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镇上开了家花店，专卖玫瑰花。
一盆三万，价格让人牙酸。
生意却好的不行，客人花大价钱都要买，还全是男客。
他们说岳母种的玫瑰花香味养人，放在房里每天闻，能让人精神抖擞。
结婚五年，我早已疲软无力。
岳母从不在家里养花，更不让我进花店。
于是我半夜从她花店后院偷拿一盆，塞进房中衣柜。
当晚暖香四溢……
1
自打岳母在便民广场开了家花店，镇子里就掀起股买花热潮。
但凡家中能拿得出三万块的。
即便平日里一日三餐吃糠咽菜，也要拿来花店跟岳母买花。
不是什么金贵的品种，只是一盆平平无奇的玫瑰。
我在花店外远远望过几眼，暗自皱眉。
看着焉了吧唧的，放网上付邮送都送不出。
岳母却能张口就是三万，简直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真有那么多傻子趋之若鹜！
我正嘲笑，却冷不丁看见好友德明站在离花店不远处的树荫下，满脸纠结。
奇怪走上去，出其不意拍他肩膀。
“干嘛呢，跟小姑娘上花轿似的这么忸怩。”
德明吓一跳。
见是我立马松口气。
“大双，你说你岳母的玫瑰花真有那么神吗？”
他说的神，指的是镇子最近流传的奇闻。
那些买过花的人，无一不把岳母的玫瑰花吹得天花乱坠。
其中最令人哭笑不得的一条，是说这花的香气能养人。
所以买花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但我接受过完整义务教育，半点不信。
因此嗤笑：“一盆破花，搞那么大噱头就是为了卖贵点，割别人韭菜我乐见其成，但是德明，你是我兄弟，可别犯傻。”
德明家情况我一清二楚。
爹妈早逝，儿子早夭，身边只剩他老婆，两人相依为命，生活清贫。
一盆三万的玫瑰花，买了就是打水漂。
岳母为人强势，届时我还不好出面给他把钱要回来。
“可我最近……哎，玲玲说想再要个孩子，我也想要，但就是……不管用啊……”
德明垂头丧气。
我也一下子没了话。
同为男人，他有多无奈，我都懂。
不然怎么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犹豫良久，德明终于下定决心。
“我想试一把。”
看他走入花店，我没再阻拦。
岳母从不在家里养花，更不让我进花店。
以至于我想看看这玫瑰花到底是不是真那么神奇，只能另辟蹊径了。
夜晚，德明邀请我到他家喝酒。
趁他老婆在厨房烧菜，我敬德明：“兄弟，谢了啊。”
为了测试玫瑰花的效果，他要我当场验证。
2
怕喝酒误事，德明只浅喝了几杯。
他老婆玲玲倒没少喝。
我坐在沙发上心荡神驰。
然而德明那边快半小时。
我纳闷想，难不成岳母卖的这花，真有奇效？
房间门一直没关，传出股奇异的香气，一道飘到客厅。
我情不自禁闻了又闻，十分上头。
我猛然冲开门回家，一进家门就跟岳母碰了个正着。
她看见我晚归有些不悦，但没说什么。
却在跟我擦肩而过时，突然问：“你身上的是什么怪味？”
我大脑一下子宕机。
岳母又绕着我凑近闻了一圈。
眼神警觉：“大双，你是不是……”
怕她发火，我连忙摇头。
“没有，就是到别人家吃饭，他家里养了不少花，身上沾到了那没办法，总不能拉下脸饭都不吃就走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话也不知岳母信了没信。
她冷眼看着我半晌，冷哼一句。
“我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听，别怪我不客气。”
警告完，她就回了房。
我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
岳母有钱，我能娶她女儿，本来就是高攀。
所以她向来不给我好脸色。
哪怕住在一起，一天也说不了三句话。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忍着，离了这个家，我恐怕过得比德明还不如。
3
半夜热气未散，我好声好气哄着老婆：“老婆，我难受。”
“这次我保证，肯定让你满意，不然我以后说什么都不再提这茬了行不行？”
见我这么坚持，老婆只好转过身。
……
“大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中用就别逞能，浪费老娘时间！”
她麻溜翻身下床，骂骂咧咧进去卫生间。
门摔得窗户都在震。
我无力瘫在床上，仔细思索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出在玫瑰花上。
应该是我闻的花香太少了，作用不明显，导致跟德明的战斗力没法比。
夜里睡觉，我频繁梦到老婆嫌弃的白眼。
被惊醒后，终于下定决心。
我要偷花。
每周六，岳母都闭店不卖花。
但她还是照常去花店，甚至要很晚才回家。
这天等天暗。
我筹谋已久，偷摸从花店后面的墙翻入后院。
后院开垦出一片花圃，但都是些杂花，没有玫瑰。
沿着小道我摸索往前，在唯一亮着灯的窗前停下来。
窗户不隔音。
我听到岳母说话，奇怪的带着颤抖：“李英昌死了。”
李大爷？他死了？
没等我震惊，另一道特别年轻娇媚的音色传来。
“死了好啊，这样我的花儿就能长得更好了。”
“行了你出去吧。”
岳母却不肯，带着哭腔求她收手，不然整个镇子都要毁了。
那女人呵呵一笑。
“怎么，你也不想活了？”
4
岳母离开花店。
我寻思这不知名的女人是谁，还有李大爷怎么死了。
我记得他也买了花，难不成不知节制？
也对……
他都七十岁了。
我短暂悲伤一瞬，觉得这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想着，房里的动静起了变化。
我浑身发烫，始终没忘记今晚的目的。
潜入花店内堂后，看着一屋子摆放整齐的玫瑰花，挑中了中间开得最大最娇艳的那一盆。
一路飞驰回家。
给怀里的花套了个大塑料袋。
才小心翼翼带回房中，藏在小阳台侧边不常用的衣柜里。
后天就是我跟老婆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我想布置个烛光晚餐，给她个惊喜。
但第二天岳母去花店后，没多久就回来了，神色慌张。
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说。
我猜跟那盆花有关系，奇怪不就是少了一盆吗，这么快就发现了。
岳母狐疑看我：“大双，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眼睛都不眨。
“跟德明喝酒，好像是十一点半吧？”
她又问我老婆，老婆睡得跟猪一样，怎么会知道。
敷衍嗯一声，顺带吐槽我天天就知道跟那几个兄弟混。
于是岳母没再说什么。
她反常的直接把整个花店都关了，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归期不定。
我心中狂喜，真是瞌睡了就给我送枕头。
于是结婚周年这天。
我特意跟老婆说今天有惊喜，她兴致缺缺，但还是按照我的安排跟小姐妹出去玩了一天。
天黑才回家。
进门看见我布置的烛光晚餐时，眼中没有半点意外。
她撇嘴：“早就猜到了，果然是这一套，真是老掉牙。”
我也不气恼，反正现在只是开胃菜。
吃完回房，老婆奇怪房里怎么这么香。
她张大嘴巴：“你该不会……”
我坦言：“外面人都说那花有多神奇，难道你不想知道？”
老婆当然想。
因此根本不用我劝立刻做好了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天在花店看到的景象。
以前只觉得老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满身福相好生儿子。
但现在却……
甩掉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法，我把房间所有窗户都关上。
再把那盆娇艳的玫瑰花放在床头。
香味一扩散，我就觉得体内有火在冒。
等我也洗完澡，整个房里都是那股异香。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们就离婚吧。”
老婆躺在床上，下达最后通牒。
5
我走到玫瑰花前猛吸一口，只觉得精神抖擞。
因此自信满满：“放心吧，到时候你别跟我求饶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