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嬢,妈妈的妹妹,一个乐观豁达的人,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当初,外公从地质队退休,顶外公的班,二嬢顺理成章地去了地质队,端上了让人羡慕的铁饭碗。
姨父也是体制内的,应该说,二嬢的生活应该说是顺风顺水的,生活水平是在大多数人之上的。
在70,80那个年代,一定有很多人是羡慕二嬢的,即便是现在,也有很多人羡慕二嬢。
但有一件事,在二嬢的人生中,是不完美的,二嬢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弟,患有先天的小儿麻痹症。
当时生下表弟的时候,就发现胎儿不正常,经检查发现是小儿麻痹症,但当时医疗条件的落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当时本可以把表弟抱给其他人(当时有一些夫妻不能生育,就去抱其他家遗弃的孩子来养),很多人也都是这么干的。
但二嬢没有这么做,坚持要把表弟留下来,说是自己的骨肉,哪怕是残疾、弱智,也一定要好好待他,把他养大。
作为一个女人,敬佩二嬢面对人生中那些不如意时的勇气和担当,也敬佩二嬢的那份责任心。
当初,还为母亲打抱不平,认为是二嬢抢了母亲的先,顶替母亲,接了外公的班,现在,总算老天有眼,稍微平衡了一下。
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因母亲年龄稍长,是村里的劳动力,把母亲放走,村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能干不少事,挣不少工分,村支书记觉得这样放走母亲不划算,硬是没有放母亲走。
但二嬢年龄要小些,在村里也干不了多少事,这样才签字放行,让二嬢去了地质队。
就这样,母亲留在了农村,二嬢进入体制内;
当然母亲一辈子都对村支书不签字放行这件事难以释怀,毕竟,这成了她人生的分水岭。
去了,就是天上,意味着从此走上物质生活相对富足的康庄大道;去不成,就是地下,意味着将在农村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当时,母亲该是有多么的不甘和绝望啊,那种心情,我现在都能体会得到。
事实上,并不是二嬢抢了母亲的班,顶替母亲去了地质队。
这么多年来,二嬢对我们家帮助不少,我两兄弟上学的学费,家里困难需要钱周转,都是二嬢在接济我们家。
母亲随时都在叮嘱我两兄弟,要记得这份恩情,要记得二嬢的好。
这么多年来,在二嬢的悉心照料下,表弟除了说话走路稍异于常人以外,其他都很正常。
这当然离不开二嬢在背后的付出。
说起表弟,二嬢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并没有因为表弟身体残疾,行动不便就有抛弃、放弃之意。
二嬢不仅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
二嬢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更是一个敢于直面生活的惨淡的真的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