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退休了,儿子已经结婚了,老婆今天跟我说,她退休了不再管家,她要回娘家那边住,照顾丈母娘。以后儿媳妇生孩子了,她才回来照顾儿媳妇。我懵了,这怎么可能?她不在家,饭菜谁做?我妈谁来照顾?我一个大男人做这些,合适吗? 今天早上,妻子把退休证放在茶几上时,我正盯着锅里的粥发呆。 她坐在对面,阳光从阳台斜进来,落在她鬓角新长的白发上,那白发在光里泛着点银灰,像极了去年冬天她给我织的围巾上的毛线——那围巾我还没来得及戴,就被她收进了衣柜最底层。 “我想回娘家那边住。”她开口时,手里的瓷勺在粥碗里轻轻转了个圈,“退休了,就不管家里的事了,先去照顾我妈。” 我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粥还冒着热气,米香混着她早上煎蛋的油烟味飘过来,这味道我闻了三十年,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回娘家?”我捡起筷子,手有点抖,“那……家里呢?” “你妈身体硬朗,每天自己能遛弯买菜,你多去看看就行;饭菜你学着做,冰箱里有我包的饺子,冻着的,煮十分钟就好。”她说话时没看我,眼睛盯着退休证——红皮的,烫金的“光荣退休”四个字被她摸得发亮——好像那上面有什么我看不懂的答案。 我懵了。 这怎么可能? 结婚三十年,我早上起来杯子里永远有温好的水,晚上回家桌上永远有热乎的菜,就连我妈换季的衣服,都是她提前晒好叠进衣柜的。她突然说不管了,要走,这家里的空气好像都变轻了,飘得我心里发慌。 “那……儿媳妇生孩子了你再回来?”我想起她昨天还跟亲家母打电话,说“等小的出来,我天天给她熬鲫鱼汤”,原来那不是随口说说。 她终于抬头看我,眼里有我没见过的认真:“我妈今年七十八了,上个月我回去,她夜里咳得厉害,拉着我的手说‘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睡总觉得冷’。”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当闺女的,欠她太多了。” 我突然想起,刚结婚那年,丈母娘来我们家,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布包,里面是她攒了半辈子的钱,说“我家闺女从小没吃过苦,你多担待”。那时候妻子在厨房做饭,系着我妈给的旧围裙,背影在油烟里晃啊晃,像株稳稳扎根的向日葵。 原来她不是突然要走。 是那些年她没说出口的牵挂,终于在退休这天,长成了非做不可的决定。 我张了张嘴,想说“那我怎么办”,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啊,我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五十多岁了,连洗衣机哪个按钮是脱水都分不清;我妈爱吃的软糕,得用温水和面,蒸的时候要盯着火候,这些我以前从没问过;甚至连她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我都不知道糖和醋的比例——结婚三十年,我好像从来没问过她,每天买菜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想吃什么?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茶几上的退休证,动作还是那么利落,像以前每天早上收拾我乱扔的报纸一样。 “我明天就走,行李不多,一个箱子就够。” 我没说话,看着她走进卧室,背影比平时好像瘦了点。 厨房的粥凉了,结了层薄薄的皮,像我此刻的心情,皱巴巴的,有点涩。 晚上我试着煮她包的饺子,水开了才发现没解冻,饺子下进去全破了,馅飘在水面上,像一团团散了架的云。 烟报警器突然响了,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我手忙脚乱地去够开关,脚下踢到了她平时坐的小凳子——那是她专门用来够吊柜里的碗的,凳腿上还缠着她去年冬天怕滑绑的布条。 原来她早就把这个家撑成了我的习惯,而我习惯了她的撑着,却忘了她也有自己的妈要撑。 明天她走了,这个家会空吗? 或许不会,只是我得学着,把她的那份牵挂,也慢慢放进自己的日子里了。 我拿起手机,想给儿子发个消息,问问他丈母娘最近身体怎么样,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后只打出一行字:“你妈明天回姥姥家,我去送她。” 窗外的天暗下来了,厨房里的灯亮着,照在没洗的锅碗上,有点冷清。 但我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挺好——她去照顾她的妈,我学着照顾我的家,等哪天儿媳妇生了孩子,她回来时,我说不定能给她做一碗像样的糖醋排骨呢。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我放的糖太多。
老婆退休了,儿子已经结婚了,老婆今天跟我说,她退休了不再管家,她要回娘家那边住,
好小鱼
2025-12-16 19: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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