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送走三个亲人。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婆婆。 最后都不是病死的，是活活

一年，送走三个亲人。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婆婆。 最后都不是病死的，是活活饿死的。 对，你没听错。 就是到了最后，一口饭都咽不下去了，人就这么没了。 我67了，这些都是去年一年里发生的事。 上海的胰腺癌，海南的直肠癌，家里的阿尔兹海默症…… 病名像带着刺的标签，贴在他们最后的日子里。 可我总想起那个画面——哥哥在上海病房里推开粥碗的手，弟弟在海南疗养院摇头的样子，婆婆坐在老藤椅上，对着半碗面条发呆的神情。 三种病，三个地方，最后都卡在了“吃”这个最基本的事上。 67年的人生里，我见过生老病死，却没料到三种截然不同的重病，会在终点处汇成同一个姿势。 那天整理婆婆遗物，翻出她藏在枕头下的存折，密码是她结婚那年的年份。 手指摸着泛黄的纸页，突然就愣住了——她攒了一辈子的数字，最后连一口热汤都换不进嘴里。 人活着，啥叫福气？ 不是银行短信里跳动的余额，是清晨菜市场的新鲜蔬菜，是傍晚能自己端起的热粥，是遛弯时遇见老伙计递过来的那根烟。 能嚼碎一颗花生米，说明牙齿还在为你干活； 能提着菜篮子爬三层楼，证明腿脚没打算罢工。 有人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可我看着哥哥病床上盯着输液管的眼神，那里面哪有半分踏实？ 他账户里的数字够买套小房子，最后却连护士喂的米糊都咽不下去。 钱能请护工，能买进口药，可买不回吞咽时喉咙的那股劲儿。 我们这代人，挨过饿、受过穷，总把“存”字刻在骨子里。 可忘了身体才是存不住的存折，今天能咬动苹果，明天能迈开脚步，这才是真正的利息。 存下的钱是给儿女的麻烦——万一哪天一口气没上来，他们得拿着各种证明跑银行，还得解释“我妈是我妈”，这笔“跑腿费”，比钱本身贵多了。 现在我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喝碗杂粮粥，傍晚绕着小区走两圈，遇见邻居就多聊两句。 存折？早交给女儿了，看着她给孩子买奶粉时笑的样子，比数字躺在卡里暖和多了。 她总说“妈你留着花”，可我知道，我现在能花的“资本”，是能吃能走的身子骨。 一年送走三个亲人，他们带走了病痛，也教会我——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中间这段路，走得舒坦比攥得紧重要。 活一分钟，就得让这一分钟有热乎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