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搜队”的嘴脸。——编者。
蒿草
河田翘着个二郎腿慢声拉语地说:“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是有人举报了他,说他在东北抗日联军袭击王爷府那天没去巡道,混到王爷府里去了。”
孔庆福赶紧抢过话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天他出去巡道没走多远,听见车站上有胡匪抢物资,就跑回来参加了保卫物资,大家都可以作证。
这事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
至于有人说他混进王爷府里去,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又不会分身术,怎么能出现在两个地方?
再说了,他穿着这身铁路员工的工作服,到哪儿谁都能认出来。那个举报的人一定是认错人了!”
孔庆福又掏出几块碎银子塞给河田,“这样吧,一点小意思,让弟兄们买包烟抽。”
河田这才说:“既然像孔站长说的那样,你就把他领回去吧。刚才他还跟我叫板,铁轨出了事让我负责呢。”
孔庆福愤愤地冲着晁永奎说:“真不会说话!这铁路工人的嘴就是硬,跟铁轨一样硬。不会跟河田警长慢慢地解释解释吗?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员工?和田警长,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警长还有什么嘱咐的?要是没啥说道,那我就把他领走了。”
“走吧走吧!”河田闭着眼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晁永奎的案子就这样算是压下了。
“特搜队”好几天没再抓人了,郭旗街上以为没事了呢,哪里知道这伙人正在冲一个比较显赫的人物用劲呢。
快要过大年的那几天,便有一份“特搜报告”递到了福田仁三郎的办公桌上。
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庶务科长白国栋亲自给视学送年货,正赶上福田仁三郎上厕所,往办公桌上稍一留神,一行大字便赫然入目:“关于白国梁、王世发在扫荡陈家粉坊时与宪兵队内讧的特搜报告”。
白国栋没敢再往下看,裤裆里已是湿漉漉黏糊糊地了。
他撂下送来的年货往外就走,转念一想,把年货撂在这儿福田仁三郎肯定要问谁送的,还不如带走让别人再来送,就又把年货带了出来。
有道是“人忙无智”,没成想这句话应在了办事最圆滑的白国栋身上。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看准备送给别人的年货都拿走了,都是他分派人送走的,本来他觉得福田仁三郎这个人不好琢磨,想借亲自送年货的机会套一套近乎,结果还又带了回来。
想再派人去送,办公室里暂时再无别人。
现在顾不上这些了,他只想到他的大哥要大祸临头了,需要他马上去通风报信,就急如星火地朝自卫队的营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