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杨携手铸就不朽经典《霸王别姬》,原本虞姬自刎后尚有精彩武打

夏槐娱娱 2024-09-19 15: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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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楼 梅兰芳

在京剧的璀璨星河中,梅兰芳与杨小楼的名字如同双子星般交相辉映,两位大师级艺术家多次同台演出,不仅展现了他们各自卓越的表演艺术,更共同创造了京剧舞台上的辉煌篇章。

杨小楼年长梅兰芳16岁,梅兰芳还是孩童时,杨小楼已经成人。杨小楼是梅兰芳外祖父杨隆寿的徒弟,论辈分,他是梅兰芳的叔辈。

杨小楼

杨小楼很喜欢梅兰芳这个小侄子。梅兰芳回忆说”杨老板出门的时间跟我上学的时间差不多,常常抱着我到书馆。我有时跨在他的肩上,他口里还讲民间故事给我听,买糖葫芦给我吃,逗我笑乐。”因此,他二人的情谊深厚。

梅兰芳非常推崇杨小楼的表演艺术,他评价说:“谭、杨的表演显示着中国戏曲表演体系。谭鑫培、杨小楼的名字就代表着中国戏曲。”这一个顶尖级的表演艺术大师对他所崇拜的另一位更高水平的艺术大师的判断。

梅兰芳

梅兰芳对杨小楼的推崇,不仅仅是对一位同行艺术家的尊敬,更是对杨小楼在中国戏曲表演体系中不可替代地位的深刻认识。在梅兰芳的眼中,杨小楼与谭鑫培共同构成了中国戏曲表演艺术的两座丰碑,他们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中国戏曲的代名词。

1916年底,朱幼芬组建了“桐馨社”,并邀请杨小楼与梅兰芳同时入盟。这次邀请不仅为两位京剧巨匠提供了首次合作的机会,也为他们日后的长期合作奠定了基础。

杨小楼

在桐馨社,杨小楼与梅兰芳二人首次联袂演出《长坂坡》,杨小楼饰演赵云,梅兰芳饰演糜夫人。在这场戏中,特别是“掩井”一折,二人配合默契,演绎得丝丝入扣,赢得了观众的阵阵掌声。随后,他们又合作了《回荆州》,杨小楼继续饰演赵云,梅兰芳则扮演孙尚香。这两出戏的演出效果极佳,观众反响热烈。

梅兰芳在艺术创作上不断探索,他新排的《春秋配》中,饰演姜秋莲,而杨小楼则特别出演配角张衍行。杨小楼的加盟,使得这出戏大为增色,这也体现了杨小楼对梅兰芳的有意提携和无私帮助。

梅兰芳 辕门射戟

1919年,梅兰芳在芦草园住所为祖母办七十大寿堂会,再次邀请杨小楼合作,二人合演了《镇潭州》,杨小楼饰演岳飞,梅兰芳反串杨再兴。这次演出进一步加深了二人的艺术默契和友谊。

1921年初,杨小楼与梅兰芳再度携手共组“崇林社”(这个名字取自二人姓氏的偏旁“木”字),二人轮流唱大轴,谁唱大轴谁的戏就重一些,演压轴就轻一些。刘砚芳和姚玉芙分别代表杨、梅两方,担任经理(旧时称老板、管事),管理演出业务。崇林社的组建,标志着梅兰芳与杨小楼合作的进一步深入。

杨小楼(左) 青石山

在上世纪20世纪初的动荡年代,京剧作为中华文化的瑰宝,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革与发展。梅兰芳与杨小楼,作为京剧界的两颗璀璨明星,他们的艺术成就不仅代表了个人荣誉,更寄托着整个行业对创新与突破的渴望。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崇林社应运而生,它不仅是两位大师艺术追求的结晶,更是时代浪潮中京剧艺术发展的必然产物。

这次合作,对于梅兰芳后来的艺术生涯产生了重大影响,梅兰芳自述道:“我心目中的谭鑫培、杨小楼这二位大师,是对我影响最深最大的,虽然我是旦行,他们是生行,可是我从他们二位身上学到的东西最多最重要。他们二位所演的戏,我感觉很难指出哪一点最好,因为他们从来是演某一出戏就给人以完整的精彩的一出戏,一个完整的感染力极强的人物形象。”

梅兰芳 白蛇传

崇林社汇聚了当时京剧界的一流人才,除了梅兰芳与杨小楼两位头牌之外,还包括了老生、小生、旦角、净角、丑角等各个行当的佼佼者。其中,老生王凤卿是二牌,其他老生演员李鸣玉、王荣山、谭春仲、张春彦、刘景然等;二路武生有迟月亭、朱玉康等;小生行有朱素云、姜妙香、等;旦行有陈德霖、姚玉芙、诸如香、吴彩霞、陆凤林、赵芝香等;老旦有龚云甫、罗福山等;武旦有朱桂芳、刘连湘等;花脸有裘桂仙、麻穆子、李寿山、福小田、侯喜瑞等;武花脸有钱金福、许德义、刘砚亭、沈三玉、等;小花脸郭春山、陆金桂、萧长华、慈瑞泉、曹二庚、罗文奎、李四广等;开口跳王长林、傅小山等。

梅兰芳

在崇林社期间,梅兰芳与杨小楼合演了《长坂坡》《金山寺》《混元盒》《五花洞》等多出剧目。尤其是二人在《长坂坡》中饰演的赵云与糜夫人,在《霸王别姬》中的霸王与虞姬,都成为了不可复制的经典形象。这两出戏不仅是他们合作的经典之作,也是京剧史上的不朽名篇。

1921年11月29日,为贺梅兰芳的挚友冯耿光四十寿辰,他们再次合作演出了《镇潭州》,其中梅兰芳反串杨再兴,以武小生应工。

杨小楼 梅兰芳 霸王别姬

1922年2月15日,杨小楼与梅兰芳在第一舞台联袂首演《霸王别姬》。此时,杨小楼45岁,正值艺术生涯的盛年,如日中天,而梅兰芳也已步入艺术的成熟期,他们的合作,使得《霸王别姬》这出戏成为了京剧艺术史上不朽的经典。

其实,早在1918年4月,杨小楼就与尚小云、钱金福、高庆奎合演的《楚汉争》中饰演过项羽,当时这出戏共有四本,分两天演完。梅兰芳在《舞台生活四十年》一书中回忆说“我曾看过这出戏,是分两天演的。我记得杨先生在剧中演项羽,过场太多,有时上来唱几句散板就下去了,使得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十面埋伏有些场子是火炽精彩的,但一些敷衍故事的场子占用相当长的时间,就显得瘟了。”

杨小楼 梅兰芳 霸王别姬

梅杨版的《霸王别姬》由梅党根据明代沈采撰写的传奇《千金记》改编,后经吴震修删改,由梅、杨共同润色。于1922年2月15日(农历正月十九),在北京第一舞台正式公演。由杨小楼饰项羽,梅兰芳饰虞姬,姜妙香饰虞子期,许德义饰项伯,李寿山饰周兰,迟月亭饰钟离昧,李鸣玉饰刘邦,王凤卿饰韩信,钱金福饰彭越。该戏一炮而红。后来,梅兰芳的秘书许姬传由衷地赞叹道:“我看过杨、梅合作各种不同样子的《别姬》,真是奇迹!”

最初的《霸王别姬》在虞姬自刎后并没有结束,后面还有开打里霸王乌江自刎但场次,许姬传叙述说:“照原本虞姬自刎以后,霸王还有精采场面,‘开打’、‘马失前蹄’、‘乌江自刎’,杨老板表演得有声有色,非常过瘾。”

据李春林的回忆:“杨先生当年'打阵'一场,跟汉将樊哙、彭越都打‘单套’,对汉八将还有个‘整套’,再上来就左手拿枪、右手拿鞭,是一根很壮的方棱鞭,藤牌兵‘翻毛’上,大四个藤牌,还接‘挡棒攒’,这段不是从昆腔《十面》来的,《十面》韩信唱了一支曲子,霸王上来一场,跟两个汉将比划一下就过去了,摆摆样没什么打的。杨先生后期演这出戏,已经不打‘单套’了,下去之后再上还是照旧拿鞭,可是不打藤牌了,还保留‘挡棒攒’”

梅兰芳 霸王别姬

后来的《霸王别姬》之所以终止于虞姬自刎,因为一次令杨小楼不快的演出。许姬传回忆说:“有一次义务戏,时过年关,在虞姬自杀后,观众开始抽签,小楼只能敷衍了事,草草终场。……此后再演,索性在虞姬自刎后,干脆就'撩幕',霸王的生死,成了一个谜。”

1922年5月底,应许少卿之约,崇林社赴上海在天蟾舞台连演了二十余天,二人在上海首次演出了《霸王别姬》,这出戏未演先火,戏票早已抢购一空,剧院只得临时又增加了许多凳子,那天场内观众挤得满坑满谷,轰动了大上海。

梅兰芳 杨小楼 霸王别姬

遗憾的是,崇林社回京后便拆伙了,梅兰芳组建了自己的第一个戏班“承华社”,杨小楼则另组“松庆社”。当时余叔岩正隶“双庆社”挂头牌,于是北京菊坛形成了杨、余、梅三足鼎立之势。这三大贤曾在一次堂会上合作演出《六五花洞》,杨小楼扮大法官,梅兰芳饰假潘金莲,余叔岩饰张天师。

杨小楼与梅兰芳各领一军以后就再未合作组班,二人只在堂会戏和义务戏中才有机会进行合作演出,演出剧目最多的是《长坂坡》和《霸王别姬》。

梅兰芳 霸王别姬

1922年12月2日至4日,溥仪与婉容大婚仪式上,京沪名角应召演戏三天三夜。最后,由杨小楼与梅兰芳合演《霸王别姬》作为压轴大戏,为这场盛大的婚礼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1922年12月17至19日,天津南善堂盛邀杨小楼、梅兰芳、余叔岩、陈德霖等在天津天福茶园举行赈赊义演,杨小楼与梅兰芳合演了《霸王别姬》。

1926年10月2至4日,天津八善堂救济会在新明戏院为修筑大虹桥堤举办募款义演,杨小楼、梅兰芳、余叔岩、王凤卿、姜妙香、刘景然、王长林、钱金福、龚云甫、郝寿臣、马富禄、慈瑞泉、王幼卿等参加,杨小楼与梅兰芳合演的剧目是《霸王别姬》。

杨小楼 金钱豹

1927年4月8日,北京梨园同仁为修缮东岳庙梨园祖师殿筹款,在第一舞台演出义务戏。杨小楼与梅兰芳再次合作《霸王别姬》。

1930(一说1929,具体时间待考)年4月20至23日,中国红十字会万全分会为察哈尔灾民赈灾募捐举办义演,杨小楼与梅兰芳合演《霸王别姬》。同年11月2至4日,在天津明星戏院举办的为辽宁赈灾三天的义演中,杨小楼与梅兰芳合作演出了三出剧目:《回荆州》《长坂坡》和《霸王别姬》。

1931年9月11日至13日,在为十六省市水灾急贩义务戏演出中,杨小楼与梅兰芳在第一舞台合作演出了《霸王别姬》和《回荆州》。

梅兰芳 霸王别姬

1936年秋,梅兰芳由沪返京,南北之隔已有多年的杨小楼、梅兰芳在京津两地进行了多次合作演出。是年秋,杨小楼与梅兰芳又合作演出了三场《霸王别姬》。他们还在第一舞台为某医院筹款义务演出,再次合作了《长坂坡》。这出戏中,赵云有句白口“主公且免愁怅保重要紧”,每当杨小楼念到此处,必获得满场彩声。这种剧场效果在京剧史中实为罕见,也体现了他们深厚的艺术功底和观众对他们的喜爱。

11月11、12日,天津慈善事业联合会在中国大戏院再次举办冬季赈灾义演,邀请杨小楼、梅兰芳、马连良、筱翠花、萧长华、姜妙香、侯喜瑞、叶盛兰、马富禄等参加演出,杨小楼、梅兰芳在第一天的大轴戏演《长坂坡》,第二天的大轴戏演《霸王别姬》。这是杨小楼最后一次在天津演出,成为他们艺术生涯中的一段珍贵记忆。

梅兰芳 霸王别姬

同年12月(时间可能不确,待考),因京剧武生宗师俞菊笙之子、斌庆社科班创始人、武生名家俞振庭贫病交加,生活难以为继,杨小楼、梅兰芳、王凤卿等在北京第一舞台举行两场义务戏(搭桌戏)演出,救济俞振庭,杨小楼与梅兰芳合作的仍然是《霸王别姬》。

1937年,日寇侵华战争全面爆发,面对这国仇家恨,两位艺术大师都表现出浓烈的爱国情怀。“山河破碎风飘絮”,1938年,梅兰芳留居香港,后在上海愤而蓄须明志,以行动彰显忠诚。杨小楼则在这一年初在笤帚胡同宅中病故,他生前曾多次拒绝为伪政权演出,展现了艺术家的铮铮铁骨。

杨小楼

梅兰芳与杨小楼的合作不仅成就了京剧艺术上的巅峰之作,更是京剧史上的一段不朽传奇。他们的每一次携手,都擦出了艺术的火花,照亮了京剧的舞台。不仅为观众带来了精彩的表演,更为京剧艺术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杨小楼和梅兰芳的故事,如同一部跌宕起伏的纪实小说,让人沉醉其中,回味无穷。在岁月的长河中,他们的名字和作品,如同璀璨的星辰,永远照亮着京剧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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