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泰回忆西府陇东战役:把失利全部责任归咎四纵,看法有失公允

追梦的年 2025-02-01 23:55:01

王世泰是出自陕北红军的一位高级干部,曾经担任过第一野战军第四军军长、第二兵团政委,按照军队职务,他是有很大概率能被授予上将的。

但解放战争尚未完全结束,王世泰就转到地方工作,因脱离军队未能参与授衔,这也创造了一个独特的记录——投诚人员以外,唯一没能获得军衔的解放军首任军长。

之所以如此,跟他在西府陇东战役中的表现有关,不过他对此战却一直有不同想法,晚年还说过把失利的责任全部归咎四纵有失公允。

那么,当年这一战的经过如何,王世泰的说法有没有道理呢?

一、为破局而战

在彭老总的回忆录里记载了生平四大败,其中一败就是西府陇东战役,当初这一战,其实也很迫不得已。

1948年3月,西北野战军获取宜川大捷后,整体的生存环境依然没得到改变,贫瘠的土地很难养得起数量庞大的军队,后勤方面非常吃紧。

要改善这一困境,只能是以战养战,彭老总便决定进攻洛川。选择此处,彭总有着三层考量,一是胡宗南在洛川城内囤有大量物资,夺取就能迅速获得补给;

二是如果攻不下来,就伺机围点打援,争取运动歼灭一支援军,从中得到补充;三是若打援也没成功,那就只好长途奔袭宝鸡、凤翔、咸阳一带。

能实现前两点最好,毕竟孤军深入风险太大,但世事就是多有无奈,战役推进得非常不顺利。

西野当时动用了2个纵队5个旅攻城,守军是胡宗南部整61旅,兵力虽然占优,但其他方面却很吃亏。洛川是建在一片台地的城市,周围非常开阔,想要进攻就得暴露在守军的视野之下。

如果我军拥有重武器,那打起来也不会很困难,可惜事实正好相反,胡宗南为整61旅配备火炮、坦克等装备,而西野缺乏攻城器械,木梯爬不上,炸药包放不稳。

几番激战后,双方伤亡都很大,彭老总内心焦急,跑到前线怒斥两位纵队司令员许光达、罗元发:你们能不能打下来?不能就让出位置,换别的纵队来。没办法,物资已经出现困难。

奈何城池坚固,即便用上激将法,打了22天还是没能拿下。第一层目标落空。

胡宗南也很能忍,他知道去救风险太大,就让裴昌会兵团龟缩在合阳一带,等着看谁先露破绽,如此一来第二层目标也无法实现。

本来就是因为物资问题才主动进攻,眼下大军开拔却什么都没拿到,这个结果西野无法承受,只能选择第三层目标——进攻敌人防备相对薄弱的西府地区,重点放在宝鸡。

宝鸡是胡宗南中央军存储后勤物资的中转站,情报显示,此处仅两千多名国军驻守,只要能拿下,足够西野过上一阵好日子。

彭老总随即调整策略,留3纵继续围困洛川,1纵、2纵、4纵、6纵共四个纵队兵分三路直扑宝鸡。

一开始国军没有防备,局势就特别顺利,西野在10天内拿下了12座城镇。4月26日,1纵和2纵成功进入宝鸡,获得大量物资,经过清点足够西野两年所需,彭总内心大喜,当即下令将东西转移。

可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宝鸡不仅是胡宗南的后勤补给站,也是马家军的。打别的地方马家这种军阀不一定参与,但涉及到自身利益那必然会出兵。这点后来造成了很大麻烦。

二、意外频发生

很快,马步芳之子马继援率整82师前来参战,该部多为骑兵,来势异常凶猛,很快在长武、彬县跟西野6纵交上手。

在开阔地带,西野步兵很难打过马家骑兵,6纵司令员罗元发在部队伤亡过大后,向彭总请示希望撤退到下一个地点阻击,得到批准。

如果只是这一路敌人,西野还是有能力应付的,但这时裴昌会兵团也带了5个整编师前来,我军就有很大压力了。

彭总对这面敌人早有预料,特意留4纵扼守扶风和岐山一带,可4纵司令员王世泰在交战一番后,擅自撤退到山区,使裴昌会兵团长驱直入。

一个纵队打不过5个整编师情有可原,如果跟罗元发一样请示之后再脱离,没人会责怪。坏就坏在王世泰没上报也没跟周围的兄弟部队打招呼,以至于两路敌人合围在宝鸡城下,彭总才得知消息。

彭总气得破口大骂:王世泰这个纵队司令怎么当的?怎么把敌人放过来了?但这种时候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他只能下令部队弃守宝鸡,能带走的物资就带,带不走的通通销毁。

由于先前6纵伤亡较大,1纵和2纵又要携带从宝鸡带出来的物资,就让先前撤出战斗的4纵来垫后,算是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但没想到,在撤往陇东的过程中,4纵表现依然尴尬,比如野司命令4纵到南庄李家驻扎,担任警戒掩护任务。

可执行这一任务的4纵警备三旅在路上仅仅是听说南庄李家已被攻占,就中途返回了,同样没有汇报。此举不仅让后续路过的友军遭到敌人袭击,还将野司置于险地。

最危急时彭老总都拔出手枪,准备山上打游击。主帅尚且如此,其他同志们的境遇可想而知幸好有贺老总派出部队接应,敌人不敢再追,西野才摆脱被中央军、马家军夹攻的局面。

三、谁责任最大

整个西府陇东战役,西野损失高达1.5万人,当时西野的总兵力总共才7.5万,一战折损五分之一,元气大伤。

战后的总结会议上,彭老总主动做了检讨,认为我军失利的原因有四个:一是犯了“过急求成”的错误,大战之后没有休整又马上孤军深入,导致非常被动;

二是有轻敌思想,未能料到胡、马两部会密切配合;三是自身配合不够,几个纵队间的协同作战很差;四是侦察工作不到位、通讯不畅等等。

彭老总还特别批评了四纵说:“擅自放弃扶风、岐山、凤翔公路阻击迟滞敌人西进任务,使野战军主力陷于被动”、“抗击不力”等等。

四纵随即有三位干部被处分:纵队司令员王世泰被党内严重警告,警备三旅黄罗斌和警备五团郭应春被撤职。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西野内部都认为是四纵造成了此战的失利,但王世泰心里一直存在着不同的想法,他认为从根源方面来分析的话,战役失利在于全军从上到下都存在着轻敌的思想。

尤其是在看待马步芳与胡宗南的关系方面,往往仅仅留意到他们二者之间存在的矛盾(中央军与地方军阀),却忽略了他们在反人民这件事上的一致性。并且,对于马家军所具备的战斗力,也存在着估计不充分、认识不到位的情况。

恰恰是因为存在轻敌的情况,所以在西府陇东战役进行期间,出现了好几回小战斗失利的状况。

比如洛川久攻不克;在围点打援之时,裴昌会兵团并未按预期靠过来;而攻克宝鸡之后,又出现了裴昌会兵团与马继援合兵一处进行夹击的情形。

他的想法其实与总结会议上所说有些相似,虽然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四纵身上,但四纵肯定要负主要责任,否则他也不至于1949年11月就转入地方工作,成了未获军衔的兵团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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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合适,是指要碰上那个你能降得住又能降得住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