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马上第4年,俄罗斯代表在中国对中俄合作提出了新的请求。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俄罗斯驻华商务代表阿列克谢·达赫诺夫斯基最近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俄罗斯和中国不仅需要提高相互贸易规模,还需要理顺工业合作关系,以推动两国向更复杂、更深入的经济互动形式推进。
【俄罗斯驻华商务代表阿列克谢·达赫诺夫斯基】
在俄乌冲突即将迈入第4个年头的时间点上,达赫诺夫斯基的这段发言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因为据他所说,尽管2024年中俄两国的贸易额总规模并没有下降,但贸易额的增长幅度有明显减速,导致在不远的未来,两国的经贸合作将进入低速增长期,难以进一步提高。
为此,俄罗斯与中国需要加深经济合作,在工业等领域也开展深度交流。俄罗斯会为中国企业提供本地化生产方案,为中国企业提供帮助。同时他们也会支持俄罗斯企业进入中国发展,并同样提供帮助。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
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在这段话里,有关“本地化生产方案”的描述十分耐人寻味。
要知道俄罗斯可不是欧洲各国那样的“金融国家”,他们的工业领域产值占GDP的比重超过30%。虽然对比苏联解体时的37%下降明显,但比起工业产值占GDP比重13.4%的法国,25%的德国,俄罗斯已经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工业国”了。
同时,2023年中国的工业产值占GDP比重也只有31.7%,未必有进入战时状态的俄罗斯高。而这也意味着在国家经济结构上,俄罗斯国内的工业市场很可能已经趋近饱和,没有多少发展空间,实际上并不适合进一步招商外国工业进驻。
【2007-17年俄罗斯三大产业占比示意图】
然而现实情况是,俄罗斯现在有意吸引中国企业在俄罗斯投资工业,并表现出了明显地愿意给中国企业开政策绿灯的态度。
再结合“本地化生产方案”的表述,我们有理由相信,俄罗斯此举很可能是想借中国之手引进先进工业技术,一边扩大工业产值以维持俄乌冲突,一边对俄罗斯本土落后的工业技术、设备进行更新迭代,完成产业升级。
因为俄罗斯虽然是个“工业国”,但他们掌握的工业技术、使用的工业设备,大多都有着明显的“苏联痕迹”。说白了吃苏联工业产业链的老本,然后以此为基础进行力所能及的升级。
诚然,这种工业发展模式让莫斯科有了和北约在俄乌冲突上耗下去的底气,至少前线俄军不用像乌军一样担心自己没有坦克飞机用。但克里姆林宫心里也清楚,这套工业系统现在已经达到极限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找朝鲜买炮弹。
【俄罗斯的坦克生产线】
更何况,俄乌冲突不可能一直打下去,欧洲各国也不会一直马放南山。北约整体上仍然掌握着尖端工业技术,而等他们像冷战时期那样拧成一股绳,开始重整军备。那么面对潜在的下一场战争,俄罗斯将不会在常规军事力量冲突中占据任何优势。
可以说,俄罗斯输掉下一场战争的可能性,和它赢得俄乌冲突的可能性一样大。而克里姆林宫不可能接受这种失败,对国内工业体系的改革自然也就势在必行。
现在的问题是,俄罗斯要怎么改这套已经运行了几十年的系统?指望俄罗斯自己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出现在今天。而曾在2000年代至2010年代给俄罗斯工业体系带来一系列技术合作的西方国家,现在也已经跟俄罗斯彻底翻脸了。
至于伊朗、朝鲜乃至印度,这些国家虽然和俄罗斯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但要说谁能够帮俄罗斯完成工业改革?答案就是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俄罗斯自己。
所以综合来看,能够在今时今日这个国际局势下,一解克里姆林宫燃眉之急的国家,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的中国。俄罗斯来中国招商,谈工业合作,就是想学习中国企业掌握的工业技术。哪怕这些技术放在中国,可能也只是民用标准。
【国产自动化汽车生产线】
毕竟随着技术,特别是电子技术的发展,军用、民用技术之间的隔阂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俄乌冲突中,被双方大量使用各种民用装备就是一个例子。再考虑到这些民用装备有不少都是“中国制造”,中国的民用技术有多强,俄罗斯自己可太清楚了。
此外,我们有理由相信俄罗斯有过寻求中国官方提供工业技术支持的想法。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几乎没可能同意这种请求。
因为在制裁俄罗斯的问题上,美国下的力气可以说是非常大。导致任何与西方国家存在贸易往来的企业,都难以和俄罗斯展开经贸交流。与西方和与俄罗斯的对外贸易,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割裂。
美国没有进一步施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的官方立场就是中立。也因此,尽管中国并不惧怕美国的施压,但考虑国内的经济活动,我们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不会阻止那些有意愿的民营企业去俄罗斯发展。而不是在和俄罗斯开展工业合作的问题上,提供政策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