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点了一碗面，等老板端上桌后，他却对老板说自己没带钱。老板愣了一下，随即摆

一个男子点了一碗面，等老板端上桌后，他却对老板说自己没带钱。老板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说：“吃吧，这碗我送你了，不用给钱。” 男子吃完面，大概是没吃饱，又找到老板续了些面，还提出想再要一个鸡腿。 傍晚的面馆，煤炉上的汤锅咕嘟着。 白汽裹着葱花和骨汤的香漫到门口——穿旧夹克的男人就是这时推门进来的。 他没看菜单，直接说“一碗牛肉面，加辣”，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老张应着，手下擦桌子的布没停，瞥见他攥着裤兜的手，指节发白。 面端上桌时，男人扒拉了两口，突然抬头。 脸涨红着说“老板，我……我今天忘带钱了”，声音比刚才更低。 老张手里的抹布顿了顿，汤锅的咕嘟声突然清晰起来。 他看了看男人碗里快见底的面，又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摆摆手：“吃吧，多大点事，下次路过再说。” 男人没停筷子，三两口吃完，把碗推过来。 眼睛瞟着灶台边的卤鸡腿，“老板，面能再续点不？我……我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 顿了顿，又补了句，“要是方便，那个鸡腿……能不能也给我一个？” 老张后来想，当时该觉得这人得寸进尺的——毕竟开店十年，忘带钱的见过，续面的也有，但吃完免费的还要鸡腿的，这是头一个。 可他那会儿没往坏处想，只看见男人夹克领口磨出的毛边，和自己儿子去年打工回来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换作是你，会觉得这人是真饿坏了，还是看准了老板好说话？ 老张的爽快不是没缘由的，十年前他刚开店，兜里揣着全部家当来进货，结果钱被偷了，蹲在路边啃冷馒头时，素不相识的馒头铺老板塞了他两个热包子，说“谁还没个难的时候”。 所以男人说忘带钱时，他脑子里先跳出来的不是“会不会被骗”，而是那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善意这东西，有时候就像面汤里的胡椒，自己尝过暖，就忍不住想分给别人。 老张没说话，从卤锅里捞了个最大的鸡腿，切开放进续满面的碗里，“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 后来男人再没来过，但老张偶尔会对着空碗发呆，琢磨那天是不是该问问他住哪，需不需要帮忙——善意给出去，有时就像往湖里扔石子，你不知道它会沉在哪，却总能听见回声。 帮人可以，但别让善良变成没底的碗，要是对方把你的退让当理所当然，记得给自己留个台阶。 男人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老张收拾桌子，看见他用过的碗边，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辣椒油。 和十年前那个馒头铺老板递给自己的包子上，溅的油星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