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公园遇到一位八十岁的老人,听口音不是本地的,一问才知道她从东北来,独生女嫁到这里,她年纪大了就跟过来生活。说起家乡时她眼里泛泪光,我看着她擦眼泪心里也挺难受,看来人不管多大年纪,终究还是想念自己的根。 那天下午有点风,老人坐在长椅上,怀里揣着个布包,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我凑过去坐了半边,她先开口,声音慢悠悠的:“姑娘,你听我这口音,能听出来哪儿的不?”我猜了句东北,她一下子笑了,眼角的褶子挤在一起:“还是你耳朵尖,我从黑龙江来的,搁这儿待三年了。” 笑完她往椅背上靠了靠,叹了口气:“搁这儿待三年,还是不咋习惯。”我瞅着她手里的保温杯冒热气,问:“是这边天气跟家里不一样?”她点头,手指头摩挲着杯沿:“可不是嘛。咱东北冬天嘎嘎冷,但屋里有暖气,穿个单衣满屋子溜达。这儿倒好,冬天湿冷,骨头缝里都透着凉,开空调也不得劲儿,燥得慌。夏天更别说了,闷得像扣个大蒸笼,喘气都费劲。” 我看她怀里的布包鼓鼓囊囊的,随口问:“阿姨,您这包里装的啥宝贝?”她低头拍了拍布包,像是拍着个小娃娃:“能有啥宝贝,就是几张老照片,还有俺家那口子的军功章。”说着解开布包绳,掏出个塑料袋,里面果然有几张泛黄的照片,最上面那张是黑白的,俩年轻人站在土坯房前,男的穿军装,女的梳俩麻花辫,笑得露出牙。“这是俺跟老伴儿,刚结婚那会儿拍的。他走得早,走了快二十年了。”她指尖划过照片上男人的脸,声音轻了点,“他要是还在,指定不乐意我来这儿。他一辈子没离开过东北,说那疙瘩的黑土地养人。” 我没接话,怕她伤心。她倒自己笑了:“不说这个了,说点高兴的。你猜我这保温杯里是啥?”我瞅着杯壁上的茶渍:“花茶?”“聪明!”她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飘出来,“闺女给我买的龙井,说贵,我喝着不如咱东北的茉莉花茶顺口。昨儿个上老街转,瞅见有家卖茶叶的,进去闻闻,还真有茉莉花茶,买了二两,今儿头回泡,你闻闻,是不是那味儿?”我凑近闻了闻,点头:“挺香的,有股子清清爽爽的味儿。”她笑得更开心了,眼角的褶子又挤成一团:“可不是嘛,就这味儿,喝着心里敞亮。” 风又吹过来,她拢了拢领口:“其实也不是闺女不好,她天天上班,回来还给我洗衣做饭,怕我闷,给我买了个唱戏机,放二人转的。可我还是想老家的张婶子,想她家腌的酸菜,想冬天跟老姐妹们坐炕头上唠嗑,嗑瓜子,一唠能唠到后半夜。”她忽然看着我,眼神亮堂堂的:“姑娘,你说人咋就这么怪呢?年轻的时候总想往外跑,老了倒一门心思往回瞅,瞅那老房子,瞅那老邻居,瞅那埋着咱根的土疙瘩。” 我想起我奶奶,也是这样,在城里住了十年,还是天天念叨老家的菜园子。我点点头:“可能根扎得太深了,挪哪儿都带着呢。”她拍了拍我手背,手有点糙,带着老茧,却热乎乎的:“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在哪儿都能扎根。不像我们,根都锈在老地方了,拔不动喽。” 这时候她手机响了,是闺女打来的,问她在哪儿,说晚上包了饺子,让她早点回家。她接起电话,声音立马软和了:“哎,妈在小公园呢,跟个姑娘唠嗑呢,挺好挺好,这就回,不耽误吃饭。”挂了电话,她把照片小心收进布包,系好绳,揣回怀里:“得回去了,闺女等着呢。”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看了我一眼:“姑娘,谢谢你陪我唠这么半天,我好长时间没说这么多话了。” 我也站起来:“阿姨,我也谢谢您,跟我说这么多,挺有意思的。”她摆摆手,慢慢往公园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冲我喊:“过俩月我腌的糖蒜能吃了,你要是还来这公园,我给你带点!咱东北的糖蒜,酸甜脆生,配饺子吃,绝了!”我笑着点头:“好啊阿姨,我一定来!”她这才转过身,慢慢走远了,背影有点驼,步子却挺稳,怀里的布包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像揣着一整个沉甸甸的老家。
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嫖娼,被派出所逮住了,得罚款五千元。派出所打电话让他家拿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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