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47:站在北宋的坐标前后左右张望世界

元柏评历史 2025-01-23 16:42:53

公元1047年,大宋庆历七年,大辽重熙十六年。

这一年宋仁宗与曹皇后为一直养在宫中的侄儿赵宗实(后来的宋英宗)操办婚礼,新娘是名将高琼的孙女高滔滔,这对新人后来生育了北宋最具争议的皇帝宋神宗。

同样是这一年,地方官文彦博因平乱有功,从地方升迁至中央;高官司马池之子司马光也成为京官;而在地方任职的王安石,踏遍辖区,真抓实干;年少的苏轼、苏辙兄弟,在父亲苏洵的监督陪伴下,在眉山老家的大宅中刻苦读书。

北宋依然以稳定的步态前进,但是此时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让我们将视线从东亚大陆移开,一路向西。彼时的阿拉伯帝国正处于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统治时期,阿拔斯王朝势力收缩,信奉伊斯兰教的塞尔柱突厥人崛起。塞尔柱军队向西进犯东罗马帝国,也就是拜占庭帝国的边境,拜占庭帝国不胜其扰。而在欧洲更西边,西罗马帝国早在日耳曼蛮族的猛烈冲击下土崩瓦解。

我们一直在纵向看北宋的历史,对此时的世界史并没有过多提到,这是为啥,因为那时候的人们都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大家甚至都没有去过邻村,何况眼看世界呢!

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历史没有断层的国家,这是我们能够充分了解我们祖先的底气,而世界上其他国家就不一样了,为啥?因为他们的纪年法支离破碎。

西方少部分信徒把耶稣出生那年定义为公元1年,可是由于西方当时没有统一的王朝,这个公元纪年法并没有得到使用,直至1582年罗马教皇格列高利十三世时才正式推行。

彼时欧洲人的纪年方式各异,文化者有的以罗马建城、罗马皇帝戴克里先称帝年份作为元年;宗教界还有以亚当夏娃在伊甸园的日子当作元年。普通老百姓则常以当地国王继位年份纪年,如同中国春秋战国时各国纪年不同。

反观中国,公元1000年是宋真宗在位的咸平三年,此时我们中国人用皇帝年号纪年已有1000多年的传统。在公元1047年,大宋朝的百姓都知晓这是庆历七年,年号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彰显了中华文明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创造出大范围、深入公共生活的伟大成就。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历史断层的原因之一。

1047年的欧洲正处于黑暗的中世纪。西罗马帝国的大共同体解体后,未形成新的秩序,人们陷入小共同体的本地生活。这种生活带来三个较为严重的后果:

一是贫困,本地化致使外部分工合作网络没有形成,财富增长停滞;二是人变得残忍,对外部充满敌意,难以与外来者和解;三是精神生活贫乏,读写能力下降,史料稀缺,社会治理水平低下。封建制并非是日耳曼人带来,而是西罗马帝国晚期一种自下而上寻求保护的低水平治理方式。

西罗马帝国崩溃后,查理曼大帝曾统一欧洲西部,可其孙子们将国家分成三份,致使欧洲西部再度陷入混乱。此时,基督教在欧洲悄然发展。到了11世纪后半叶,基督教会迅猛发展,夺回教皇任命权,强化自身组织,成为欧洲规模最大且组织最严密、权力最集中的超国家组织。

1077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得罪教皇,无奈上演苦肉计以求原谅。在这样的背景下,十字军东征爆发。虽是以宗教为由向穆斯林世界开战,但战争动员毫无规划,仅因教皇乌尔班二世的号召,欧洲各地的农民、骑士便徒步几千公里前往耶路撒冷。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打破了本地生活的坚冰,促使欧洲文明开始消融、整合。

如果我们以1047年的北宋为坐标点,向后回顾历史的话是朝廷建设文官体系一路上的筚路蓝缕;向前展望未来,解决官僚系统冗员造成的财政负担势在必行;向东方眺望,在唐朝时痴迷学习唐朝的日本,与宋朝的联系及其微弱,那个曾经附庸于宋朝的高丽王朝也改拜更近的辽朝为大哥。向西看,与打过几年恶战的西夏已经签订了和平协定。再往西,伽色尼、塞尔柱、阿拔斯势力各有消长。更西边,拜占庭帝国马其顿王朝在衰退的轨道上滑行。拜占庭东正教与罗马天主教教会的决裂将在1054年到来,而在1055年,塞尔柱军队将攻入巴格达,实现挟哈里发以令诸侯。

你看,历史上的那些事件,它不仅发生了,而且还和世界的其他部分发生了广泛的联系,不仅有联系,而且这些联系还在持续扩展,不仅有扩展,而且它的影响还存留下来、叠加起来、映射到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生活现实中,那才是我们要关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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