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于1901年的故宫，那时清朝已灭亡，故宫已经没人打理，长满了野草。假如你是清朝官员，你希望清朝灭亡，还是能继续下去？ 咱们先跟着镜头的视角，走进这座当时被称为“禁城”的地方。 照片里的午门，那个曾经大清朝最威严的门面，简直让人认不出。以前这地方是干嘛的？皇帝给大臣发日历在这，打了胜仗这就是献俘虏的地方，那气场是何等森严。可照片里呢？午门正中间的御道上，荒草丛生，甚至还有深深的车辙印。 据说当时因为没人管，只要给看守的留守太监一点钱，哪怕是拉黄包车的车夫都能进去溜达一圈。皇权的尊严，在这一刻，其实已经被踩进泥里了。 穿过午门，往里走是太和门。你看那汉白玉的台阶缝隙里，那一簇簇的野草长得那是相当茂盛。这种画面在乾隆爷那会儿是绝对不敢想象的。那时候宫里有专门的“除草太监”，地砖缝里别说草了，连灰都得扫干净。 草长得越旺，说明人走得越久。 这时候你站在太和门前，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这太和门其实是新的，1888年光绪大婚前刚烧过一次，这是1890年才重建好的。新房子，旧制度，再加上这一地的烂草，怎么看怎么别扭。 再往里走，就是咱们熟悉的前三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 这地方是整个帝国的神经中枢。尤其是太和殿，俗称“金銮殿”。照片里，太和殿前的广场，也就是“海墁”，那砖缝里的草甚至长到了膝盖高。 这不仅仅是脏乱差的问题，这是一种政治隐喻。 太和殿是用来举行登基大典、皇帝大婚的地方。它代表的是“秩序”。当代表秩序的广场被野蛮生长的杂草占据，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套运行了二百多年的系统，瘫痪了。 如果你是当时的官员，每天上朝，看着这荒草凄凄的广场，你还会相信“大清万年”这种鬼话吗？ 咱们再看看那个中和殿，皇帝去太和殿前得在这休息，每七年修一次玉牒也在这。现在呢？门窗紧闭，台阶下全是枯枝败叶。那本该延续万年的皇家血脉记录，在这满院子的萧瑟面前，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前朝如果是权力的象征，那后廷就是皇家的脸面。1901年的照片，把这张脸面撕得粉碎。 走到乾清宫，这可是以前皇帝的卧室，后来也是处理政务的地方。那块著名的“正大光明”匾额下面，曾经藏着决定这个帝国命运的秘密立储匣子。 照片里，乾清宫前的丹陛石旁，野草疯长。那可是皇帝的御路啊！以前除了真龙天子，谁敢在上面多踩一脚？现在呢，估计连野猫野狗都在上面撒过尿。 这种反差感在交泰殿和坤宁宫表现得更明显。坤宁宫是皇后的地盘，也是祭祀萨满神的地方。 最让人唏嘘的是交泰殿侧面的那排小房子。照片注脚说那是宫女住的地方。低矮、破旧，墙皮脱落。平时这里充满了脂粉气和小心翼翼的伺候，现在人去楼空，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那时候的慈禧在西安吃着肉夹馍，可能根本想不到，她的老窝已经被日本人拍了个底朝天。皇家的神秘感，在1901年彻底荡然无存。 看完这些照片，咱们回到开头那个问题。 假如我是个1901年的清朝官员，站在那个长满野草的养心殿门口。养心殿啊，那是大清权力实际的心脏，慈禧垂帘听政就在这。 此时此刻，我看着那破败的门廊，内心一定是在撕扯的。 一方面，是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恐惧。 咱们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爱国”。看着祖宗留下的基业变成这副鬼样子，心里那种痛是真实的。你会觉得这草长在砖缝里，更像是长在自己心头，扎得慌。你会盼着老佛爷赶紧回来，把这草拔了，把墙修了，把这天给补上。 但另一方面，是作为一个清醒者的绝望。 看着这满院子的荒草，你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王朝已经烂到根里了。 这草为什么能长这么高？因为没人管。为什么没人管？因为人都跑了。为什么人跑了？因为洋人来了，朝廷护不住这城里的百姓，连自己都护不住。 你在神武门看到那斑驳脱落的墙皮，看到那甚至快要塌陷的城楼，你会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座建筑的老化，这是一个政权的朽坏。修墙容易，修心难。 这满宫的野草，其实是大自然给大清朝下的一张“病危通知书”。它在告诉你：没有了人的维护，没有了制度的运转，所谓的皇权威严，在自然规律面前连根草都算不上。 1902年，慈禧回銮了。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让人拔草、修缮、粉饰太平，故宫又恢复了往日的金碧辉煌。 那些野草虽然被拔了，但它们的根还在。仅仅10年后，也就是1911年，大清朝彻底亡了。这一次，不光是故宫长草，整个旧制度的根都被连根拔起了。 所以，回到那个问题。如果我在1901年，看着那满宫的荒草，我可能嘴上不敢说，但心里会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让它长吧。 有些东西既然已经朽了，与其强行粉饰，不如让位于新生的野草。毕竟，野草虽然荒凉，但它代表着最原始、最真实的生命力。而那个腐朽的王朝，早已配不上这座雄伟的城池。 看着这组1901年的照片，咱们看到的不仅是历史的尘埃，更是一个时代的背影。故宫的野草，埋葬了清朝最后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