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叫李长福，今年71岁，老伴儿张秀华68岁，我们住在农村的老房子里，日子清苦但也自在。年轻时，我们拼尽全力供养儿子小伟和女儿小丽，希望他们能考上大学，走出这片贫瘠的土地，过上比我们更好的生活。
孩子们确实争气，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娶了城里媳妇，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女儿嫁到了南方，跟着女婿做生意，也算小有成就。他们工作忙，一年到头也就春节能回来一趟。
所以，我们每年最盼的就是过年。
腊月一到，我和老伴儿就开始张罗，杀鸡、炖肉、做豆腐、晒腊肠、蒸馒头，甚至连孩子们最爱吃的酱牛肉都提前卤好。
老伴儿一边忙活，一边念叨：“小伟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豆腐，小丽最喜欢我包的韭菜饺子，今年他们回来，一定吃个够。”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一阵酸楚。
她不知道，去年春节小丽才回来三天就走了，前年小伟干脆只是初一那天露了个面，年夜饭都没吃就走了……
我想劝她别费那么多功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盼了一年，做这些东西，只是想让家里多一点“过年的气氛”，多一丝团圆的期待。
终于，腊月二十八，儿子一家三口回来了。车子停在院门口，我和老伴儿赶紧迎出去。孙子一看到我，就扑过来叫了一声“爷爷！”我激动得眼眶都湿了。
可还没等我说两句话，儿子就拉开后备箱，一边往外拿行李，一边说：“爸，妈，今年公司事情多，我们初三就得回去了。
老伴儿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么早就走？”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办法，工作太忙了。”儿子摆摆手，“回来这几天，咱们好好过年。”
好好过年？才待五天，过年能算圆满吗？
可我和老伴儿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接过行李，把孙子抱进了屋里。
以前，我们盼着过年是因为能见到孩子们，现在，我们害怕过年，是因为团圆的时间越来越短，离别的时刻却越来越快。
孩子们回来后，家里是热闹了，可我们老两口的日子却更累了。
儿子、儿媳白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我和老伴儿已经在厨房忙了大半天，做了一大桌菜。孙子倒是起得早，可他眼睛一直盯着手机，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连跟我们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亮亮，过来陪爷爷下盘棋？”我试探着问。
孙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爷爷，我在跟同学玩游戏，等会儿吧。”
老伴儿笑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机看多了伤眼睛，奶奶给你讲个故事？”
“奶奶，我不听。”孙子皱着眉头，“你们农村的故事，我听不懂。”
老伴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表情有些尴尬。我心里一阵难受，城市把孙子带走了，我们的故事，他再也听不懂了。
到了饭点，桌上一大桌菜，结果吃得最少的却是儿子和儿媳。
“妈，您这菜太油了，我们现在都吃轻食，不能吃这么重口的。”儿媳皱着眉头。
老伴儿一愣，连忙解释：“这都是你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啊。”
儿子也点点头：“是啊，小时候好吃，可现在不一样了，饮食习惯都变了。”
老伴儿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儿媳夹给她的红烧肉又放回了锅里。
我们辛辛苦苦做了一整天的饭菜，原以为是家人团圆的美食盛宴，没想到成了“吃不惯、太油腻、口味不对”的负担。
等到吃完饭，儿子一家都回房间去休息了，老伴儿看着满桌剩菜，叹了口气，低声说：“小时候，他们最盼着我做饭；长大了，他们再也吃不惯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他们回来就是好事。”
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这顿饭，我们吃得比任何时候都心酸。
没过几天，到了初三，儿子一家准备返程。
早上六点，我和老伴儿就起床帮他们收拾行李，做了最后一顿早餐。孙子困得直打哈欠，眼睛都没睁开，儿子儿媳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就站起来说：“爸妈，我们该走了。”
院子里，车已经发动了。
儿媳把孙子塞进后座，儿子站在车门旁，冲我们笑了笑：“爸妈，我们下次再回来。”
老伴儿抹了抹眼角，勉强笑着说：“开车慢点。”
车子缓缓驶出院门，消失在村口。他们刚走，家里就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老伴儿坐在炕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低声说道：“以前孩子们在家，年味儿多浓啊……”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每年都这样，盼了一整年，团聚几天，又变成了漫长的等待。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们回家只是个形式，我们还盼什么呢？
第一，短暂的团聚，换来更深的孤独。
年轻时，我们盼着过年是为了和家人团聚，现在，孩子们回来待几天就走，留给我们的，是更长久的孤独和落寞。
第二，家里成了“饭店”，老两口像“服务员”。
我们忙着买菜、做饭、收拾家务，结果他们吃得不习惯、嫌太油腻。曾经是孩子们最爱的家常饭，如今成了他们嫌弃的“乡下口味”。
第三，离别的伤感越来越浓，不如不经历。
送走孩子们，看着他们的车越开越远，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年轻时觉得孩子走得越远越有出息，可现在才发现，他们走得越远，我们就越孤独。
我和老伴儿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今年过年，我们不再盼孩子们回来，而是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外面走走，也让自己过个自在的年。
人老了，不能总等着别人来陪，自己也要学会让自己开心。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芈二蓝
父母的爱永远那么细腻，盼子回家的心意让人泪目，年货满满都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