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之下》宗俊涛:母亲为豫剧名角,身为戏剧大咖,他有妻有儿有福气

侃人吃瓜记 2023-10-26 21:16:06

看完《繁城之下》,无限唏嘘,尤其是结尾。

本以为会是陆直和陆不忧真假少爷之间的决一死战,没想到会是陆直和小宝子童年挚友的两败俱命,猜到了报仇,没想到会有报恩:

“你还记得翠花楼的小宝子吗?”

魏逢时,未逢时,好人生不逢时,就只能做恶鬼。

魏知县是这部剧的灵魂角色之一,他与宋典史宋辰和薛举人陆直分别形成的鲜明对比很值得玩味。

故事的开始,陆直是陆府聪明伶俐、人人尊称干少爷的小书童,小宝子是翠花楼里憨直纯良的小乌龟,同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同病相怜的他们成了可以经常分吃酥油泡螺的好朋友。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句话给他们的命运写下了注脚。

陆直循序渐进释放了内心的恶,从频频偷窥别人的秘密开始他便走上了不归路,而小宝子难得地坚守着内心的善,不忘初心。

都被剥削,两个少年所处的环境很难说哪个更“脏乱差”,但陆直更专注阴暗面、与虎谋皮,而小宝子更愿意相信善有善报。

偷点心,陆直聪明地认为该偷好人的因为不会被打,小宝子坚持善良的不该偷:

“人家性情好反而要被偷,那这世道不就反了吗?”

陆家少爷陆不忧被欺凌,陆直第一选择是审时度势袖手旁观,小宝子则是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火烧陆家的那一晚,陆直刺杀了对他有再造之恩的陆忠,小宝子做出了为救命恩人陆不忧报仇的选择,做好了献祭生命的准备。

陆直说:

“这世道本就是反的。”

小宝子说:

“我要把我能‘正’的,都正过来。”

在法理失势之际同样选择以暴制暴,同样是为了反抗不公道的社会,两人的去路截然不同。

陆直从屠龙少年变成了恶龙,被欲望凌驾了人性,滥杀无辜,他与以前憎恶的陆远暴趋于同化;

小宝子则遵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君子之道,蛰伏多年,化身“蒙冤受屈的鬼”(魏),以“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完成了复仇,完成了报恩,完成了遗愿。

孩童的无知无畏会放大恶意,同样也会放大善意。

《繁城之下》不是复仇爽剧,魏县令不是陆不忧而是小宝子,这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宝子是在底层吃尽苦头的蝼蚁,他的善是被考验过的也是落地的,是认清生活之后依然热爱生活的良善,而陆不忧的善是太过完美的纯粹,更像是是不谙世事未识人性的天真,是理想化的,容易摇摇欲坠。

陆直是黑,陆不忧是白,小宝子是灰。

他报仇的资格充分,动机有力。

陆不忧给了小宝子平等与尊重,是他的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再正当不过,陆不忧救了小宝子一命,有如其再生父母,而“杀父之仇”是不共戴天。

报仇容易,洗冤不易。

魏县令(陆不忧)是完美受害人,他的冤有头,而宋辰并非完美受害人,他的冤无头。

因莫须有的罪名,重刑加身,手脚皆残,仕途不再,间接导致好友上吊,他受尽冤曲。

而这不是更绝望的,后来平反昭雪,他被补偿,可以官职任挑,可破镜难重圆,覆水已难收,三人成虎和肩上的人命给他建了一座无形的牢,宋辰被判无期徒刑。

对他来说,迟来的公道不是公道,他的冤曲永远平反不了,吃人的不是人,是社会,所以他羡慕冤有头的魏县令。

魏逢时是理想,宋辰才是黑暗和现实。

他们的内核是一样的,追求公道正义,哪怕杀身以成仁。

编剧借魏县令这个角色表达了许多,而演员宗俊涛也成功传达了其中的深意。

整部剧中,他是表演最出彩的一个,不管是前期的掩人耳目的自恋贪财不务正业,还是后期沉着从容一心赴死、“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的决绝悲壮,宗俊涛的演绎都堪称一绝。

他的精准拿捏是对角色魅力的锦上添花,魏县令当“猫官”时颇具喜剧色彩,让人忍俊不禁,魏县令告白真相时又字字珠玑,让人颇感沉重与无力。

宗俊涛是我看这部剧的“意外收获”,作为一名演员,不仅台词让人听得如沐春风,表演传达角色心绪方面更是游刃有余,不得不为人肃然起敬。

只是,他似乎在影视剧表演上的作品能叫得上号的就是《繁城之下》,知名度也尤为一般。

不过,宗俊涛的出身可不一般。

母亲周桦是豫剧名家,作为一个上海人,她在甘肃把河南戏唱出了名堂,是梅花奖得主也是国家一级演员。

她曾任兰州戏曲剧院副院长和兰州市豫剧团团长,如今为甘肃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

父亲也是一名优秀的戏曲演员,后来从事了戏剧教育工作。

可以说,1985年出生的宗俊涛是在戏曲世家长大的,常常跟着父母坐大巴车,随着兰州的豫剧团、京剧团、曲艺团去全国各地演出。

耳濡目染之下,他6岁就登上舞台,11岁就靠着演唱京剧《智取威虎山》《空城计》获得了全国“新苗杯”少儿京剧比赛的二等奖。

宗俊涛以为梦想会从此启航,因为获得了正反馈,他曾经很认真地想当一名京剧演员。

但是回到家,父亲的大发雷霆将他的理想扼杀在了摇篮里。

“让你出去玩一趟,竟然还真想给我干这一行,想都不要想!”

父亲是十足的严父,往往大人从不会认真跟小孩子解释,只会让小孩子服从命令。

事实上,宗俊涛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父母只允许戏曲作为他的一项爱好而存在,对他们而言,当律师或医生才是他该走的路。

“你胆敢干这行,先打折一条腿。”

父亲每每谈到这个就会化身暴君。

宗俊涛年纪还小自然不懂其良苦用心。

戏曲表演是少有人走的路,小众意味着缺乏市场甚至大概率填不饱肚子,父母的担忧是切实的。

但是青少年到了叛逆期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人越是反对自己就越是积极。

结果,白白瞎耽误工夫,自学唱戏学不到家,成绩也一落千丈,出于对现实的逃避,他组起了摇滚乐队,担任主唱、节奏吉他、键盘还有词曲创作。

父亲气坏了,摔坏了他好几个吉他。

父子俩近在咫尺却遥遥相望,母亲在外演出,缺少感情润滑剂的两人大多数时候是剑拔弩张的。

这场战役以两败俱伤告终:

父亲望子成龙的期待落空,儿子做京剧大家的梦想熄灭。

而事情反倒简单起来,高考那年,他们都不得不妥协,因为他们都折腾不动了,那么多年来父亲第一次对他的想法点头:报考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戏剧系。

又能唱又能演,音乐剧专业是最适合宗俊涛的选择。

备考的第一天,父亲破天荒地主动示弱:他把自己当年学习表演时记下的笔记送给了宗俊涛。

这个昔日百般阻挠自己踏入表演行业半步的执拗父亲的“变脸”让他措手不及又百感交集:

“我感觉他像是把自己全部家当都拿出来给我了。”

宗俊涛意识到自己真的得一个人走了。

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刚步入社会,他就撞上了南墙——当时市场上根本就没人做音乐剧。

他白天在上海闵行区江川文化馆当“社畜”,每周会回母校上海音乐学院上两节表演课,作为上海市歌舞团独唱演员偶尔得参加演出,晚上就活跃于上海的小剧场话剧舞台上。

好几年的时间里,为了平衡理想和现实,宗俊涛一个人得掰成三分使。

成长就是这样,得磨平棱角,不过,宗俊涛还是有自己的小任性——他坚持无论做什么工作都得和舞台有关。

2012年,他的专业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国内音乐剧市场重振,宗俊涛成为了亚洲联创的音乐剧签约演员,每天晚上有固定的演出场次,他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为人称道的是,宗俊涛在音乐剧《寻找初恋》里一人分饰19个角色,并演出了将近250场,后来,他更是因《番茄不简单》获得了第六届壹戏剧大赏年度菁英男演员奖,迎来了事业巅峰。

也许你以为他会节节攀升,但其实他急转直下。

宗俊涛失业了,因为公司宣布解散,刚拿了大奖转眼就无枝可依,他虽觉得荒唐但无计可施。

他历经了半年的空窗期,他得想想去路。

事实上他心知肚明,这只是休息的借口,路是想不出来的,路是走出来的。

于是整装待发的宗俊涛通过了赖声川导演创建的“上剧场”的演员招募,开启了事业第二春。

在此之前,他先邂逅了爱情,她是同为上剧场的话剧演员丁姗姗,志同道合,一见如故,两人的感情发展神速。

因为爱人,宗俊涛的心安定了许多,因为新平台,他的傲气收敛了不少。

“赖声川老师的戏充满着极为深度和纵向的内容,让我开始逐渐推翻过去对于舞台表演的全部理解。”

5年时间里,他接连出演了《在那遥远的星球,一粒沙》《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幺幺洞捌》《一夫二主》《蓝马》等作品,开展了近200场的演出,成了赖声川导演的“御用男主”,也接过了话剧舞台老戏骨的接力棒。

戏剧舞台的打磨让他的表演日臻纯熟,家庭的滋养让他有了“幸福肥”,整个人变得愈发松弛和和蔼,没有了半点外露的锋芒。

“虽然只有五年,经历的事挺多,这五年里面又结婚又生小孩又换工作,换平台,所以好像人也确实是老了一些,然后也发福了。”

2021年宗俊涛更是勇于破局参加了综艺《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并与杨雨光、强咚咚组建了“有点上头”组合,贡献了《三毛保卫战》这个赢得满堂彩的表演。

今年的《繁城之下》也预告着他的足迹将开拓影视荧屏这个新疆土,他的事业线在延长,他的事业辐射范围在拓宽。

值得一提的是,新的循环产生了,宗俊涛的7岁儿子走起了他的老路,小朋友已经是在戏剧舞台上客串过许多场次的颇为老练的小演员了。

当然,他不会步他父亲的后尘,他回之儿子的是温柔注视和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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