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老公聊天,他说今天他们学校去了一位特殊的家长,老公说他对这位家长的印象

昱信简单 2025-12-19 16:51:02

昨天晚上跟老公聊天,他说今天他们学校去了一位特殊的家长,老公说他对这位家长的印象很深。这位家长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先生,他说看老先生的穿戴和举止应该是一个退休老干部。即使来反应问题也不急不躁,声音平稳。 昨晚和老公窝在沙发上聊天,他突然说起今天学校来的一位家长。 他教初中,当班主任,见惯了各种风格的家长,能让他特意提起的,不多。 “是个老先生,六七十岁的样子,”老公摩挲着我刚削好的苹果,“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手里攥着个旧茶缸子,上面印的‘为人民服务’都快磨没了。”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问:“老干部来视察工作啊?” 他噗嗤笑了:“比视察工作厉害——是来反应问题的。” 昨天下午第三节课后,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几个老师都在应付来接孩子的家长。老先生就那么悄没声地站在门口,背微微驼着,却一点不显局促,像棵在墙角站了多年的老榆树。 老公最先注意到他,以为是哪个学生的爷爷来送东西,刚要起身,老先生先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力:“老师您好,我是三班李明的家长,有点情况想跟您反映下。” 老公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点来“反映情况”,多半是孩子在学校受了委屈,家长带着火气来的。他见过太多拍桌子骂娘的,也应付过不少哭哭啼啼的,赶紧把人请进办公室,倒了杯水。 老先生接过水杯,没喝,放在桌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不是现在流行的活页本,是那种封皮都磨圆了的硬壳笔记本,又拿出一支钢笔,笔帽是旋盖的那种,轻轻旋开,放在本子边上。 “我家李明啊,最近回家总说眼睛不舒服,”老先生慢悠悠地说,“我带他去医院查了,说是有点近视,医生建议座位往前调调。” 就这?老公有点意外,准备好的一肚子安抚词都没用上。 “我知道班里座位都是轮流的,”老先生抬头看了老公一眼,眼神很平静,“也不想搞特殊化。就是想着,能不能下次轮到前排的时候,让孩子多坐两周?或者,要是有同学愿意调换,我去跟人家家长商量也行。”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是不耐烦的那种敲,倒像是在打拍子。阳光从窗户斜进来,照在他银白的头发上,也照在那支黑色的钢笔上,笔身上有细小的划痕,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老物件。 老公说,他当时准备解释学校的座位轮换制度,可看着老先生那认真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想起李明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最后一排的男孩,成绩中等,不惹事,也不显眼。 “您放心,”老公说,“我明天就看看班里的座位情况,肯定想办法让孩子能看清黑板。” 老先生立刻站起来,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把水杯往老公面前推了推:“那太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他拿起钢笔,旋上笔帽,咔嗒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然后把本子仔细地放回口袋,又拍了拍,像是怕它掉出来。 “他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椅子往桌子底下推了推,”老公咬了口苹果,“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么大年纪的人,来给孙子争座位,愣是没说一句重话,没提一句自己是谁,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了。” 我没说话。脑子里全是那个旋钢笔帽的动作,咔嗒一声,像把什么东西锁起来了——是年轻时的锐气?还是曾经的身份地位? 老公叹了口气:“我一开始还以为,老干部来反映问题,肯定得摆摆架子,或者至少语气硬气点。结果人家那样,反倒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我们好像都习惯了用身份去衡量一个人的言行,用预设去揣度一件事的走向。遇到矛盾,总想着谁声音大谁有理,谁位置高谁占优。可这位老先生,他用最平和的语气,最得体的举止,办成了他想办的事,还让听的人心里暖暖的。 老公说,今天上课,他特意观察了李明,孩子眼睛确实有点眯。他已经跟班长商量好了,下周开始,让李明先在前排坐一个月。 “其实有时候想想,”老公放下苹果核,“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哪有那么多技巧啊,真诚点,客气点,比什么都强。” 我想起那个旧茶缸子,上面的“为人民服务”虽然模糊了,但那份底色,好像从来没变过。 夜风吹过窗帘,带着点凉意。老公把我往怀里搂了搂。 “明天我也把我那支旧钢笔找出来,”他说,“好久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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