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后,我遭受网暴丢掉工作,与父母断绝关系。
为弥补无辜原配,我将房车存款全部赠予她。
还在她病重时捐出一颗肾脏。
当我意识到自己掉进陷阱时,为时已晚。
原配逐渐痊愈,我却因为术后感染独自躺在医院等死。
再睁开眼,回到了卢霄救我那天。
1.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我在河中拼命挣扎,救生衣因为漏气浮力不足,湍急的水流正不断冲刷着口鼻。
这次公司团建选择了惊险刺激的峡谷漂流,有个别船只会出现游客落水现象,很不幸,我是其中之一。
旁边船上,女同事们又惊又怕,喊得声音极大,每年玩漂流落水淹死的游客也不在少数。
而我远远就看到前方一男子毫不犹豫跳下水向这边游来。
是卢霄。
上辈子,他依靠救命之恩渐渐与我亲近,一步步将我推入深渊。
在他即将游到眼前时,我忙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再度浮出水面时,已游至岸边。
我一边拧着滴水的裙摆,一边朝船上同事挥手示意。
“原来、原来你会游泳啊。”卢霄紧跟着游过来,随着他上岸,湿透的衣物显现出他过人的体格。
一众女同事都已经开始捂脸议论了。
本来是不会游,前世,卢霄在这次意外中救了我,后续便以教游泳的名义,顺理成章地频繁约会。
而我因为家庭原因没有机会谈恋爱,遇上这么一个外形条件好,温柔体贴的男人沦陷得很快。
此时,卢霄一边耐心询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一边试图解下我的救生衣。
“等等,边缘齐整。”我攥住救生衣缓缓将它展开,背部赫然有一处巴掌大的裂口,遂状似无意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人为割坏的?”
“不会吧……这可是犯罪。”卢霄的声音有些飘。
我眼角却瞥见他蓦然攥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2.
景区自然担不起救生衣损坏的责任,在我要调取监控时意外配合。
可因为假期人流众多,摩肩接踵也根本看不清谁人做了小动作。
“要不……报警?”上司在旁小声提议,假若我在团建中溺亡,公司肯定要付主要责任,现在对他而言也算一种劫后余生。
“算了,许就是个意外。”我选择到此为止,周围一群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解萸啊,你今天还真得感谢卢霄,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水,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去的。”上司这话一出,同事都跟着起哄,团建氛围一下就回来了。
玩笑间,我始终盯着监控,刚好就看到卢霄从我身后挤过去。
当然,我本来也不信这是意外。
卢霄是新入职的,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帅气、绅士,刚进公司就成了抢手的单身汉。
他从来没跟同事说过,自己还有个结婚五年的妻子正卧病在床。
我被他哄着骗着,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不介意我原生家庭的伴侣,没想到却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
而卢霄骗我也不仅仅是为了婚内偷吃。
五月的山风冷水凉,泡了一次水我就在回程路上发起高烧,拗不过同事担忧,我还是坐上卢霄的车被他一路送到家楼下。
他熄了火,并不急着回去,反而在我要下车时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
“我没事,估计跟你一样泡水受凉了,不用管我,你快上去洗个热水澡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能退烧了。”卢霄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故作善解人意:“需要帮忙了随时打我电话。”
“不是。”我捂住口鼻:“我是想说,你打喷嚏注意遮挡。”
毕竟最近流感挺严重的。
站到家门外,掏到一半的钥匙又被我放了回去。
我敲了敲门。
不出意外,开门的将是我弟媳从老家来的一帮亲戚。
上辈子就是他们鸠占鹊巢,致使我有家难归。
3.
“哎呦,这是招娣吧,你爸妈没说我们来这住了?”
“是不是过来拿衣服的?”
果然,开门的是弟媳亲娘,红颊黑脸身上还穿着我托同事从国外带的真丝睡衣。
我原名解招娣,16岁在工地捡了一暑假废铜废铁晒脱两层皮,把赚到的钱全部上交爸妈后,才为自己争取到改名的机会。
弟弟解志远现在带着媳妇跟朋友南下做生意还没回来,我是该帮忙照顾好他的岳家。
于是我点点头,走进卧室,示意大喇喇躺在床上看电视的老汉先出去一下。
“那你快点,俺这戏都听到一半了。”他还有些不情愿,出去前还调大了电视的声音。
这房子,是我工作多年才首付买下的小两房,是我唯一的避难所。
上一世他们占了房子,迫使我搬回家中,爸妈不断催婚,也促使我在卢霄的陷阱中越陷越深。
这一世,我选择主动守护自己的领地。
“您好,我要报警,有人强闯民宅。”我的手指摩挲着房产证封皮,它给了我莫大底气。
弟媳一家还在楼道里跟警察争执,爸妈就火速赶过来往门口一躺一坐。
“闺女养这么大,她打我老脸啊!”
“供她上大学,就是这么对待爹娘的!”
“我们不活了!”
警察和邻居忙去拽激动地起身要翻连廊的爸妈,只剩我一个人死死守在门口,不做一丝退让。
“小姑娘不能这么冷血的,父母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恩人!”
“难道你不怕老了以后,孩子也这么对你?”
突然被架上审判席,我成了众矢之的,好在现在不是一言堂。
啪!
响亮的巴掌声瞬时压过一切嘈杂,我跌坐在门口对着自己又是一巴掌。
“爸妈,我感激你们让我没日没夜干活,长得健康结实。”
“感激你们让我贷款上完大学,在毕业前就积累丰富工作经验。”
“感激你们让我为弟弟出彩礼钱,尽一份姐弟之情。”
“这栋房子,弟弟若是想要,招娣给……”
数不清打了多少下,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一定是肿了,可比起前世遭受的那么多苦难,这又算得了什么?
再加上还在发烧,视觉上我就成为了弱者。
“房子不能给!他们又没出一分钱!”
“凭什么给他!姑娘你可不能当那没底线的扶弟魔!”
听到邻居们立时站过来,我抬起头,大大方方用自己的狼狈换取同情。
示弱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
4.
赶走弟媳那一家子后,爸妈把人安顿去自己家,他俩却带着行李住了过来,美其名曰女生一个人住不安全。
他们刻意忽视掉我从小到大遭受的所有苦难,其实都来自于这个家庭。
这几天上班,卢霄总会在茶水间、餐厅与我不期而遇,他不带一丝示好的搭讪像极了正在引诱猎人的灰狐。
只不过这一次,我始终没有放下身后的猎枪。
【解萸,朋友送了我两张水上乐园门票,周六一起去玩吧?】
吃晚饭时,卢霄发来微信。
上一世我们就是在水上乐园确定的关系,后来那些穿着泳装举止亲密的照片,在各大社交平台疯传。
饭后我找出泳衣清洗,妈过来问了一嘴,当得知我明天要跟同事出门时,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仔细盘问对方身家信息。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谈个恋爱。”
爸妈对女婿那些苛刻的要求,比如要帮弟弟买房、找工作、高额彩礼,不知为何却在卢霄这异常宽松。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卢霄比我更像他们亲生的。
翌日。
临近中午时,太阳格外毒辣,我们来到休息区准备吃点东西歇上一会儿,这里已经有不少人躺着小憩了。
在我有意避开卢霄两次接触后,他就聪明地保持了距离。
直到饭后我坐在躺椅上补防晒霜,够不到背部,他又提出帮忙。
“这不好吧?”我环顾四周,微垂眼帘状似羞涩。
“其实我……”卢霄刚开口,我抬头冲前方挥了挥手,有七八个同事结伴而来。
卢霄不知道在他发出邀请后,我就给平时相处不错的同事都送了票。
他们冲着我俩眉来眼去,有两个男同事还暗暗推了推卢霄,鼓励意味十足。
“卢霄,你刚才想说什么?”
“解萸,我、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
卢霄话音刚落,同事们就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办公室恋情,大家都乐见其成,周围正休息的客人也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
“可,这不好吧。”我站起身,不等众人做出反应就走到三米外的一处躺椅,轻轻摘掉上面那女人的墨镜。
“嫂子知道你要在外面找小这事吗?”
女人苍白的面孔上满是惊异。
这是前世害我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卢霄老婆——贺闲静。
5.
贺闲静为什么会盯上我而不是别人,是前世至死都没想明白的一个问题。
她让卢霄假扮单身入职,接近我骗取信任,又在事发后扮演一个无辜受害的原配,使我深陷舆论和良心谴责。
总不至于就为了一个从别处亦可获得的肾源吧?
重生前的每时每刻,我都在回忆与她夫妻二人接触的点点滴滴。
排除掉一切不合情理的推测后,就只剩下一种——贺闲静厌我,所以她要让我身败名裂失去所有。
贺闲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