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一个啼笑皆非的“过去”: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和我拜堂

府右街二子 2024-01-18 17:56:52

谁都有一个既热血又狗血的青葱时代,想起来又想笑又想尿的不堪历史,比如跟我一本正经磕头拜把子的“兄弟”,当年在防空洞里,这位“弟”就违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约”,直接拒了我的表白。

真的,当时死的心都有,那可是劳资生平第一次啊,初恋懂不懂?初次单恋!

那个年代盛行“交白卷”,旷课也不找家长,但不参加“深挖洞”或“拾麦穗”的学农活动,老师那是一定要家访的。我们那个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找家长,因为家长是真揍你。

我们这一代的组织观念,是从小就有的。我记得很清楚,小学开始就有“学习小组”,不是根据学习成绩划分的,而是根据住的远近决定的,一条胡同的同学,或是楼号挨着的N个同学一个学习小组。

小青和我同班不同桌,但由于都住在琉璃街一个胡同,于是被分在一个“学习小组”。她是“组长”,我归她管。

对“反帝反修”有记忆的人,应该知道,那时候兴“挖防空洞”,整个城市都是规模不等的“地道网”,宽的地方可以推架子车;窄的地方能两个人并行。高度基本都是一米八到两米左右,洞内墙壁上有电灯,也有放煤油灯的“灯台”。

“挖洞”是大人干的活,我们这些学生,主要是往洞里运砖,一人一次4块青砖,从西直门到琉璃街,这个距离不近,步行得半天。

小青瘦,没肉也没劲,去的时候没事,回来时,书包里多了4块青砖,走两步歇一步,就喊住我陪她。我又不想耗在路上,于是就帮她背砖,一块两块三块,等她的4块砖都加到我手里,这“小组长”就开始吆三喝六指挥我。真的,要不是看她是女的,好几次想揍她。

后来发现了“窍门”。那时候的路上,还允许马车驴车上路,拉鸡蛋的,拉物资的,运送氧气瓶的,一车一个车夫,总能遇到好说话的“叔叔大爷”,就顺路捎上我们,8块砖头往车上一放,人往车尾一坐,一路看着驴马一坨一坨拉粪,转眼就到了。

有同学“揭发”我们偷懒,老师又不能不管,不能打击“上进”,这是老师当时的使命,就问我有没有这回事?那会还不会撒谎,就认了,不过,我没说小青是“同伙”,一个人扛了。

没得说,叫家长,然后挨我老爸一顿揍。

我大概就是那会儿学会的撒谎,老挨揍,逼得。不想去学校,或者和哪个同学打架了,搬砖路上就溜了,跟几个臭味相投的小伙伴去香山去颐和园去八一湖,爬山游泳,玩到放学,回家。

小青其实是没机会跟我们玩到一起的,巧了,她爸被批斗,她成了比我们还“坏”的“黑五类子女”,我同情她,于是带着她玩。就这么地,在某天我们几个忽发奇想,学着梁山好汉拜把子,没敢割破手指头歃血为盟,但有模有样磕头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我老二,小青最小,叫老六。

一晃到了高中毕业,小青运气来了,她老爸平反回到大学继续当教授,她开始复读准备考大学,我呢,没啥大志向,就想当兵。那年底招兵,我搬砖爬山游泳练出来的好身板,立马心想事成。

估计是看多了《第二次握手》,早早有了“男女意识”,而“搅乱”我心的人,正是小青。当兵少说三年,犹豫来犹豫去,还是一咬牙把小青叫出来,跟她摊牌说我想和她搞对象。

你想象不到那时候的女孩有多烈火,不谈就不谈呗,还能咋地?小青不介,一听我有那意思,当下就急眼了,伸手想抽我,看我猛猛大大的虎背熊腰,又不敢动手,指着我,骂我流氓,悲愤交加说:我们是磕过头的兄弟,你怎么会有这么下流的想法!

一跺脚,走了。

我臊的三年没好意思给她写信。后来搬家,我家搬到景山西街,她家搬到人大西门,远了,加上有过那点龌龊,也没好意思找她。

又是匆匆很多年过去,我在部队经历完军校、下部队,再到娶妻结婚,36岁那年,我们六个“把兄弟”重聚,他大爷的,我们5个男的全成家有孩子了,唯独老六小青光杆一人。

问老大怎么回事?老大含含糊糊说,老六心里有人,估计要单着过了。

谁呀?谁这么不开眼,我们老六多漂亮啊。我抱不平,一转眼看见小青幽幽的眼光正盯着我。我顿时毛了。

唉,扎心的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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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右街二子

简介:喜欢旅游、看书、喝酒、码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