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之后,中央军区进行作战工作总结报告,广州军区陆军第41军121师在这次自卫还击作战中,牺牲人数最多,其中阵亡及失踪共计600余人。连级以上干部伤亡最多,营级干部12人、连级干部38人、团职干部5人在战场中牺牲;负伤师级干部1人、副团长5人、营级干部13人,连级干部53人,共72人负伤。可以说,121师的战斗历程令人揪心。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121师减员如此严重的呢?
一、穿插战斗任务迟滞
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后,我军指挥部决定对高平地区的越346师进行围歼,121师负责对班庄、扣屯实施穿插任务,从东西两面合围高平,作为西面重要据点的班庄和扣屯,指挥部决定投入121师一整个师,采取大范围穿插目的,从西面计划包围高平。
此次穿插任务也是一次比较重要的考验,全长虽然只有80公里,但是军指挥要求121师12个小时内完成穿插任务,到达指定地点。按照以往我军的穿插速度,80公里的距离,如果是平地,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穿插。
高平地区越军主力为346师及一个省团,其中346师基指在那怀、前指在光头,246团在朔江,851团在安来,677团在荼灵,567团部署于重庆和复和,其余各边防县均有一个独立营及部分特工队和民军。
作为121师的正面之敌班庄地区为越军346师852团和原平县独立大队,扣屯地区为敌851团3营和特工队。
作为重要的穿插任务,上级意图和师任务要求,361团12个小时内穿插至班庄、扣屯,然后战斗打响后进至董塞、841高地、809高地地区,切断3号公路,歼灭班庄地区之敌。
越南地形复杂、山地丛林荆棘遍地,道路情况不明,想要顺利完成任务,难度要大很多。121师决定派361团进行迂回穿插,在不惊扰越军的情况下出境。没想到越346师已经先一步封锁了边境要道,想要从这里秘密出境,在不惊扰越军的情况下十分困难,我军361团根本无法按照计划路线出境。
361团向师前指首长建议更改出境方案,要求当晚提前走小路出境,跟随前方兄弟部队123师以及122师两个侦察大队,这一方案师前指首长并未请示师基指首长,就同意了361团建议。没想到,这条小路山高陡坡、崎岖难行,4个小时只走了3公里。约8时许,全团才从118号界碑东侧出境,前进速度非常缓慢。
军前指传来命令,要求走在前面的友邻123师、122师侦察大队和361团暂时停止行动,等待进一步的命令。然而,123师已经将两队远远甩在身后,根本看不着人影,122师急速向前穿插,只有361团在原地等待了3个小时后,才接到继续前行的作战任务。
眼看无法按时完成穿插计划,361团第三次更改路线,直至下午2时登上前往通农方向的公路。因为地形不熟悉,全员又耽误了很长时间,每个人都疲惫至极。直到晚上23时才经过班丽。
副师长彭富师听到消息称该团有任务变动,要求部队停下脚步,向师部作出请示,直到4个小时之后,才再次接到命令,继续按照原计划前行。
距离接到作战任务早已过了12小时,361团却再次出现严重失误。团领导指挥全员,希望绕道穿插,没想到因对地形不熟悉,导致迷路,竟然走上了前往安乐的公路,到团领导意识到问题,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
穿插任务已经无法完成,361团只能尽力前行。谁知,却被师部下令:原地等待与362团后勤部队会合。时间紧任务重,361团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便决定继续向前快速穿插,直到夜间20时左右与123师侦察大队相遇,才终于确定走错了方向。
361团立即原地返回,在返回途中遭遇越军埋伏。
夜间行动视线不明,361团走错之后出现慌张,并没有派出部队搜索前进和进行要点掩护,酿成了大错。
深夜22时,361团在行进魁剥西北山垭口时,中间的师后勤前梯队正走在石山峡谷中,遭到埋伏在两侧山上的越军火力突袭。听到越军枪声后,我军队伍一时之间大乱,有的更是出现胡乱开枪现象。
后经调查发现,跟随队伍的民兵队伍中混入了越南特工。由于队伍的混乱,导致部分新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从谁的指挥,只能快速的进行躲藏。前卫3营不仅没有回来救援,在听到枪声后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远。显然,他们以为是敌人在附近,所以尽力的避开。
几名随行指挥员见一边大喊一边想要维持部队秩序,可是情形已经无法控制,师后勤部队只好在师警卫连1个排的掩护下边打边冲突越军火力圈,到19日凌晨1时,才看到前面的3营。
此次遇袭,121师政治部副主任王子富、副部长尹庆家在与越军作战中牺牲,连级以上干部伤亡最多,其中营级干部12人、连级干部38人、团职干部5人等在战场中牺牲;而负伤的师级干部1人、副团长5人、营级干部13人,连级干部53人,共72人负伤。阵亡以及失踪共计600余人,全师歼敌2800人,自身伤亡1600人,民工全部被打散,携带的物资给养基本损失。
二、战后分析原因
得知121师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广西总指挥许世友震怒不已,立即要求调查此次问题。
分析中,首先121师后勤重视不够,准备不足问题严重。
指挥部战前制定作战计划过于乐观,预定在3-5天内就可以打下高平,然而,直到战役结束,高平地区的残敌依然没有清剿完。
另外,在前行过程中,按照上级指示,每位士兵只需要携带3天的干粮就足够,并要求轻装上阵。然而,在后期的战斗过程中出现滞后现象,这也将供给不足的问题给暴露出来。
121师未能够及时的作出清剿行动。对于穿插部队,121师在对后勤通道保护中没有提高重视,造成后勤队伍的重大损失。362团后勤梯队损失惨重,363团也因后勤梯队遇袭跟着123师前进;361师后勤梯队虽然跟上主力,但因为敌袭而损失不少物资,以至于在穿插到指定位置时,出现断粮的情况(全排37人有19人饿晕)。
一些因为敌袭受伤的战士,因为无法及时送往后方治疗,而耽误治疗。
最终121师用了59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班庄,因为后勤部队损失惨重,战士们只能靠着吃树皮、草根来保持体力。直到后续部队得到支援,才满足了物资补充。
尽管如此,121师也算是完成了穿插任务,不过,并未完成计划最后一步——进攻高平。
其次,新兵居多,地形不熟悉,敌情不明。
对越作战初期,不少战士是新兵,并未接受过太多培训,在对战士的训练和指导上,由于缺乏训练,从而造成一些不必要伤亡,在与越军激战过程中,没有听从指挥员的命令,导致队伍四散开来。
另外,穿插过程中,部队未及时勘察地形,轻视穿插任务,对越军情况模糊,从而导致受到越军伏击,损失惨重,未能够及时完成穿插任务。
再者,指挥作战时存在重大失误
个人原因认为,在越南北部山地丛林作战中,我军主力部队采用“大胆穿插、包围迂回战术”并不适合,因为这里不仅地形复杂,而且多山路崎岖,穿插过程耗用时间长,而且容易受到敌人埋伏,这也是导致我军出现惨重代价的一部分重要因素。
另外,在穿插过程中,多次做出更改路线的决定,不仅耽误了穿插主力部队的时间,也让战士们十分疲惫,导致没有过多的精力探查敌情。
不过,也有人在战后分析,高平作战战略上是成功的,战役上是失策的。最主要的失利来自战役指挥及战前首长决心。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虽然121师在穿插过程中遭遇了重大失败,最终未能够完成进攻高平任务,但是其中的很多因素并非一人造成。而且在后期的作战过程中,部队指挥也及时调整作战任务,结合有效的战术,从而快速的在28天的时间里,完成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胜利。
主因深入异国他乡,环境险恶,敌情不明,再加上自身轻敌,内部联络不畅等多方面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