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班主任带头造谣我的手机是偷来的,在班上扇我耳光。
全班的歧视和冷暴力让我患上抑郁症,要求缓考,班主任说我矫情。
治病五年,家底被掏空,父母劳碌而死。而班主任获得「终身优秀教师奖」光荣退休,因为他是校长亲戚。
我在病床上心脏剧痛,心梗猝死。醒来竟重生回他诬赖我偷手机的那一天。
一部崭新的苹果4手机摆在办公桌上。「快说,你偷了谁的!」班主任逼问我。办公室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同学。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这是他抓我来办公室之前,我顶嘴,他扇了我两个耳刮子。「谁主张,谁举证。」
我冷冷地说。班主任瞪眼:「怎么跟老师说话呢,没教养!」「毕竟是捡破烂的养的嘛~」
我听见有人说。「解锁密码是我的生日,1027。」我第无数遍解释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到手后改的。」
班主任轻蔑地说。我翻个白眼,一屁股坐到地上,跟他们耗着。一直耗到放学,没人来认领手机。
班主任到下班时间了,他不耐烦地赶我:「算了,你走吧。」我站起来,趁他不注意,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反手甩了两个巴掌。
老东西,还当我是任人宰割的高中生呢。班主任几时受过这种气,他额头青筋暴起,扬起胳膊就要还手。
我躲过了,「你诬赖我,你向我道歉!」其他老师上来劝架:「算了,算了。」「你诬赖我偷手机,你打我,你骂我爸妈,你就该给我道歉!」
我的要求很合理,可是没人帮我说话。「小瘪三,本事没有,脾气不小!」班主任骂道。我不屑:「反正比你有本事!」
我说的是真话,因为我已经活过一次了。「好哇,你有本事,你有本事考年级第一啊!你能考上我就给你道歉。」
班主任冷笑两声,「考不上,自愿留级,别当我学生!」「行!你说的!」在所有老师见证下,我跟班主任立下赌约。
我父母是卖废品的。高中入学时,他俩把学校里拆书剩下的废纸壳子都收走了,跟捡到宝藏似的。
我又生气又心疼。昨天,我妈突然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个礼盒。「小梵,爸妈没给你买过好东西。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爸妈攒钱买的。」礼盒里是一部苹果4手机。这部手机售价五千,是我爸妈半年的收入。
我不肯收,但他们死活不愿意退掉。他们一直觉得亏欠我。从入学那天开始,别人给我起绰号「垃圾妹」。
班主任马老师,经常在课堂上叫我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别像你父母一样。」
上一世,全班的歧视和冷暴力让我患上抑郁症,要求缓考,马老师说我矫情。
为了给我治病,家底被掏空,父母劳碌而死。而马老师获得「终身优秀教师奖」光荣退休,因为他是校长亲戚。
我在病床上心脏剧痛,心梗猝死。醒来竟重生回他诬赖我偷手机的那一天。我抢回了那部苹果4手机。
这是我少年时拥有的最贵重的东西。等到失去之后我才懂,我父母勤俭节约一辈子,诚实善良,毫无保留地爱我。
他们是令我自豪的父母。该道歉的不是他们。该道歉的另有其人。我整理好衣服,高高兴兴地放学回家。
吃过晚饭,我爸说今天给我买了电话卡,家里宽带也装好了。电话卡粘在一页广告纸上:一个男人在冲浪,标题「中国电信 天翼3G太快了!」
哦,现在还没有进入4G时代呢。电话卡每个月的流量包是10M,手机拍照也就几十K,这么多流量完全够用了。
手机应用商店里很空旷,我下载软件,每秒几百K。什么听歌软件、视频软件、游戏软件,都不屑于做手机应用,因为网络实在是太卡了。
「好无聊啊。」我忍不住抱怨。哪里有抱怨,哪里就有机会!我脑中忽然冒出这句互联网大拿的名言。
在行业起步的初期,是一片荒芜,也是一片蓝海。而在我短暂的一生中,最大的风口就是移动平台的崛起。
这次重生,我准备赌一波大的。第二天起来,我第一次在镜子里端详自己。
记忆中我长相非常普通,没钱打扮,高中三年都是土气自卑的女孩。没想到多年后再次跟少女的自己见面。
她没有黑眼圈、头发乌黑浓密、身材健康、全身都是活力,不需要猛灌黑咖啡来提神。果然年轻就是最好的美容。
我穿上白色运动鞋,把校服T恤掖起一角进宽松的校服卫裤,反向抓夹扎一个蓬松的高马尾,手腕上戴一条红绳作配饰。
这样打扮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我美美去上学,在班级门口就被马老师扣住了。「衣服拽出来!不准戴首饰!长头发回家剪了!」
「高中是学习的地方,你当来选美啊?」马老师大声数落我,教室里的同学在偷笑。
其实学校没有规定不让留长发,我的红绳也不算首饰。有些人不是第一次当老师没经验,是第一次尝到权力的滋味后忘了怎么当人了。
我:「哎唷,有您在这,我要是来选美可不就是冠军了吗?」教室爆发出一阵大笑。
马老师发火了:「薛梵,少给我耍嘴皮子!就你这样,别说一本了,连专科都没得上!」
马老师是老教师中唯一有一本学历的。他每次上课都要吹嘘一番。但我对这学历是什么水平门儿清。
五年前,我以全市第一的高考成绩进入TOP3的大学。在边治病边读书的情况下,年年获一等奖学金。
而他就是个本科稀烂的小菜鸡。就这还想教我做事?我回到教室。我校是市重点高中,生源非常好,我的入学成绩只在中游。
要在第一学期就考到年级第一很难,毕竟我早把高中知识忘光了。马老师可能就是认定我做不到,才跟我打赌。
我听课十分钟,觉得进度实在太慢了。患病后我已经习惯自学,上这种大班课只是耽误我的时间。我把教科书全都倒出来,从头翻到尾,梳理脉络。
这是我自创的雪花思维图:像画雪花一样先画脉络,再画分岔,最后补充实例。这样整理出来的笔记非常直观,记忆性强。
一上午的时间,我把所有科目的思维图整理好了。上午的大课间要跑操。同学们都离开教室。
最后排有一个男生在睡觉,空荡的教室就剩他一个人了。我们座位是按成绩排的。他坐在最后一排,应该是垫底吧。
我读书时跟同学没啥交往,不记得他是谁。在操场上跑步时,我脑子也没闲着。我计划先从视频号做起,赚到第一桶金再投资。
现在视频网站是某酷某豆的天下,版权意识薄弱,初始流量比较分散,是下场的好时机。动手之前,我必须明确自己的优势、受众和以后的变现渠道。
我跟在方阵中间跑步,脑子走神,好几次踩到前排同学的脚,让我静不下心考虑这些。这时,后排男生突然发出一阵哄笑。
我回头看,一个胖女生被甩在队伍后面。她高高胖胖,满头大汗,边跑边一手扶着腰,大口喘气,露出一嘴牙套。
当然,我也不记得她是谁。但我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了。她能独占一个赛道跑操,好牛逼啊。不行,我必须蹭到她身边的VIP席位。
我挤出方阵,挨着她跑步。胖女生气喘吁吁地看向我。马老师本来跟在最里圈监督跑操。
他见我又不服管教,果然过来找我麻烦。「薛梵,归队!」「报告老师,我不舒服!」我大声说。
「你哪儿不舒服了,少装病!」「我来月经了,哗哗淌血!」我转身冲马老师撅腚:「不信你看!」
马老师老脸一黑,可能是觉得谈论月经很晦气,嘟囔着「女生真娇气」走了。「你真来...那个了?」
胖女生担心地问我:「你需要卫生巾吗?我教室里有。」我笑了:「没有,我骗他的。」胖女生呼哧呼哧喘气,面露不解。
我觉得自由多了,全神贯注做规划。跑操结束,我问胖女生的名字。「我叫曲仪,仪表的仪。」她虽然很大只,说话却细声细气的,像个软乎乎的大白熊。
我问她:「为什么你不用在方阵里跑操啊?」「我...我太胖了,跟不上速度。」她低声说。「害,马老师比你胖,他跟一圈就不跑了,比你差远了。」
曲仪被我逗乐,圆乎乎的脸笑起来,红润好看。她说:「班主任太小心眼儿了,老是针对你。
昨天早上我看见了,那部手机你一早就带着的,他还说你偷别人,他真坏!我跑去办公室解释,可是根本没人信。」
我从不知道有这回事。「谢谢你。我以后能跟你一起跑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