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河南一老汉借款5万元为刘少奇铸铜像,还被王光美亲自接见。 1997年6月28日傍晚,河南襄城县十里铺乡的牛家小院飘着肉香。 64岁的牛志远让老伴做了顿丰盛晚饭,饭罢没让家人散场,特意留住74岁的老母亲,又给四个儿子每人发了支烟,嘱咐两个儿媳看好孩子。 这反常的郑重让屋里静下来,四个儿子笑着问爹:“有啥大事?”牛志远吸了口烟,慢悠悠说:“我想给刘少奇铸个铜像,你们看行不行?” 大伙都愣了,院里的蚊虫嗡嗡声突然变得清晰。 二儿媳先开口:“铸像要多少钱?”牛志远说:“全身像得两三万。” 老伴紧跟着追问:“咱家里有没有这么多钱。”三儿子更直接:“爹啊,刘少奇和咱家非亲非故,为啥要花光积蓄为他铸铜像?” 牛志远把烟蒂摁灭,眼睛里泛起了泪光,转头看向老母亲,说起了四十年前的事。 1959年大办食堂,襄城饿死不少人,他们一家四口快撑不下去时,刘少奇推行“三自一包”,家里分了八分预借地种红薯,才算捡回一条命。 后来听说刘少奇蒙冤死在开封,他就暗下决心:有能力了一定要为恩人铸个像。 老母亲跟着点头,说:“要不是那八分地,早没这一大家人了。” “人得有良心!你们要不同意,我自己干!”牛志远说完举起手,老大先跟着举手,老母亲、老伴、几个儿子陆续举手,连两个不满六岁的孩子也被抱着举起小手,全家十一口人全票通过。 第二天,牛志远留下二儿子牛永军琢磨泥型,给的参考只有一张刘少奇半身挂像。 牛家从1986年就重拾祖传铜铸手艺,农闲时给乡邻铸亲人半身像,二儿子是塑泥型的好手,可这次对着单张画像,看了两天说啥也塑不出来。 牛志远带着他跑县文化馆,只找到两张半身图,又独自去开封刘少奇纪念馆,工作人员被感动,找了一堆报刊上的图像给他。 二儿子选了张刘少奇坐圈椅的照片,牛志远却提了要求:老人家蒙冤还心系百姓,得让像面带忧虑。 三个月后泥型塑成,牛志远看了一天,说:“形不像神也不像,再重新塑。” 第二次塑成已是1998年春节前,牛志远没再批评,知道儿子尽了力。 正月初六,他带着积蓄去了湖南宁乡刘少奇纪念馆,馆领导黄柯给了更全的资料,还说要报告王光美并请专家认可,要是能在刘少奇百年诞辰前铸成,馆里就接收。 刘少奇的侄孙刘正山留他吃饭,讲了不少老人的往事。 回来后牛志远还是不满意泥型,先后找了开封民间大师、平顶山的老同志、漯河的美术教师,要么形神不符,要么效果不佳。 直到4月请了河南大学的雕塑讲师,花6000元改了24天,泥塑才算活了过来,寄给纪念馆后很快收到认可的回信。 这时家里的积蓄早花光了,牛志远没找政府开口,又开了次家庭会。 他说要向亲戚借2万、银行贷3万,老母亲拍板说:“这是牛家几辈人的骄傲!”儿子们也说砸锅卖铁也要办。 三天后5万元凑齐,四个儿子分头买回0.3吨石蜡、1.7吨黄铜等原料,铸像正式开工。 农忙时老伴带儿媳下地,牛志远和儿子们闭门干活,熔蜡、粘石英粉、铸石膏、熬铜块,忙不过来的时候,乡亲们不用喊就主动来搭手。 1998年11月10日下午,高2.37米、重1.7吨的刘少奇全身坐像终于铸成。 黄铜铸就的身影坐在那里,面带忧思却目光坚毅,牛志远摸着铜像,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13日一早,他租了辆车,乡亲们帮着把铜像抬上车盖好红布,四个儿子站在车旁护送。 牛志远点燃一挂长鞭炮,看着汽车载着铜像往湖南开去。 15日,铜像被安放在刘少奇纪念馆的汉白玉底座上,馆里给四子发了捐赠证和收藏证。 18日,中央举办的刘少奇百年诞辰文艺演出上,牛志远的四个子作为特邀嘉宾见到了王光美,老人握着他们的手,感谢牛家的这份心意。 这桩跨越一年零三个月的往事,藏着最朴素的道理。 牛志远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他铸像的动机从来不是跟风或图名,而是四十年前那八分地换来的活命之恩。 两三万的预算不够就借,泥型不满意就反复改,五请专家、两赴外地寻资料,他花的是积蓄、欠的是债务,拼的却是“不能忘本”的执念。 在那个不算富裕的年代,一个农民愿意倾家荡产做这件事,靠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恩。 牛家的故事里,没有复杂的道理,只有“受人恩惠,必当铭记”的简单信念。 从1959年的红薯地到1998年的铜像,四十年光阴里,不变的是百姓对好官的感念,是普通人对恩情的坚守。 一尊铜像,铸的是黄铜,刻的是民心,守的是代代相传的感恩与良心。 【评论区聊聊】你觉得这份跨越数十年的感恩,最动人的地方在哪里? (信源:为刘少奇铸铜像的农民——光明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