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蒙古国外长巴特策策格访问菲律宾,支持菲律宾的南海权益。后脚巴特策策格参加欧安会第32次会议称,蒙古国坚定支持欧安组织价值观和基本原则。 蒙古国的第三邻国外交看似取得进展,实则是其地缘困境下的无奈选择,这种在睦邻友好与第三邻国之间走钢丝的操作,本质上是被自身生存环境和经济结构逼出来的现实考量。 作为一个被中俄两大国完全包围的内陆国家,蒙古国没有一寸出海口,这种地理格局从根本上决定了其经济发展和对外交往的先天局限,所有对外通道都必须依赖中俄两国的铁路网络和港口设施,这就意味着它的经济命脉在很大程度上被邻国所掌控。 在进口方面,蒙古国同样离不开中俄的供给,老百姓日常所需的日用品、食品,工厂生产所需的石油、电力,甚至工业设备和零部件,大部分都来自中国和俄罗斯,仅2020年的数据就显示,中国和俄罗斯合计占蒙古国进口总额的65.3%,其中中国供应的电力和卡车分别占其进口同类产品的4.5%和9.1%,这种全方位的物资依赖让蒙古国始终存在着被“卡脖子”的担忧。 正是这种深刻的依赖感,让蒙古国从上世纪90年代就提出了“不结盟、等距离、全方位”的多支点外交方针,并在2011年将第三邻国外交正式写入法律,其核心诉求就是通过发展与中俄之外国家的关系,打破地理上的封闭和经济上的单一依赖,为自己寻找更多安全保障和发展出路。 蒙古国外长巴特策策格访问菲律宾并支持其南海权益,本质上就是这种外交思路的具体体现,蒙古国希望通过与东南亚国家建立联系,拓展自身在亚洲地区的外交空间,或许还暗藏着寻找新贸易伙伴和运输通道的考量,但南海问题是中国与菲律宾之间的双边事务,涉及中国的核心领土主权,蒙古国的这一表态显然忽视了中国的核心利益,也违背了国际法基本原则,这种为了讨好第三邻国而触碰地区敏感问题的做法,无疑会给中蒙关系带来潜在风险。 而其在欧安会高调支持该组织的价值观和基本原则,则是将第三邻国外交的触角延伸到了欧洲,试图通过拥抱西方安全体系,获得中俄之外的安全背书,毕竟欧安组织作为欧洲重要的安全机制,背后有多个西方大国支持,蒙古国想借此向外界传递自身外交的多元化,减少对中俄安全保障的依赖。 但这种两头下注的走钢丝行为,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矛盾和风险,从经济层面来看,尽管蒙古国积极与美国、日本、法国等第三邻国开展合作,比如与美国签署稀土出口协议、与法国达成16亿美元的铀矿合同、接受日本每年超5亿美元的投资,但这些合作始终无法摆脱对中俄基础设施的依赖,即便与第三邻国达成了资源出口协议,煤炭、稀土等产品要运出去,依然要借助中俄的铁路和港口,2024年中蒙贸易额达到186.2亿美元,占蒙古国外贸总额近七成,这样的贸易结构短期内根本无法改变。 就像蒙古国近年来大力推动的甘其毛都—嘎舒苏海图口岸跨境铁路,其核心目的还是为了提升对华煤炭出口效率,每年预计3000万吨的运输量能承担近六成的煤炭出口任务,这恰恰说明其经济发展依然离不开与中国的深度绑定。 从安全层面来讲,中俄作为蒙古国的直接邻国,始终是维护其国家安全的核心力量,而欧安组织远在欧洲,根本无法为蒙古国提供实质性的安全保障,这种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合作,更多只是外交姿态。 同时,蒙古国在第三邻国外交中过度向西方倾斜,已经引起了中俄的关注,俄罗斯专家就曾警告过蒙古国的“反相”迹象,其与西方签署的空域协议、资源合作协议等,已经触及到了中俄的战略利益,比如西伯利亚力量二号天然气管道谈判的拖延,就与蒙古国的态度摇摆有关。 而蒙古国社会层面的一些变化,比如从2005年开始普及英语教育、赴美留学生数量逐年增加、年轻人对中国文化了解减少等,虽然看似是文化交流的结果,但长期来看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其外交决策的偏向,让第三邻国外交的倾斜更加明显。 更关键的是,蒙古国的第三邻国外交始终面临着现实的悖论,它既想通过第三邻国摆脱对中俄的依赖,又不得不依靠中俄维持基本的经济运转和国家安全,这种矛盾让其外交政策时常出现摇摆。 比如在跨境铁路建设上,既与中国签署协议推进项目,又在西方压力下出现犹豫;在资源出口上,既想给西方提供稀土、铀矿等战略资源,又离不开中俄的运输通道;在安全问题上,既想拥抱西方安全体系,又不敢彻底得罪中俄。 这种走钢丝的状态,让蒙古国的外交看似灵活,实则充满不确定性,一旦处理不好与中俄的关系,其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都将面临严峻挑战,毕竟中俄作为其最大的贸易伙伴和直接邻国,对其发展的影响力是任何第三邻国都无法替代的,而忽视这一基本事实的外交操作,最终可能让蒙古国陷入两头不讨好的尴尬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