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申请提前退休被踢出群,停发中秋福利,我悄悄寄出举报材料,领导被查拼命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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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那张泛黄的工牌,金属边框被磨得发亮,背面还贴着二十年前入职时的大头贴。照片里的小伙子眼神清澈,嘴角挂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哪能想到如今会以这种方式告别职场?
“老周,你真要提前退?”人事科的小赵把退休申请表推到我面前,圆珠笔尖在“申请人签名”那一栏点了又点,“还有三年就能拿全额退休金,现在退太亏了。”
我盯着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喉头一阵发紧。要不是上个月体检单上那个刺眼的“疑似肿瘤”,谁愿意放弃熬了大半辈子的铁饭碗?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时,我的手心全是汗,连带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也洇湿了边角。
“想提前退休?”马主任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金丝眼镜闪过一道冷光,“周工啊,咱们技术部就你一个懂核电站压力阀调试的,你这撂挑子,是想让集团明年招标喝西北风?”
我赔着笑递上诊断书,他扫了一眼就甩到桌上:“现在医院误诊率多高你知道吗?我二舅去年查出来肝癌晚期,结果是个脂肪瘤!”见我不吭声,他突然压低嗓子凑过来,“这样,你再多撑半年,等新人上手了,我亲自给你办风光退休宴,奖金按双倍发!”
那天下午,技术部微信群突然弹出条通知:【经研究决定,周XX同志不再担任压力阀调试组组长】。我盯着手机屏愣了三秒,再发消息时,鲜红的感叹号刺得人眼眶生疼——马主任把我踢出了所有工作群。
食堂打饭窗口飘来月饼香,我才想起快到中秋了。往年这时候,行政部早该挨个办公室发福利券,可直到下班前五分钟,我的抽屉还是空荡荡的。
“老周,你的券。”工会小王闪进技术部,往我桌上扔了个信封扭头就走。我拆开一看,是张皱巴巴的超市代金券,面额写着“50元”——往年可都是八百块的购物卡。
新上任的组长小刘端着保温杯晃过来,下巴朝我桌上一努:“马主任说了,退休人员按临时工待遇。”他手腕上那块欧米茄海马表晃得人眼晕,那是我上个月在招标会上亲眼见供应商塞给他的。
我攥着代金券冲到主任办公室,门缝里漏出的对话却让我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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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老东西查不出账目问题。”是马主任的声音,“核电站那批阀门早换成国产次品了,回扣都打到您小舅子开的建材公司了……”
我贴着墙根慢慢蹲下,诊断书在口袋里窸窣作响。原来三个月前那场压力阀爆裂事故,根本不是操作失误。
打印机吞吐着泛着油墨味的证据,我戴着老花镜一页页核对:虚假招标合同、阴阳报价单、供应商返点记录……这些年马主任让我签的技术验收报告,全成了捅向他的刀子。
“爸,你疯了吧?”女儿抢过举报信尖叫,“马主任姐夫是国资委的,咱惹不起啊!”
我摸出抽屉底的铁盒,里面躺着二十多枚“技术标兵”奖章。最底下那枚是1998年发的,那会儿我刚阻止了一场核泄漏,颁奖的领导握着我的手说:“周工,你是国家的脊梁。”
快递单填到收件人时,我笔尖顿了顿,最终在“省纪委”后面加了句备注:【内附U盘,密码是我工号】。
中秋那天,女儿硬拽我去医院复检。CT室的白炽灯下,医生指着片子直皱眉:“上次看走眼了,就是个普通囊肿。”我摸着后颈的冷汗,突然觉得命运真是荒诞——若没这场误诊,我恐怕还在给马主任的赃款当遮羞布。
节后上班第一天,集团大楼炸开了锅。纪委的车把马主任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他瘫在椅子上被人架出来时,西装裤上还有可疑的水渍。我躲在楼梯间抽烟,手机突然疯狂震动,17个未接来电全是马主任的号码。
“老周!周哥!”他在电话里带着哭腔,“U盘密码是不是你生日?我试了八遍了纪委要封存电脑了……”
我把烟头摁灭在“技术部荣誉墙”上,玻璃橱窗里还挂着我和马主任的合影。照片里他搭着我的肩,笑得像个慈祥的长辈。
“密码啊?”我对着话筒轻笑,“是1998年核电站压力阀的出厂编号,您当年亲自改的,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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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职场三十年,见过太多人把良心称斤论两卖了。有人为五斗米折腰,有人为锦绣前程下跪,可总得有人守着生锈的底线,像颗不合时宜的螺丝钉,死死卡在机器溃烂的关节处。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反倒成了罪过。但你看,再厚的乌云也遮不住审计组的探照灯,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终究会晒在纪委的阳光下。别怕当“刺头”,有些钉子拔出来时,带出的可是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