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铁的哥们儿抢了我女朋友，第五次。
他说这都是为我好，因为能被撬走的女生根本不够爱我，不配做我女朋友。
我再也不想听他那些歪理，打算慢慢淡了关系，不做朋友。
可他半夜闯进我房间，神色惨淡地问：
“你讨厌我了？”
01
一进班里我就发现气氛不对。
定睛一看，萧明祈坐在我位置上，悠悠闲闲转笔，眼神有意无意瞟过来。
他旁边，赫然就是前天向我告白、刚成为我女朋友的徐真儿。萧明祈的手，好死不死搭在徐真儿腰上。
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是习惯了、冷漠了、麻木了，还是该恼羞成怒，认真和他吵个架？
甚至该打他一顿吧。
我叹口气，脸色沉下来，放慢了脚步朝他走去。
“哎，煊哥，不值当不值当！”
“你和阿祈多年交情，没必要闹这么难看......”
我一路走，一路有人拦。都是校队打球的朋友，大家纷纷劝着，生怕我在教室里大打出手，我也不好直接把人推开。
在萧明祈面前站定了，他才吹个口哨，晃荡着直起身子看我。
他料定我不会打他，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笑：
“煊哥，这次也割爱吧？”
徐真儿发出惊叫，似乎是才发现我进来：“阿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没听她说完，甚至懒得看萧明祈一眼，直接抽出桌肚里的书包，坐到了阶梯教室最后一排。
两节专业课之间的十分钟休息都能给我整这么一出大戏，萧明祈真不愧是顶级猪头。
如果我因为这个和他打架，朋友会说我见色忘友。徐真儿呢？她的性格我清楚，巴不得有男生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估计还会火上浇油。
到时候拉架的、拱火的闹成一团——我才不想变成别人眼里的好戏。
大家看我反应这么淡，周围声音慢慢小了下来。萧明祈搂着徐真儿，眼睛却紧盯着我，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我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那副不甘心的脸。
以前我好歹还会骂他几句，但这次是真累了。
忽然，萧明祈大声道：“徐真儿你也不过如此，煊哥对你根本没感情吧？”
徐真儿的声音带了哭腔：
“萧明祈你说什么？”
接着他们吵起来，周围的嚷嚷声不断变大，我没再听。
不过我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萧明祈绝对不会和我的前女友交往。
他只是享受“抢”的过程。一旦我和她们分手，他也会立刻停止自己的缺德行为。
直到我有新的女朋友。他会再抢一次，乐此不疲。
我突然不想奉陪了。
02
萧明祈带了两罐啤酒回宿舍，我躺在上铺看书，他把一瓶贴到我脸边：
“煊哥，喝点吧？”
我没理他，转过身朝着墙。
萧明祈靠在我桌边，默默喝完了自己的一罐。
他酒量不好，宿舍里其他两个人又不在，我只好转回来盯着他，防止他撒酒疯。
萧明祈扯起笑脸看着我，但眼眶发红，眼里全是泪。
“你生我气啦？”
我想骂他，但话到嘴边又绕个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证明你比我更有魅力？已经证明五次了，还有必要吗？”
萧明祈脸上的笑没有了：“你觉得，我是在证明自己...比你有魅力？”
他拉开另一罐酒，仰起头就喝。
我没拦他，也没法再问下去。
萧明祈喝醉以后喜欢碎碎念，他颤颤巍巍爬到上铺，往我怀里钻。
“我们...好早就认识了......干嘛要给你找不痛快......”
我弹他脑门，叹了口气：“亏你还记得啊。”
我们可是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的好朋友。
还记得三四岁的时候萧明祈一家搬来小区，住我家隔壁。我们年纪差不多，他经常从两家院子围栏的缝隙里钻过来玩。
我们一起拼模型、看动画，他玩累了就在我家住下，可以说是一桌吃、一床睡的交情。
小小的萧明祈很白净，还有胖嘟嘟的脸颊，我经常戳他脸玩。
他虽然看起来调皮，但很听我的话，每天“煊哥”“煊哥”地喊着，跟在我身后。
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我们都同校同班。为了离彼此最最近，每次选择前我们都会反复确认，要确保万无一失。
幸而长这么大从未失手过，我也已经习惯了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生活。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叛逆期吗？”
我又戳戳他的脸。现在萧明祈早就没有小时候的婴儿肥了，不过依然白净，再加上长眉舒展、眼若桃瓣，其实很有几分矜贵华美的气度。
那些向我告白的女孩子，最终被他成功撬走的原因，其实很明显。
我不禁抚上他的眉毛，轻轻摩挲。
萧明祈突然睁开眼，透过指缝直盯着我：
“煊哥，你在干什么？”
他的呼吸拂过掌心，我不禁抖了抖，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没什么。”我偏过头不再看他。
萧明祈突然笑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凑到我脸旁，眼神恶狠狠的：
“你怕什么，躲什么？”
“我为什么专挑你女朋友下手，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明明不喜欢她们，为什么非要谈恋爱？”
说着说着，萧明祈声音渐渐有了哭腔：“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这么干......我回答了，你敢听吗？”
我的手被他锁在胸前抽不回来，显得有些狼狈。
萧明祈不管不顾地凑上来，呼吸和我缠在一起，还带着他刚刚喝下的酒精气味。
“啪嗒”——宿舍的锁芯转动，我瞬间惊醒，一把拉上了床帘。
另外两个舍友打了饭回宿舍，嘻嘻哈哈开门进来，朝我床位喊了一声：“煊哥在啊？”
我含糊着应了。
萧明祈坐在我床上，眼不错珠看着我。
“我们不能这样。”
下床前，我把他推开了。
03
今晚不能回宿舍。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萧明祈。
如果不是有人中途打断，现在我们......会变成怎样？
哪怕这么多年来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死死压抑着，我也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拒绝萧明祈。
......我喜欢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某天起床看到他被太阳晒醒、睫毛扑簌着看向我的时候？还是每次在赛场上打球，都能靠眼神默契地打好配合的时候？
每一次开怀大笑，每一次雨夜里相拥，甚至每餐一起吃的饭，都在加深这样畸形又愚蠢的感情。
萧明祈这十几年来越发黏着我，到了他父母都诧异的地步。甚至我第一次晨勃来临的时候，他都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还想伸手去碰。
好死不死那天晚上我们住在一起，他从背后搂着我腰，我们整夜都贴着。
我连遮掩都来不及。
萧明祈就要碰到的时候被我挥开了，我哑着嗓子说以后不能住在一起，因为大家很快都要长大了。
“那有什么关系？”萧明祈一脸没心没肺，“我们都是男孩子，还能互相帮助呢。”
后来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什么叫“互相帮助”——哪怕我抵死不从，他也就着我的手蹭来蹭去，借着虎口处一层握笔的薄茧泄了个干净。
完事儿以后，他拿纸帮我擦干净，又用舌头清理了一遍。
舌面的刮蹭像小猫一样轻柔又勾人，他脸色微红，还带着一点儿餍足，活像晒太阳的猫。
然后我悲催地发现，自己的那个，立起来了。
萧明祈高高兴兴帮我弄了出来，他甚至一边说着“最喜欢煊哥了”、一边想把挂在手上的东西吃下去，被我狠狠打了脑袋才作罢。
我知道这不正常。
朋友间根本不是这样子，哪怕是哥们儿、是兄弟，也不是这样。
可我没法拒绝萧明祈。
他看向我的时候我也有欲望，沐浴在那样全然信赖、满是爱意的目光里十几年，我早就沦陷...甚至要融化了。
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
想要他......
也想回应他，把他想要的都给他。
可我又知道不行。
毕竟，他管我叫了十几年的“煊哥”，是哥哥，就要担起哥哥的责任——
我不能害了他。
04
大学外面有不少酒店，我挑了间离学校最近的，暂时凑合一晚。
半夜，一阵剧烈的砸门声传来，我太阳穴跳个不停，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萧明祈。
啧。我们手机互相绑了对方的GPS定位......怎么把这茬忘了。
我头痛地拉开门，刚想说他几句，他却不管不顾地撞了进来，朝床铺走去。
被子被翻得一团乱，萧明祈又冲向卫生间，我这才反应过来：
他觉得我和别人在外面开房。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怎么，半夜跑出来撒酒疯？”
萧明祈眼睛赤红，死死盯着我。
“为什么不回寝室？刚刚...谁和你在一次？”
我有些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暂时闭了眼，错开他的视线。
“萧明祈，再好的朋友也要注意分寸和距离，你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
我听到他呼吸猛地一滞。
接着传来笑声：“我为什么紧张，你不知道吗？煊哥你魅力大得很，女友总是无缝衔接，今天白天我撬了徐真儿，搞不好晚上就有另一个对你投怀送抱。”
“我替叔叔阿姨操个心，免得你哪天没把持住......”他的声音几乎算得上咬牙切齿，“造出个孙子带回家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