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前温暖送阵地
■高山 邓栋之
冬日，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之巅寒风呼啸，西部战区空军某旅某雷达站阵地隐匿在皑皑白雪中。崎岖的盘山路如一条洁白的哈达，萦绕山间。
雪还在下，山顶阵地即将进入大雪封山期。
凌晨5点多，山下营部人影攒动，班长封兴凯和战友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将米、面、食用油、防寒被装等物资装进竹筐和背囊，再搬上卡车。他们要赶在大雪封山前，将这批物资送到山顶阵地。
出发不久，车辆便驶入云海。常年往返这条路的驾驶员王海龙说，他熟悉这条路，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哪里“有坑”“路窄”，他都一清二楚。
经验的背后，是一次次跋涉险途的经历。一次雪天，浓雾弥漫，王海龙的车开得很慢，在经过一处急弯时，汽车一侧车轮不慎陷入雪坑。天寒地冻，大家下车铲雪、推车，忙了数小时才脱离险境。
一路海拔升高，路更加颠簸。高寒缺氧的环境，让大家眉头愈发紧皱。“山上的战友们都在等着我们呢！”封兴凯的嘴唇发紫，他顾不上休息，不时提醒驾驶员打起精神。
翻山越岭，汽车在某路口停下来。眺望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映入眼帘，起伏的云海被大家踩在脚下。
阵地，就在山顶上。
“虽然已经看到阵地，但要抵达山顶还要数小时。”封兴凯招呼着大家下车，背上竹筐和背囊徒步攀爬。他告诉记者，这段路坡度很陡，上面尽是蓬松的积雪，还有杂草钻出雪面，大小不一的石块“镶嵌”在雪地里。
“那次上山，走到半山腰，一个年轻战士经验不足，脚下踩滑了，幸好后面有队友一把将他接住！”战士王晓敏说。
风拍打战士的脸颊，此时海拔已超过4000米。上送物资的战士，喘气声变得急促，大家每爬一小段就停下来，略作休整。
“去年，旅里在山上打出水井，水质不错，还能洗衣做饭，过滤后可直接饮用，解决了站里的用水难题。”老兵柳淋耀回忆起那段艰苦的日子说，以前要靠水窖储水过日子，滴水贵如油，每当阳光好的时候，都要端着桶去屋檐接冰化水。
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上攀登，在他们心中，无论什么困难也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数小时后，官兵抵达阵地。长时间在雪地里奔波，他们的脸庞红里透紫，衣服被汗水浸透，一路的艰辛印刻在脸上。
来到阵地，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营房和新型阳光棚。王晓敏介绍，以前刚到这里时，他们住的是半地下的砖房，每当大雪封山，积雪会将门口堵住，出门都是难事。
接到物资和给养，幸福和感动洋溢在战友们一张张质朴的脸上。“有了这些防寒保暖衣物，夜里战备和巡逻时，大家就会暖和一些了。”王海龙说。
这次送给养，记者发现，除了常见的蔬菜、水果和肉类，站里提前考虑到过年需求，特意准备了香肠腊肉、水饺、火锅底料等，把为兵服务落到了细微处。
这个雷达站地理位置重要，全天候担负战备任务。从生活区通往战备值班的阵地，还要攀登194级的台阶，台阶的尽头张贴着“战备”两个大字。王海龙说，战备在大家心中分量最重，每次抬头看到这两个字，身上就会有无穷的力量。
“赶上了好时代，大家战备训练条件越来越好！”谈及站里的变化，封兴凯的眼睛闪着光。他说，上级为雷达站配备了新式雷达设备，减轻战士们的值班压力。站里还新增了图书室、健身房等文化设施，丰富了官兵业余文化生活。
雪停了，蓝天白云下，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相互拥抱彼此告别，为了祖国的空天安宁，他们将继续在战位上坚守奋斗。
（本文选自2025年1月13日《解放军报》“中国边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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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