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一死，郭鹏飞的世界彻底崩了。 他盯了半辈子的贼王突然自杀，线索全断。扎心的是，未婚妻方慧根本没失踪，转头就跟黎小莲勾搭上了。这俩女人合伙做局，把佛爷逼上绝路。郭鹏飞拿保温杯的手都在抖。上个月还跟队里兄弟夸口，说这次肯定能连锅端了佛爷团伙。现在倒好，佛爷直接躺太平间了，查案变收尸。
黎小莲这女人不简单。白天穿职业装给佛爷当军师，晚上还得防着郭鹏飞盯梢。警局档案里写她“高智商反社会人格”，郭鹏飞嗤之以鼻。他亲眼见过这女人在菜市场帮老太太追小偷，演技也太逼真了。方慧才是真影后。三年前订婚宴吃到一半，借口买烟溜出门再没回来。郭鹏飞满城贴寻人启事的时候，人家早跟佛爷手下喝上庆功酒了。连葬礼上哭晕过去的戏码都是设计好的。 佛爷死得蹊跷。老狐狸混江湖二十年，折在俩女人手里实在离谱。
现场留的遗书笔迹都对得上，但郭鹏飞总觉得墨水瓶位置不对。黎小莲的电脑密码是郭鹏飞生日。加密文件里存着佛爷海外账户，转账记录全是方慧经手。方慧的化妆包里有三支口红。正红色见佛爷，豆沙色哄郭鹏飞，吃土色留着给自己送葬。
从城中村出租屋搜出来的日记本，边角都磨得起毛了。最新那页画着黄雀叼螳螂的简笔画，日期是佛爷死前三天。郭鹏飞蹲在证物室抽烟。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墙上贴满案件关系图。黎小莲和方慧的照片用红线连着，底下标注“合作七年以上”。 菜市场鱼摊老板说了句大实话。“黎小姐每周末来买鲫鱼，专挑活蹦乱跳的。 ”后来证实鱼泡里塞过微型胶卷，佛爷走私路线图就这么传出去的。方慧在城中村有个秘密据点。
二十平米单间，墙上贴满郭鹏飞的新闻报道。床头柜摆着褪色的订婚戒指，衣柜里挂着警服仿制款外套。黎小莲审讯室里要了杯冰美式。监控录像里，她用手指在桌面画了个黄雀的轮廓。郭鹏飞翻烂了结案报告。法医说佛爷胃里有未消化的安眠药，剂量够麻翻一头牛。但老东西有严重失眠症，床头柜常备三瓶安眠药。药瓶指纹只有方慧的，连佛爷自己都没碰过。
城中村麻将馆藏着猫腻。黎小莲每周三固定来打八圈，输钱比赢钱还高兴。 技术科一查，麻将桌底下粘着信号发射器。方慧的海外账户最近很活跃。 佛爷死后三天，两千万美金分成六批转进越南赌场。 经手人是个绰号“刀疤李”的中间商，去年刚出狱。线人说在曼谷夜市见过他陪方慧挑榴莲，专选带虫眼的。郭鹏飞在黎小莲家发现本《孙子兵法》。书页间夹着佛爷的照片，脖子位置用红笔圈了个叉。空白处批注：“借刀杀人，刀要够快。 ”
老马说这案子像剥洋葱。 剥开佛爷是黑老大，再剥开黎小莲是卧底，最后剩个方慧冲你笑。证物室新到的快递盒上贴着越南邮戳，拆开是把古董匕首。刀柄刻着黄雀图腾，跟方慧日记本上的画一模一样。菜市场鱼摊最近改卖冻货了。老板说黎小莲被抓后，再没人来买活鲫鱼。杀鱼佬转行卖烤肠，电动车上挂着黎小莲送的中国结。红绳底下坠着玉雕黄雀，在太阳底下反着绿光。方慧的化妆镜背后藏着刀片。特警破门而入时，这女人正哼着《甜蜜蜜》补口红。 地上用血画了个笑脸，嘴角咧到耳根子。
城中村开始拆迁了。方慧的出租屋被推土机碾平，砖头底下飞出本烧焦的相册。照片上她和黎小莲穿高中校服，背后是市局表彰栏。二十年前的见义勇为奖名单里，她俩名字紧挨着郭鹏飞。黎小莲最近要转做污点证人。 律师带来的文件签满鬼画符，最后一页按着黄雀形状的火漆印。郭鹏飞抢过文件冲进鉴定科，红印成分检出越南沉香。佛爷的骨灰盒被人盗了。墓园监控拍到女人穿风衣戴墨镜，手里拎着路易威登骨灰袋。保安说那包看着像A货，锁扣上的LV标志贴歪了。 郭鹏飞盯着截图看整夜，认出方慧涂的指甲油是香奈儿188号色。
菜市场鱼摊重新开张那天。有个戴口罩的女人买了十条鲫鱼，专门让老板别掏内脏。郭鹏飞蹲在对面便利店吃泡面，看见她手腕上的黄雀纹身。黎小莲把红烧肉摆成黄雀造型，被狱警没收了餐盘。 刑侦队连夜突袭调料店，搜出半吨掺着镇静剂的冰糖。 黎小莲的判决书下来那天，他在看守所外墙上发现新涂鸦。血红喷漆画着三只黄雀，中间那只戴着警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