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子不好好吃饭，叫了好几遍才把他叫到饭桌子旁边，他倒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摸摸这看

小孙子不好好吃饭，叫了好几遍才把他叫到饭桌子旁边，他倒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摸摸这看看那，还要看电视，看的我都有点着急。他跟着他妈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他妈妈就把饭给他盛好放在那里。不管也不喂，小孩子吃不吃，也不管他，然后就自己吃自己的。 傍晚六点半，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刚歇下，饭桌上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油星子在白瓷碗边亮着光。 我喊了三遍“小宝，吃饭了”，那小子才从客厅沙发挪过来，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声。 他没坐椅子，先伸手摸桌布边角的流苏，又扒拉我刚摆好的筷子，眼睛却瞟着电视柜——那里的遥控器还亮着待机的小红点。 “别看电视了，先吃饭。”我把勺子塞进他手里，他却“啪嗒”扔回碗里，脆生生一句：“我要看佩奇。” 心里有点冒火，又怕吓着他，耐着性子哄：“吃完这碗饭就看，好不好？”他头摇得像拨浪鼓，手已经够到遥控器了。 想起昨天中午他妈妈在这儿，也是这张木饭桌，也是这碗红烧肉，她就把白米饭盛进蓝边碗，往他面前一推，自己端着碗坐对面，慢慢扒拉青菜，一句“快吃”都没说。 那时候我还嘀咕，这当妈的也太心大了，孩子不吃饭也不管？结果呢，小宝居然自己拿起勺子，虽然把饭粒撒了一桌子，倒真把半碗饭扒拉进嘴里了。 是我把他吃饭的劲儿都给“管”没了？ 以前总怕他饿着，追着喂，一口饭哄半天，他嚼两口就吐出来，我还得接着喂；他妈妈不盯着，不催，他倒好像忽然想起自己有个肚子，知道饿了。 今天我没像往常那样抢过勺子，就把蓝边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端起碗，夹了块红烧肉慢慢嚼。 他在旁边玩了会儿桌布流苏，又用手指戳了戳碗里的饭粒，忽然拿起勺子，歪歪扭扭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虽然大半都掉在了下巴上。 我没说话，假装没看见，继续嚼我的肉。 他又舀第二勺，这次准头好多了，饭粒都进了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吃到一半，他忽然抬头看我，举着勺子笑：“奶奶，肉肉！” 我把红烧肉往他碗里拨了两块，没说话，心里却松快多了。 原来孩子不是不会吃饭，是我总急着替他吃；原来他妈妈不是不管，是愿意多等一会儿，等他自己想起——吃饭，是他自己的事儿啊。 现在他碗里的饭快吃完了，嘴角沾着点油星子，跟桌布上的流苏一样晃悠。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厨房的灯照着他毛茸茸的头顶，我忽然觉得，这碗没怎么费劲喂的饭，好像比往常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