就听懂了他后面的话。她语塞,缓了一会儿说:“你真这么执着我吗?”
廖一飞点点头,态度端正:“嗯。我确实是很执着你。不过我父亲教我,执着也不是一件坏事。”
以为遇见廖泽那样狗脾气的就够奇怪了,现在还遇到个自带古人气场的,廖这个姓氏的男人真独特。
她抱着手臂,问:“时长多久?”
“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你要拍两个月?”
廖一飞听着又看她一眼:“选你的话,应该是要两个月。”
不清楚他是夸还是调侃,沈糖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这个奇怪男人的邀约,真的要找个理由的话。
就当为这三次莫名其妙的缘分吧。
她拧开一瓶水,仰头大口吞了下去,紧接不带征兆地蹦出一句:“好吧,我同意了。”
廖一飞微微挑眉,并不很惊讶:“我很期待和你合作。”
她一听,夹起关东煮的鱼豆腐,在空中虚无的假装与他碰杯。沈糖咽下去,忽然反问:“你说的人群中我最漂亮,是认真的吗?不是为了寻我开心吧。”
“真心的。”
“勉强信你吧。”
赶在换班前,沈糖付钱拿了些便利店的速食面包当早餐吃,她拎着购物袋坐上回公寓的出租车。
脑子想的是廖一飞的名字竟然也带一个“廖”字,他耐心给她解释戏怎么拍,要如何背台词,还请她去刘翟学校旁听几节表演课等。
沈糖听他慢慢讲,然而他在说戏时严谨到冷冰冰的样子,很容易让她无缘无故联想到另一个人。
她想着心头的事儿,忘了电梯的层数已经到了,门重新关闭的一刻,她猛然回过神去把门按开。
沈糖先去隔壁分派面包,他们早就睡了,快要开学,两个人在很努力的预习下学期的内容,一天之内除了学再无别物。
她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关门离开。回到自己的那一套公寓门口,沈糖忽然看了看四周的装横。
她站了一会儿,输入密码进门。里头黑漆漆的,沈糖也没开灯,她低头凭肌肉记忆找鞋子换,把口袋和包甩在沙发。
她摸到灯,豁然明亮,结果一转身沙发上竟假寐了个祖宗,廖泽跟定海神针般的坐着,她进门这么久也不吭声。
“上哪去了?”
他望着沈糖,嗓音沉沉的,听起来怪疲惫的,这种声音很容易浮现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的倦感。
她抬下巴朝沙发边的购物袋努努嘴,她刚要说自己找了份工作,廖泽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拉过她的手腕揽进怀里亲。
憋了好久的亲吻一时半会根本结束不了,房子回荡两个人亲出的潮湿水音,吻到热火朝天时情难自抑的喘息刚刚开始。
这个喘息声不是沈糖的,她没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确定他不属于喝醉的状态,于是分神想了想要不要把拍戏的事儿讲一声。
谁知廖泽掌着她的后脑勺,抽离了,语气不悦地问:“想什么呢。”
沈糖下意识摇头,紧接抱紧了他,整个脸贴近他的胸膛,好似特别迷恋,这是恋人之间的拥抱,严丝密合。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她懂了自己犹豫不决的分心,她不大想告诉廖泽自己要拍一部戏。
他们都是艺术行业,她一个洗脚妹受邀参演做女主角,在廖泽这样金字塔顶尖的人眼底,应该会很可笑吧。
要再问详细点,指不定戳破她一来就勒索更多片酬的事儿来几句嘲讽,恐怕还得笑她改不了习惯总要先讨好处,狮子大开口。
刚跟他那阵子,这样轻慢的态度真的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