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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家的发展重点已经转移到了经济建设上来,为了服从这一大局,军队的费用也有所减少,各项经费缺口较大。
在这一背景下,这些缺口则由军队自筹解决。于是,军队也开始经商,创办工厂、公司……这样做,虽然为部队增加了不少经济收益,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问题:挪用部队武装经费搞经济、行贿受贿、滋生了不少腐败分子等。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中共中央反复强调“军队不再经商”。1993年,中央军委正式下发文件,对生产经营进行统一集中管理。1998年,根据中央军委命令,部队不再拥有经商资格。
在整顿关于部队经商的过程中,查处了一批暗藏在部队中腐败分子。其中,姬胜德案最为典型。
姬胜德出生在一个根正苗红的红色革命家庭,父亲姬鹏飞是我军高级将领。新中国成立后,根据中央安排,来到了外交战线,为我国的外交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1979年,姬鹏飞出任国务院副总理,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他又做了更多工作,是我党忠诚的、杰出的干部。
母亲许寒冰也是一位老革命,1938年参加了新四军,先后在新四军后方担任重要职务。新中国成立后,又跟随丈夫姬鹏飞出国工作。
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姬胜德从小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不过,由于父母工作繁忙,自记事起,他眼里的父母便总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模样。因此,他是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中长大的。
长大后,姬胜德选择了参军,进入部队后的他,一步步得到了晋升,担任了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
这一时期,美国、台湾盯上了他。在外界环境的各种影响下,姬胜德逐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生活奢侈,和一些不正经的人往来频繁,更存在金钱腐败问题。
随着姬胜德动作越发频繁,中央军委也察觉到了他的情况。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姬胜德似乎开始为自己和家人留后路。他的妻儿定居美国,其妻子已加入了外国籍,名下还有不少海外资产。
1999年3月中旬,原本在珠海工作的姬胜德突然接到了回北京开会的通知,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并没有多想。
当姬胜德赶回北京参加会议时,一进门便察觉到了严肃的气氛。这时,迟浩田走上前来对他说道:“这些年来,你太忙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还没等他询问,只听迟浩田再次说道:
“经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批准,中纪委、军纪委决定:自即日起对姬胜德留点审查(即隔离审查)。”
宣布完毕后,迟浩田问他“是否有话要说?”
姬胜德稍稍迟疑后,问道:“我父亲知道吗?我还想见一见张万年、尉健行。我一定好好交代生活问题。”
迟浩田听到后,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叹息道:“要是只有生活问题,会对你隔离审查吗?你有什么问题,相信你自己知道,组织自然也知道。”
不久后,在对姬胜德审查完毕后,军事法庭宣布判处姬胜德死刑。其罪行有三项:
一、收受犯罪集团人民币、美金、港币贿赂,折合共计人民币2130多万元,其中有1590万元被他套汇成外币,在外国开设了私人账户;
二、挪用、侵吞军事用途的资金975万,已挥霍和给家属在海外置业达900万元人民币;
三、长期隐瞒、欺骗组织其配偶加入外国国籍的事实,隐瞒本人和社会上、中国香港、外国组织的不正当关系,并透露、泄露了军方机密等。
关于判处姬胜德死刑的消息传到姬鹏飞耳朵里后,姬鹏飞和夫人许寒冰震惊不已。为了救下儿子,姬鹏飞多次向中央领导求情,希望能够留儿子一命。但由于这件事牵涉甚广,中央并没有作出回复。
这一年春节前,姬鹏飞又向组织请求让儿子回家过年,自己也能够劝说儿子主动交代所有问题。这一请求毫不意外也遭到了拒绝。
不过,中央还是专门派了人来到姬老家里,安慰他要安享晚年,但同时,也表示姬胜德的问题已经是叛国性质,不出意外的话,结果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最多可以缓刑一两年。
姬鹏飞听后心情很是沉重,虽然希望不大,但他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2000年2月2日,姬鹏飞迎来了90岁生日。这一天,他特意向包括张爱琴、薄一波等在内的十几位老战友发出了邀请。
大家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知道姬鹏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他们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不去。因为对于这种叛国罪行,这些老同志是不愿也不能帮他求情的。
到这时,姬鹏飞对于挽救儿子已经彻底绝望了。2000年2月10日,90岁生日刚过不久,姬鹏飞便在北京逝世,终年91岁。
姬鹏飞追悼会上,姬胜德也得到中央批准出席。这是因为他的母亲许寒冰四处奔走、向昔日的老战友求情换来的。
最终,许寒冰和姬胜德在同意了张万年提出的几个条件后,中共中央同意了姬胜德出席追悼会。张万年提出的条件是:
必须遵守规定,追悼会结束后必须返回,不能送灵车至八宝山火化场。
父亲的突然离世给姬胜德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也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剧烈转变。不久后,他便向有关部门坦白了全部真相,并帮助揪出了潜藏在我军中和政府机关中的20名间谍。根据姬胜德提供的线索,在有关部门雷厉风行的行动下,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落网。
从这一点上来说,姬胜德是戴罪立功了的。
因此,2001年,考虑他为国家挽回了损失,军事法庭改判姬胜德死缓。后又在终审时改为了无期徒刑。
2020年5月,姬胜德在多次减刑后已经正式恢复了自由。不少人知道这一消息后,不禁要问:姬胜德的这种情况难道还能减刑,甚至最终出狱恢复自由吗?当然,还不乏有人认为“这跟他是姬鹏飞的儿子”的身份有关。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未免也太过片面了,对于这种影响甚广的案件,高层自然会更加重视,并要求秉公处理。这一点,从当年中共中央强硬的态度上便可窥见一斑:
“坚决铲除军中败类,严肃党纪国法”。
那么,再来谈谈姬胜德减刑出狱的原因。其中一个自然就是他曾戴罪立功,为国家挽回了一定损失。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跟他在职期间为国家作出的一大贡献有关。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经济也处于崩溃的状态,而要想维护国内的尖端武器需要耗费大量资金。无奈之下,乌克兰走上了“变卖家产”的道路。
一开始,“瓦良格号”一度被乌克兰以4亿美金的价格挂出,此后还不断攀升。由于要价太高,并没有国家询问。
直到1997年,一位香港商人徐增平从报纸上看到了乌克兰关于出售“瓦良格号”航母的消息,他立即来了兴趣。
其实,当时没有航母装备的中国海军也对这艘出售的“瓦格良号”感兴趣。然而,我军并不能直接参与竞标。这跟美国的阻挠有关。
乌克兰在公开售卖“瓦良格号”时,美国对其施压,表示可以出售,但必须要拆掉所有的武器和电子设备。这对于航母来说,无疑沦为了一堆“废铁”。
当然,乌克兰也知道一旦出售,自然会带来一些国际问题。为了避免这一麻烦,乌克兰方面也不想夹在那些大国之间受气。在可以参与竞拍“瓦良格号”的资格上,一条十分醒目的标准,即不得用于军事用途。换句话说,只有商业公司或个人才有资格竞拍。
当时,海军副司令员贺鹏飞在多次会议商讨对策后,最终决定采用“民间投标”的方式。港商徐增平为我国军方开展竞拍“瓦良格号”工作的相关事宜,与他进行对接的就是姬胜德。
在经过多方努力,付出不小的代价后,徐增平最终成功竞拍到了“瓦良格号”,并带回了中国。“瓦良格号”便是我国辽宁舰的前身,如今,它已经改头换面成为了我国的大国重器。
航空母舰是一个国家海军实力的象征,更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体现。在我国海军发展的过程中,姬胜德也是作出过贡献的。
因此,法院对姬胜德量刑时,也考虑到了他之前为国家所作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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