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她十年,她任由她的道侣屠了整我满村,入魔后我灭了她的宗门

银杏故事汇 2024-09-05 18:39:19

我和灵溪相伴十载,直到宗门有人找来,她恢复了记忆。

那时我才知,她是第一宗门长老,剑灵仙子。

她走得没有一丝留念,任由他的道侣屠戮了整个村子。

我看见她站在道侣身后,笑得很是无奈:“这次就算了,你要控制好心性不可再生杀戮。”

她的道侣双眼泛红:“灵溪,一日不寻到你人间夫婿,我一日心魔难消。”

她把我亲手送到道侣身边,受尽折磨。

灵修以无灵者为玩物,却从未想过,我竟能入邪修,噬修士。

1

第一宗来人时,霞光万彩,点了我妻灵溪心智。

我冲上去要跟他们拼命,灵溪却转过身,褪尽皮相不见清秀灵巧,浑身沉稳,眉眼皆是冷漠。

“我本是第一宗剑灵仙子,封了心智以度情劫,如今情劫已过,还要多谢你。”

她言语未尽,浑身粗布麻衣,已变成五彩霞帔,纤指挥动,缠龙玉佩落在我腰间。

“缠龙玉佩可长生不死,此为谢礼。”

我看着她被众人抬轿离去,尚未从惊愕中清醒。

这时我才知,她宗门内另有道侣。

今日是他们一同归山之日。

她和那位道侣,才是志同道合,神仙眷侣,而我不过是她漫长生涯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伤怀之情,被我紧紧压在心底。

她是奔着更好处去了,我有什么资格不放她?

夜静之时,看着屋中一桌一椅,满室凄冷。

我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那时天下大灾,她晕倒在村前。

村中百姓淳朴善良,一人少吃一口,生生将她养过了灾年。

她醒后万事不知,姜家村收留了她。

我是村中唯一的夫子,村中人敬重我,她也时时偷看我,带着些小女儿的崇拜。

后来,她拿着草编的一对大雁向我求婚,扑梭梭的大眼睛,瞧得我心慌意乱。

和她在一起,好像是水到渠成,我请了村中最有名望的族长为我提亲。

她是吃姜家村百家饭活过来的,村民们把她当自家女儿,我登时多了一村的岳丈岳母。

那一日当真热闹,我们琴瑟和鸣,一转十五载春秋。

如今才知道,她是第一宗剑灵仙子,高不可攀。

这十五年,竟成了镜花水月,触之及碎。

“纵我有心逐明月,履下千丈不堪行!”

我举起酒杯,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她的弹指一瞬,浮生一梦,竟是我的一生。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似又听见了灵溪的声音。

“姜成,在姜家村等我,不要走,我们还会再见。”

只是,我没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2

血流漂杵。

那日我下山采买笔墨纸砚,回来时,只能用这四字形容村中景象。

有人屠了整个村子!

早上还塞给我桂花糕的大兰,就倒在村口,即便没了生息,依旧满眼惊恐。

我目眦尽裂,想冲进村庄,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困住,无法动弹。

紧接着,我听见了灵溪的声音。

“这次就算了,怀初,你要控制好心性,不可再生杀戮。”

她自天上飘飘然而下。

周身伴行的灵光,如萤火般散发光芒,正映照着陈阿伯痛苦扭曲的脸。

在姜家村村民摞起的尸山之中,她口中唤的怀初,正手持滴血长剑,杀了最后一人。

我攥紧了拳头,却无法撼动身上紧固分毫。

为什么他们这些灵修就能随意杀人,而我只是想反击,都做不了任何动作?

不是说灵修会保护世人吗?为什么屠了一村的人,在他们口中,却好似杀鸡宰鹅一样轻松?

怀初面上萦绕着黑气,就如同遮蔽月亮的乌云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灵溪,一日不寻到你人间夫婿,我一日心魔难消!”

“你我所修不同,你怎么能逼我如同你一样杀妻证道?”

灵溪虽然在质问,可语气却带着无奈。

怀初似乎万分痛苦。

“那你对我的诺言算什么?不过是区区蝼蚁而已,你真的爱上了那个无灵者?还将缠龙玉佩赠他,助他长生不死。”

我僵硬地站在那,看着这一切。

这时我才知道,此人就是她宗门内的道侣。

两人皆是第一宗长老。

因为修炼到了瓶颈,各自封锁心智,下山经历情劫。

怀初杀妻证道,他不满灵溪自书中勘破情劫,并未杀我。

认为灵溪对我还有余情,就生了心魔,要杀尽她在世间所见之人。

可灵溪并未阻挡他,反而为他遮掩他造下的杀虐。

一把火起,这些曾经疼爱过她的村民,连尸骨也没能留下。

世间好似从未出现过姜家村。

山间十五载恩爱,在这一刻,我却似乎看不清了。

她好像和我认识的灵溪,并不是同一人。

我想问问她,灾荒年间,陈阿伯省下的口粮,她到底吃没吃。

李大娘熬了几个夜,给她做的棉衣,是不是穿在了她身上。

这满村的百姓,都照顾过她。

她是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再轻飘飘说一句,这次就算了的?

“你非要如此?”灵溪好似无奈以及。

怀初眼尾扫出一片红晕:“灵溪,只要你让他出来,证明你没有私情,我就不再生魔心,还可助他进入宗门,为我座下外门弟子。”

“好。”灵溪半晌,恍若费尽力气,吐出了这一个字。

他们几句话就定下了我的未来,没人问过我愿不愿。

3

我从山坳里受人敬重的夫子,到第一宗,低人一等的外门弟子,也不过是一瞬之间。

我问过灵溪,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让我别不知好歹:“姜成,多少人拼了命想入剑宗,都无法进入,怀初更不是人人都能见的。”

我抬眼看向她:“那旁人见他,也要被抄家灭族吗?”

“一村的人,换一个怀初长老座下,第一宗外门弟子身份,这消息放出去,会有无数人抢着做。”

灵溪神情孤傲,我在她身上,一点也找不到,捧着书卷问我辗转反侧的少女模样。

我没回话,只是把一份桂花糕放在她面前。

“大兰给你的,她怕你在第一宗想吃桂花糕的时候买不到,你也不必跟她道谢,她已经为外门弟子的名分,死在村口了,是你亲手放的火。”

“姜成,你故意诛我的心是不是?!”

灵溪红了眼,扔下这一句,抓着桂花糕大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眼神变得空洞。

这就是天天喊着,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第一宗灵修吗?

我想她们玩腻了,就会放我离开。

我要回到姜家村去,给枉死的村民找个安家之所。

可这一等就是百年。

4

这百年之中,我做着最苦最累的活。

但凡路过的人,都会小声嘀咕一句。

“他就是灵溪长老在人间的夫婿?”

“没有灵根,又不会修炼,哪里配得上灵溪长老?还是怀初长老,和灵溪长老,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忘不了灵溪,死皮赖脸追来的。

我也懒得辩解。

这百年才让我明白,我和灵溪的十五载岁月,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怀初座下弟子前来叫我时,外门弟子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怀初长老果然大度,对这种没有灵根,还跟灵溪长老有过往的无灵者都能悉心教导。”

我被接到怀初面前,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让我跪下。

“你不是当着灵溪的面说,你要去死吗?怎么还活着?”

他坐在玉座之上,水墨相间的长袍,衬着他如松如玉。

未被心魔控制,他周身上下,浮动着如同灵溪一样的荧光。

我垂首不语。

因为死了,就真的没机会了,而我想做的事,定然要活着才能做成。

“把剑谱给他。”他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整整一个下午,只有我自己在大殿内,拿着剑谱钻研。

只是我没有灵根,根本看不懂。

等他回来时,见我没看会一招半式,只是唇角一勾:“废物,怪不得姜家村的人,尽数因你而死。”

“不是我,是你。”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他:“是你害怕灵溪爱上旁人,就心魔重生,杀了一整村的人,是你!”

应是村民怨气不散,堂堂第一宗长老,竟被我盯的生了惊惧之色。

他积羞成怒,指着我破口而出:“你没有灵根,慧性不足,宗门之法无以教你,来啊,把他带下去,用人间之法教习!”

他口中的人间之法,便是无止境的鞭打。

我被扔回屋中时,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此后,他日日叫我去问。

我每日给出的答案从未变过。

灵溪看过我两回,她只锁着眉,让我不要和怀初犟嘴。

“他是长老,你是弟子,你顺着他一些会怎么样?”

我被她问笑了,可也只是一瞬,我眼中就染上了无尽的悲伤。

“不会怎样,只是姜家村数百怨魂,会日夜哭泣。”

灵溪变了脸色:“你又听不见。”

“你怎知我听不见?”我定定看着她,提高了声音。

“你疯了。”

她放下这一句,再没来见过我。

再次见她,是在掌门大宴上。

怀初长老让我送灵宝到宴席之上。

可我手捧着的灵宝,却突然片片碎裂,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

5

“你是哪家弟子?”

掌门释放的威压,如我这等没有灵根的外门弟子,根本承受不住。

我口吐鲜血之际,怀初却站了出来,挡在我身前。

“是我门下外门弟子,看在他并非有意而为的份上,掌门师侄饶他一命。”

所有人都在称赞怀初长老大义。

可只有我知道,我并无灵根,根本无法损坏灵宝。

而接触过灵宝的,只有我和怀初。

奈何灵宝在众目睽睽之下,碎在了我手中,我辩无可辩。

我一抬头,正看见怀初眼中那一抹得意的浅笑,是他故意陷害我的!

可谁又会相信我?

这些灵修眼中,如我这等的无灵之人,就是卑贱,是蝼蚁。

是会做任何肮脏事都臭虫。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们就给我定了罪。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怀初看向灵溪,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灵溪看向我的眼神中只余失望。

她站起身,走到我眼前,居高临下看着我:“我带你入第一宗,是期望你能学好,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偏激善妒?”

我想说话,一张嘴涌出的只有鲜血。

是怀初,他不想让我说话,就做法锁了我的喉。

谁能想到,第一宗长老竟会如此卑劣。

灵溪看着我,似乎带着悲悯,开口替我求情:“念他初犯,将他关入魔谷之底,看守魔谷吧。”

怀初眼中闪过一丝不虞,当即满面正义,柔情地看着灵溪。

“灵溪,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如他这种有意损坏灵宝之人,便该依宗门之法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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