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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庙小和尚多,池浅王八多。这个小山湾就是个大戏台,人性丑恶表演得十分逼真。
上面随便派来个什么校长,我就是王!这是犯了两次同样错误的校长,把个山湾搅成一锅粥。
权力塑造专横跋扈的校长,把戾气和匪气演绎得没有底线。既然权力是猛兽,猛兽就肆意害人。这位校长怒火很旺,骂人是怒火的舞台,他拿词典里最恶毒的语言任性地抛掷给下级。有理骂,无理骂,在情妇身上受到挫折,也迁怒于下级。
有的领导脾气坏,用心却良善,也还勉强让人接受。可他呢?是品质坏,脾气才坏。
他也坏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把人性的弱点发展得很完美。权、钱、色三位一体,就是他的人格特质,跟所有打倒的官僚一个模样。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抢到自己的口袋,把别人的漂亮老婆诱上自己的床,就是他谋划的那丁点事儿。
他骂人一上瘾就无法收拾,执拗地顽强地无休止地骂下去。骂人总是没有任何征兆,两杯酒下去,他就骂起来人来。从下级的工作骂到人品,骂得人一无是处,又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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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反抗过,后果是立即被逐出中层。大家都顽强地保持沉默,任他骂得体无完肤,横竖不还嘴,因为都看重乌纱帽。
他骂人很有风格,跟泼妇相似,反应机敏,骂锋如剑。有时是急风骤雨,发作歇斯底里;有时婉转如鸟鸣,嬉笑怒骂,洒脱自如。看似恼怒不已,其实十分享受,也是一种权力欲的发泄,跟睡女人异曲同工之妙。
有时,他骂得声嘶力竭,本该喘息一会儿,可坚韧地骂下去;有时,把一大筐贬义词都骂完了,想不出语言,他就哼哼着,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挤出一个词,枪弹一样射出去。
他还有一种个性,随便怎样发作歇斯底里,都脸色发青,口齿清楚,像冷面杀手。这时,匪气毕露,显出凌辱他人的执拗凶悍。
要是嘴巴最终也不能使权力欲释放得畅快,就动手动脚。刷耳光,是惯常的动作,脸庞面积广,好下手,特别是脸象征面子,搧耳光就是践踏尊严,仅次于阉割。
下级本能地躲开耳光,就劈脑袋,打到哪里算哪里。如果击打头颅还不过瘾,就用脚踢。他擅长两脚交换着劳作,踢疼了就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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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频率都很快,是歇斯底里的另一种发泄,获得极大满足。
下级挨骂挨打是本分,一向都不反抗,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湾,他称王做匪,恣意欺凌。几个还有点骨气的,不接受他的凌辱,也就被排挤出局。
除了打骂人,他还有一种嗜好——玩女人。下级总是为他拉皮条,别人的老婆就睡到他床上。至于搞垮别人的家庭,他根本不当回事儿。
尽管没有在光天化日下干勾当,却是公开的秘密。有的女人悄然爬上中层,而且不断调换岗位,哪里有油水就往哪里钻。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一校之长,不弄几个情妇是无能。别人的女人睡到自己下面,不仅获得生理的愉悦,更获得权力欲的满足。
有人调侃,天底下,他唯一对得起的只有情妇!
他情趣有限,只有两个特别的嗜好:睡别人的女人,阉割下级的男人!
不过,他尽管不断克扣教师,可发现教师并不怕他。不少老师见到他,公然不理睬。他屈尊招呼,也不认识。
山湾里,几乎每个人都受过他的伤害,他却浑然不觉,摆出土匪的气概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