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公公打了两个电话给我,第一个我没有接,第二个我接了,公公想让我们回去帮忙拔花生。 我说我要上早班,回不了,你大孙子没有课,让他回去帮你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公公今年快七十了,身体不算硬朗,腰上还有老毛病,每到农忙时节,总要硬撑着下地干活。婆婆走得早,公公一个人守着老家的几亩地,不肯随我们进城,说“庄稼人离不了土地”。 昨晚手机震了两下。 第一下我正炒菜,油溅到手背上,没顾上接。 第二下响时,铲子还在锅里搅,我擦着手接了。 是公公。 电话那头有风,呼啦啦的,混着他喘气的声音:“明天…能回来拔花生不?” 我把火调小,锅沿的热气扑在脸上:“爸,我明早上早班,回不去。小宇没课,让他回去帮您吧。” 他顿了顿,嗯了一声,挂了。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窗外的路灯亮了,光落在茶几上那袋上周从老家带来的花生上,壳上还沾着点湿泥,是公公亲手装的。 心里有点堵。 公公今年六十八,背比去年更驼了,腰上的老毛病犯起来,下床都得扶着墙。 去年秋收我回去,见他后腰总贴着麝香止痛膏,味道冲得很,他却不当回事,说“老毛病,揉揉就好”。 婆婆走得有十年了,那年也是花生熟的时候,她躺病床上还念叨“地里的花生该收了,别让老头子累着”。 公公那时候没掉泪,就是蹲在病房外,手里攥着婆婆纳的蓝布鞋底,攥得指节发白。 后来他说啥也不肯跟我们进城,把老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亩地也没荒着。 我知道他不是犟,是舍不得——舍不得院子里那棵婆婆栽的石榴树,舍不得地头那口老井,更舍不得那些和婆婆一起弯腰种过的田垄。 他总说“庄稼人离不了土地”,可真的只是离不了土地吗? 上个月小宇回去,说爷爷把粮仓腾空了一半,囤着新收的小米和花生,“给你妈留着,她胃不好,喝这个养胃”。 原来他种的不是庄稼,是给我们留的念想啊。 今早五点半,小宇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说爷爷昨晚肯定没睡好,第一个电话没接的时候,他八成就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站着,风刮得他直搓手。 我塞给他两百块钱,让他给爷爷买点好吃的,他摆摆手没接,说“妈,我带了您昨天炖的排骨,给爷爷热着吃”。 刚才小宇发来视频,镜头里公公正教他怎么把花生从根上揪下来,动作慢,但每一下都稳当。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公公的白头发亮闪闪的,小宇蹲在旁边,手里举着一颗带泥的花生,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突然想起婆婆常说的那句话:“土地最实在,你对它好,它就给你结果;人也一样,你惦记着他,他心里就暖。” 明天我轮休,买张最早的票回去。 不只是帮着拔花生。 要陪公公坐在门槛上,听他说当年和婆婆怎么开荒,说小宇小时候在地里追蝴蝶摔了个泥坑,说那些藏在泥土里的,我们都没忘的故事。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小宇发的照片:公公手里捧着一把刚拔出来的花生,壳上还挂着水珠,他对着镜头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满满的光
昨晚公公打了两个电话给我,第一个我没有接,第二个我接了,公公想让我们回去帮忙拔花
张郃高级
2025-11-28 01: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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