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夜深天凉,还是回房歇息吧。”丫鬟香云将手里的披风搭在自家小姐的肩上,轻声劝慰。
“香云,你说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小姐别瞎想,李少侠言而有信,一定会回来接小姐您的。”香云急忙解释劝慰。
归一心,当今武林公敌鬼刀门掌门的爱女,三日前被鬼刀门敌手所劫,幸而路遇少年游侠李承言仗义相救,才得以脱身。
李承言并不知道归一心的来历,当时事出突然,只见几个江湖莽汉出手对付两个弱女子,一时血性大起,将人救了下来。
归一心自称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此去是随母亲一同到蓉城侍奉外祖母,以尽孝道,谁知途中被恶人所扰,与家人失散。
归一心说的凄凄惨惨,再加上丫鬟也被吓得声泪俱下,嫉恶如仇的李少侠立马立下豪言壮语,一定要互送归小姐平安到达目的地。

如此,一行三人,走走停停,已经走了十来日,路程也已近半。
这天,刚到平城,归一心就因为连日赶路身体不适。因此三人打算多休息两日,在平成多做停留。汤药喝了两日,归一心的病还不见好,李承言却收到了飞鸽传书。
事急从权,李承言只草草交代让归一心好生休养,自己先去办点别的事,不日就会回来。
李承言离开已有五六日,不见音信,归一心心内焦急,病反倒重了。
夜色已深,风露渐重,云香多番劝慰,归一心才回了房间休息。
谁想到,第二日,刚刚晨起,店小二就来敲门,说客堂有人打听归小姐。话音刚落,就听到登登脚步,接着外面人说,“妹子,大哥来晚了。”
屋里的归一心和云香正担心是仇家來寻,谁知道就听到了归一弦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不知觉喜上心头。

云香赶忙打开房门,“大少爷,您可来了。”说着几欲哭泣。归一心又哭又笑,连日的担心害怕总算是不见了踪影,激动的扑到亲哥的怀里。
归一弦赶忙轻声安抚,“让妹妹受苦了,都是哥哥的不是。哥哥寻着你留的暗号,可算是找到了你。别怕,别怕,咱们可以回家了。”说着赶忙为小妹擦泪。
归一心自觉失态,自己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归一弦将妹子扶到茶桌边坐下,连声安慰。云香擦了擦眼角,去找店家要了些茶点摆在桌上。
“那起子小人真是卑鄙,打不过我,便找你下手,父亲已查出是谁干的,等我回去,看把他们斩草除根。”归一弦想到自己妹妹连日来遭的嘴,不觉怒从中来。
“哥哥切勿动气,我虽遭一劫,但好在有人相救,并没有大事,云香也时时照顾着我,所以我并没有吃苦。”
“是,看你瘦了点,但并没有受伤,世道险恶,云香还能忠心护主,等我想想该怎么赏你。”说完还给了云香一个赞赏的眼神。
云香听了,只觉自己这么多年的服侍终于得到了主人的认可,又惊又喜,福了万福,“谢大少爷,大小姐。伺候小姐是奴才份内之事,奴才不敢邀功。”

“说你当得,你就当得,先是被劫道差点丢了性命,又风餐露宿,相依为命,咱俩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奴婢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把小姐的行踪出卖给仇家,又跟他们里应外合,差点让小姐丢了性命,你可是胆子大的很。”本来还文质彬彬,温声细语的归少爷,立马变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云香听了,如坠冰窖,扑通跪在地上,伏着身子,“少爷,我冤枉啊。”
“冤枉,你近来给我喝的加了迷魂香的茶可不冤枉。”归一心面色清冷,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小意。
云香抬起头来,满脸恐惧,跪爬到小姐身前,吓的满脸眼泪,“我不敢的,我不敢的,小姐,是他们逼我做的。小姐,您大人大量,看在云香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了你,想得倒美。”归一弦挑起云香的下巴,云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瞪大了眼睛,面无血色,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归一弦手掌用力,手腕一动,云香便没了声息,死不瞑目,瘫倒脚下。
已到晌午,店小二按例来给归一心送午餐,午餐是前两天就说好的,因为归一心身体有恙只能吃点清淡的,于是定了菜式,日日着人送到房里。店小二敲门无人应答,以为都出去了便没在意。
谁知晚饭时分,店小二又来送饭,还是无人应答。次日一早送饭,同样无人应答。秉了掌柜的,担心是没钱付费,偷跑了。掌柜的不做他想,带着店小二就踹来了房门。
除了已经冰凉的云香,哪里还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