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金融时报》称,基辅方面正在进行有关向俄出让部分领土,以换取乌克兰加入北约或获得其他安全保障的秘密讨论。
该报道称,乌克兰当局担心本国拥有的军队、武器和西方的支持不足以帮助其恢复1991年时的边界。在此背景下,有关方面正在讨论解决冲突的替代方案。“讨论正在闭门进行。根据相关交易,莫斯科将对其占领的约五分之一乌克兰领土保持实际控制,而其余部分的乌领土将获准加入北约或获得类似安全保障。”
基辅方面此前表示,只要俄罗斯不把其军队撤至苏联解体时形成的乌克兰边界之外,乌方就不可能与俄方谈判。但乌总统泽连斯基3月底表示,即便未恢复1991年边界,也可能讨论和解问题。
对乌克兰来说,“土地换和平”无疑仅仅是权宜之计——在本国拥有的军队、武器不足以对抗俄罗斯,而西方国家的支持太过犹豫很难满足其需要,难以恢复其1991年时的边界的情况下,或许暂时放弃一部分领土——被俄罗斯占领的部分领土,可能是一种相对理性的选择。但是,即便是这样退后一步的做法,俄罗斯也未必会答应。
为什么俄罗斯未必会答应?这是因为显而易见的是,俄罗斯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乌克兰不过是这盘棋局中的一部分,即谋求在其西部获得更加广泛的“安全空间”——这当然是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因此,在于2年多的“特别军事行动”获得了一定的实际利益的情况下,你让它戛然而止适时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俄罗斯的欲望如果是有一定节制的,那么,在2014年获得了克里米亚之后,它早就该收手了。但事实又是怎样呢?是它对乌克兰的黑土地的欲望急剧膨胀,西进的决心更加坚定。并且因为它在此前与今天的同类做法中获得了巨大利益而受到了激励,所以,它对土地的欲望会更加强烈。
不仅如此,俄罗斯对于乌克兰即便放弃部分领土也要加入北约,一定会高度警惕:俄罗斯为什么要发动“特别军事行动”?遏阻北约东扩,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而假如乌克兰虽然失去部分领土,但最终却如愿以偿加入了北约,那么,俄罗斯在乌克兰土地上想要开展后续行动将会失去可能——北约的整体实力及其集体防御原则,是乌克兰非常在意的,也是俄罗斯极为忌惮的。也可以说,一旦乌克兰正式加入北约,那么,俄罗斯通过这一路径西进的可能性将会彻底丧失。
对乌克兰人来说,或许他们现在心底里盘算的就是姑且委曲求全,放弃部分领土,以获得北约的保护与喘息之机;而在加入北约之后,因为背后有了一个撑腰的,届时可以再与俄罗斯扳一扳手腕,谋求收回失地之类。乌克兰人的如意算盘,无疑正是俄罗斯心里非常清楚又是十分担心的事儿。因此,它怎么可能在这一重大问题上做出让步,犯下错误?
关于这一点,今年6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接见俄外交部高层时曾经提及的就乌克兰问题开启谈判的条件中,有这样一条足以证明:基辅政权应放弃加入北约的想——为了和平解决冲突,俄罗斯需要乌克兰保持其在苏联解体后的中立、不结盟和无核化国家状态。当然,就旁观者来说,普京总统的这一表态,让人听着,很有些像是做父母的对自家的孩子说话的口吻,而不太像是兄弟姐妹或者说是平等关系的国家之间协商问题的口吻。
然而,无论如何,乌克兰土地换和平的设想,尽管在乌克兰自身看来,可能已经是向后退了一大步忍辱负重了,可就是这样,俄罗斯依然未必答应。所以,俄乌冲突——更准确是说法则应该是俄乌战争,大概率还会持续下去,直到一方或者双方精疲力竭趴下,然后方有实现和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