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死后的第五年,父母逼我娶了沈箐。
身边人都说,沈箐替我挡过刀子,我理应娶她,不该再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
婚后她喝醉失言:「江慕南,你终于属于我了,不枉我费尽心思杀了那个女人!」
我这才知道女友并不是失足坠海,而是被有心人谋害溺毙。
次日。
我一如往常给沈箐煮了醒酒汤,温柔地帮她揉太阳穴缓解宿醉引起的头痛。
她试探性问我:「我昨晚没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吧?」
我反问:「难道你还有秘密瞒着我?不过,你昨晚确实说了很多话。」
她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1
我忍不住笑出声。
沈箐见我不再严肃,眉眼含羞推了我一下。
「你又逗我,你怎么老爱捉弄我啊?」
她微不可闻松了一口气,把脑袋埋在我胸口撒娇。
追着问我:「好老公,算我求求你了,我昨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她是个谨慎多心的人。
但凡起了疑心,不审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深知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好时候。
一来父母很喜欢沈箐,对她的喜欢远远超过我这个儿子;
二来仅凭她酒后说的话,不能成为实质性证据。
我唯有藏起仇恨,换上一副虚伪的笑脸:
「你昨晚说对我是一见钟情的喜欢,默默暗恋了我十年,这些年一直等我和以萱分手。」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更没想到以萱突然死亡,就好像有一只命运之手把我和你牵到了一起……」
只要提及温以萱,沈箐的脸色就不太好,不准我再说下去。
「江慕南。」
「从前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不要再提起好吗?你要记住,往后余生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也只会是我!」
她咬牙切齿捧着我的脸,让我认清现实。
我静静欣赏她的破防,始终微笑着。
然后缓缓开口:「结婚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永远忘不了以萱,你又何必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
我和温以萱相爱七年,从未有过矛盾,在这世上没有比我们更加契合的情侣。
她死后,我独身五年。
尽管沈箐多次设局想失身于我。
但我每次都侥幸逃脱,不惜逃离千里之外。
如果不是父母砸了温以萱的坟,把她的骨灰藏起来,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妈妈威胁的话还在耳边:「你也不想以萱死后不得安宁吧?」
家乡有个传闻,如果把骨灰倒进下水道,亡者在阴间将不得安宁,也不得投胎转世。
他日我死后,灵魂不能与爱人相见。
我向来不是迷信之人,但涉及到温以萱,我迟疑了。
妈妈说:「乖乖和沈箐结婚,否则别怪我把以萱的骨灰扔进臭水沟里。」
她一向说到做到,没人可以忤逆她的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我答应娶沈箐的原因。
结婚当天。
我耷拉着脸,完全没有对婚姻的向往。
爸爸当着众宾客打了我一巴掌,气急败坏地骂:
「丧着张脸给谁看?沈箐哪里配不上你?不要搞得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2
婚礼前夕。
我和沈箐见了一面,希望由她出面取消这场荒唐的婚礼。
我明确说过,这辈子只爱温以萱一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轻率结婚,把本不相爱的两人捆绑在一起,迟早会变成一对怨偶。
沈箐拒绝了我的请求:「我有信心让你爱上我。」
「我不信我还赢不了一个死人!你就乖乖成为我的新郎官吧,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种女人到底有多好。」
就这样,我不得已出现在婚礼现场。
给我不爱的女人戴上戒指,说下违心的承诺。
爸爸的巴掌,妈妈的责骂,已经不能让我感到难堪了。
我反而希望他们大闹起来,让这场由威逼促成的婚礼以狼狈收尾。
可惜在沈箐的劝说下,婚礼还算体面地结束。
洞房花烛夜,沈箐喝了很多酒,说特别高兴嫁给我。
唯独对我爱温以萱这件事嗤之以鼻,从不放在心上。
但久了之后,她逐渐失去耐心。
「我让你吻我!」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就算她千般好,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放着活生生的美娇妻看都不看一眼,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受挫吗?」
她歇斯底里怒吼,酒瓶子砸了一个又一个。
无惧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光着脚在上面走来走去。
她自成年后便开始酗酒,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结婚半年,我们分房而眠,连牵手都不曾有。
我对她礼貌疏离,就像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合租客。
曾经笃定我一定会爱上她的沈箐,终于挫败崩溃。
在醉后向我坦白害死温以萱一事。
她哭着说:「我弄死她后,又等了你五年,可你还是忘不了她。」
「我只好让你爸妈出面,强迫你娶了我,以为结婚后,你会对我有所改观。」
「但你还是只想着那个贱女人,连碰都不肯碰我。」
发泄完,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说出话来。
她很快释然,扬言得不到我的心,得到我的人也挺好。
还透露之前我深夜下班遇到歹徒,也是她找来做戏的。
包括冲到前面替我挡刀子,亦是戏中一环,目的是为了让我爱上她。
难怪我要报警,她拼命阻拦,说歹徒不容易,没必要把人往牢里送。
当时我只当她是圣母心大爆发,没往不堪的层面深想。
原来是担心我报警会拆穿她的把戏。
从回忆中出来,我似笑非笑看着沈箐。
嘲讽她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
接着说:「为什么我每次提起以萱,你除了不耐烦,还有一丝恼羞成怒的心虚?」
沈箐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突然慌了。
缓了一会,率先熄火。
软着性子回答:「我只是太在意你,所以不希望你总提起她。」
「老公,我们再也不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吵架,好吗?」
她扑进我怀里,紧紧搂住我的腰身。
宛如稍微卸力,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次争执过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生过不快。
我去了几趟温以萱坠海的地方。
这处地方全是尖锐的岩石,巨浪一个接一个拍来,往下看是模糊不清的汹涌海水。
温以萱是当地渔民的女儿,爱好游泳潜水,但对大海有着天然的畏惧,曾告诉过我,她不会去一些危险的地方。
所以我对她的死一直是存疑的。
如果不是沈箐无意间透露,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可是温以萱那天为什么会来海边赴约?
她和沈箐明明只有过几面之缘,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是我最想不通的一点。
回到家后,迎面而来的是一杯滚烫热茶。
爸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两老怒气冲冲坐在沙发上瞪着我。
我无暇顾及被茶水烫红的脸:「我如你们所愿和沈箐结了婚。」
「以萱的骨灰呢?是时候还给我了。」
他们答应过,只要我和沈箐结婚,就把温以萱的骨灰还给我。
婚后半年了,他们总是借口推脱。
次数问多了,妈妈一脸不悦:
「问问问,就知道问!难不成我会吃了它啊?」
她让我放宽心,好好和沈箐过日子,温以萱的骨灰丢不了。
又为了让我安心,拍了骨灰盒给我看,保证温以萱的骨灰好好放着。
而爸爸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下达最后的命令:「我再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你和沈箐还没怀上孩子的话,就休怪我不留情面扔了温以萱的骨灰。」
他们今天怒气冲冲而来,是因为得知我和沈箐至今还没有夫妻之实。
沈箐早已哭成泪人,不安地跟我解释:
「慕南,你相信我,我没有跟爸妈透露过我们的私事。」
不等她说完,爸爸抬掌用尽全身力气朝我的脸颊打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
嘴里的腥甜袭来,口腔多了一颗异物,是我的后槽牙被打掉了。
我任由血水往外流淌,直勾勾盯着爸爸。
呸了一口后,用嘲弄的语气说:
「你也只会拿以萱的骨灰来要挟我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尊重的地方?你接着打,最好把我打死。」
从十六岁开始,我便没有再忤逆过爸妈。
因为我心中有愧。
我是人们口中害死两个姐姐的罪魁祸首。
但现在想来,我真的罪不可赦吗?
多年前的夏天,我和双胞胎姐姐回乡下的外婆家过暑假。
村头刚好有一堆垒了很高的石子堆,姐姐们带我去挑选一些好看的石头。
桥上一辆货车突然坠落,带动石子堆崩塌了。
那时我百无聊赖坐在边上等她们,并没有参与挑选石头的队伍里。
所以石子堆坍塌,我才会幸免于难,但姐姐她们瞬间被掩埋。
我发了疯去刨石头,拼命呼救,十指磨得血肉模糊。
等救援队赶来,一切都晚了。
爸妈的巴掌拳脚如雨滴般向我砸来,嘶吼着质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们。
「我的女儿,我的两个女儿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江慕南?」
3
我是爸妈意外所生的孩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们宁愿死的是我。
甚至把两个姐姐的死归咎到我身上。
他们说,就是我非要去石子堆那里玩,我的姐姐才会死。
是我害死了她们。
村里不知何时起了谣言,说我为了争宠,故意害死自己的手足。
爸妈显然信了这样的话,从对我平平无奇到恨入骨髓。
每一天都在我耳边咒骂: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以为没有她们就会得到爸妈全部的爱吗?」
「想都别想,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被送去寄宿学校自生自灭,就连逢年过节也不准回家。
爸妈则开始大肆挥霍家产,恶狠狠警告我,我休想得到他们一分一毫。
我带着杀人犯的头衔度过学生生涯,过得苦不堪言,数次丧失求生欲望。
久而久之,我对自己产生怀疑,难道我真的是害死姐姐的凶手?
好在我遇到了温以萱。
我们相爱七年,度过甜蜜的两千多天。
我的心伤得到治愈,拥有一个健全人格,我想我即将好起来了。
就在那时,我的普通朋友沈箐,认识了爸妈。
她去整容医院做了骨骼改动,变得和我姐姐有五分相似。
又经过穿衣打扮的模仿,彻底让我爸妈把对亡故女儿的爱转移到她身上。
他们一向不管我的事,但得知我要和温以萱结婚时,突然跳出来阻止。
「我们江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臭渔女进门!你要是敢娶她,就不是我们的儿子!」
「除了沈箐,谁都别想进江家的门。」
他们恶意贬低我的女朋友,抬高沈箐的地位。
为了逼我分手,骚操作一件接一件。
直到温以萱死了。
我突然灵光乍现,猛然抬眸,惊恐地看向咄咄逼人的爸妈。
温以萱的死,难道也有他们的手笔?
沈箐不是唯一的凶手?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爸爸的叫嚣声还在继续:「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江慕南,你真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什么叫我只会拿温以萱的骨灰要挟你?有种站着别动,看我不打死你!」
他发力甩开妈妈和沈箐,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直朝我刺过来。
我一把握住刀刃,无惧掌心传来的疼痛,夺过刀子。
妈妈看我眼神不对,挡在中间,把我们父子隔开。
语气柔和下来:「慕南,你爸向来是牛脾气,你做儿子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是我不该把你和沈箐没有夫妻之实的事告诉你爸,你爸只是心急想抱孙子而已。」
「说来都是我的错,我今天陪沈箐去做检查,医生体检,我这才知道她还是清白之身。」
我压根不在意她的解释,依旧握住刀,做出防备的姿态。
双手微颤,问出想问的问题:
「以萱之所以会去那个地方,会从那里坠海,是不是去赴你们的约?到底是不是你们约了她?」
「说啊!!!」
4
我忽然拔高音量,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尤其是沈箐,双腿抖动得厉害。
「你先冷静一点。」她小心翼翼劝我,「你不会怀疑爸妈是害死以萱的凶手吧?」
「可警察不是勘察过了吗?以萱是失足坠海,没有人推她,她的死是天意。」
啪,我一记耳光挥了过去。
天意?!
去他的天意!
妈妈心疼地抱住沈箐,不可置信我会动手。
忍不住埋怨:「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你太没素质了,江慕南!」
我置若罔闻,拿着刀直愣愣走向爸爸。
他被逼得没办法,硬着头皮和我对视。
「确实是我约温以萱去的海边,可我哪里想到她会失足坠海?」
「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去劝她离开你而已,说完我该说的话,我便离开现场了,她到底是自杀还是失足坠海,我又没看到。」
他的辩解,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完全不觉得约温以萱到危险的岩石边有何不妥。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手中的刀也滑落在地。
然后痛苦不堪地抱紧自己的脑袋。
果然是因爸爸的邀约,才给了沈箐动手害死温以萱的机会。
我有千万种理由去报复沈箐。
但爸爸作为帮凶,即便对沈箐的计划毫不知情,可还是插手其中了。
她够狠,故意把我的家人牵扯进来。
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也置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境地,让我报仇都不能尽兴。
我伸手死死掐住沈箐的脖颈。
妈妈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尖叫着拍打我的手。
「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沈箐!你会掐死她的。」
我像是没听到,不断收紧力道。
沈箐一下子就脸色涨红,瞪大双眼,满目全是恐惧。
妈妈急哭了,情急之下喊出:
「放开我的女儿。」
她俨然把沈箐当成了我姐姐。
而爸爸开始对我拳打脚踢,却不能让我松开一丝力气。
我的喉咙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
「你们这些恶贯满盈的混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把以萱还给我!」
爸爸闻言,连忙推了妈妈一把。
火急火燎道:「快,快回家去拿温以萱的骨灰。」
吩咐完,又低声哀求我:
「慕南你快撒手,不闹了好不好?我们把以萱的骨灰还给你,你放了沈箐吧。」
我的理智稍微回笼,松开一些缝隙让沈箐喘气。
直到拿回温以萱的骨灰,我才一把将她扔开。
爸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临走前,只听到他们无比怜惜地安慰沈箐:
「慕南就是被纵坏了,真是委屈你嫁给这样的男人。」
「你放心,爸妈永远只认你这个儿媳妇,也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我只觉得讽刺。
仅仅因为沈箐整得像过世的两位姐姐,他们便连亲生儿子都不惜肆意伤害。
我的掌心传来刺痛,是沈箐在为我清洗伤口。
她一边往伤口呼气,一边小心翼翼上药,生怕弄疼了我。
多善良无瑕的一面啊。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我肩上默默流泪。
「老公,对不起,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5
她的眼泪触碰到我的肌肤,我只觉得恶心透顶。
就像被成千上万只鼻涕虫爬过一样。
我坦白她醉后说过的话:「你上次醉酒说过,以萱的死是你费尽心思促成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利用我爸约了以萱到海边,又在我爸放下狠话离开后,冲上去把以萱推下海的。」
沈箐浑身一僵,哆嗦了一下。
哭得更厉害了。
「你竟然怀疑我?是,我确实一心想拆散你们,但我怎么可能坏到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杀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她越说越大声,最后站起来指着我。
拼尽力气怒吼:「少唬我了,我一般喝醉后就会陷入嗜睡,不可能酒后胡言。就算呢喃几句,那也只是梦话,当不得真。」
她让我去报警。
但凡警察找到证据,她都愿意以命偿命。
我淡淡看着她因情绪激动红涨的脸,冷不丁开口:
「但你看起来好像在心虚狡辩。」
简短一句话,让情绪高昂的沈箐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下来。
我又道:「你何必这么紧张?你的手段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秉承疑罪从无的论点,没人能把你扭送进牢。」
沈箐疑似失去所有力气。
缓缓走近我,靠在我怀里。
这一次的眼泪是真实的,真实地为我而流。
疲倦地说:「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太爱你才那样做。」
她终于承认是自己害死了温以萱。
我和温以萱还没有正式成为情侣,处于暧昧阶段时,沈箐率先跟我告白。
她跑到我学校的宿舍楼下。
站在心形蜡烛里面,放下尊严大声喊出:
「江慕南,即便所有人都把我当笑话,把我当成猩猩来围观,可我无所谓,只要你肯下楼。」
「哪怕你拒绝我,只要你出面来回应我的诚意,不要让我那么难堪,结果是坏的我也认了。」
说起过去。
沈箐伤心欲绝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忍着即将爆发的歇斯底里问我: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站在那里等了你几个小时,我对你十年的暗恋,不配亲耳听到你一声拒绝吗?」
我不由得冷笑。
当年,我打了无数次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让她回去。
很明确地说过,我跟她永远不可能。
是她选择继续站在那里出丑,让自己沦为笑柄的。
我是救世主吗?
她跟我有任何关系吗?
我为什么要出面去搭救一个道德绑架我的人?
沈箐擦去眼泪,继续道:
「后来,我看到你和温以萱十指相扣去逛街,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打击吗?」
「你竟然和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在一起!江慕南,你的眼睛瞎了吗?」
她无法接受我找了一个长相普通的女朋友。
从那时候,就一心想找机会杀死温以萱,不惜一切代价。
做整形、接近我爸妈、试图和温以萱成为朋友,都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6
「我成功了,温以萱那个贱女人永远消失了,我也终于得到了你。」
沈箐笑得癫狂,贪婪地重复刚才的话:
「我终于得到了你!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
我眼中的怒火,就像助燃剂,让沈箐止不住狂笑。
就在我准备发作,她又先我一步说:
「对了,事以至此,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其实温以萱根本不是我推下去的,而是她自己甘愿为你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