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6元津贴,红红火火又轰轰烈烈的“80”兵,你在哪里枕金戈

府右街二子 2024-02-08 18:11:36

一个月津贴6元,那是遥远的八零年兵的“月俸”。你没看错,就是6块钱,硬当当的国币,一个月。

6块钱能干啥?吃喝拉撒不花钱,牙膏牙刷不用每个月买,一块香皂几毛钱,3毛1一盒庐山烟,一条3块1,一个月顶多一回“打牙祭”,一屉包子(8个),1块2。基本月光。

钱少,但绝对不负债。我持续几十年不当“月光族”,估计就是那时候养成的“好习惯”,钱多钱少,都够花。

有更会过日子的,一个月6块钱花不完,每月能省出不少于3块钱,蹭烟蹭吃(水果),攒几个月,10块20块寄回家。那时候,谁有100块钱,算“巨富”。

我们是“管线团”,格拉管线,全长有多长?不说数字,从地图上拉条线看看,格尔木经昆仑山口,再经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再经安多,终至拉萨。妥妥的“天下第一团”。

我们刚去那会儿,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反,嘴唇干裂和头晕算轻的,格尔木海拔2900,适应适应就没事了,那些被分配到西大滩,昆仑山口,尤其是唐古拉山的新兵蛋子,据说,上去要躺一个月。

不过,有“机灵”的战友从中找到“混病号饭”的窍门。三大步伐训练时,特别是拔军姿时,跟旁边人打配合,站着站着,突然直挺挺后倒,旁边人眼疾手快扶住,喊排长班长:“报告,谁谁谁晕倒了。”

高强度训练,有人高反晕倒,很正常很普遍。

“病号”于是被送回班里休息,送“病号”的人顺理成章留下照顾“病号”,一拖二,“主谋”和“协从者”都歇了。当然,类似的伎俩,在老兵眼里就是“小儿科”,当时不点破,一是让新兵缓一缓体力;二是,正好有借口收拾爱抖机灵的新兵蛋子。“杀鸡儆猴”,我们从新兵蛋子脱壳变成老兵后,也都个个擅长。

海拔5000多米什么概念?有个战友跟我形容说,平时看云仰着脸看,在唐古拉看云,低着头看,云在脚下。别说训练了,上山半年后,他看着篮球还是望“球”兴叹,打球怕心脏从嘴里蹦出来。绕圈走,一百米歇几回。

我跟着政委下连队,走过一回青藏线,对唐古拉记忆犹新。212吉普全车4个人,司机,政委,宣传股股长,还有我,司机是老兵,就我是新兵蛋子。结果,我没照顾好首长,反成了被照顾对象,没到昆仑山口,我就吐的比孕妇还惨。

政委建议我留在昆仑山口泵站,等他们返回时捎回去,或者等下山车把我带下去。青藏线上车队很多,我只要不坚持,打道回府是肯定的。我坚持不留下。

我的身体很争气,在昆仑山口泵站停留两天,我又活蹦乱跳了。继续前行。

也就是那一次,我领略了一次震撼的“天葬”仪式。太震撼了。不知道是什么笛声还是喇叭声,很低沉,比低音炮还穿心,声音一过,四周山脊上蹲伏的秃鹫,“呼啦”一下掠过天葬台,就觉得天暗一下,台上的“藏体”瞬间变成白骨。主持仪式的人再上去,一顿敲击,抹上酥油青稞,又一声穿心低音响过,又一阵遮天蔽日,天葬台上一尘不落。

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是当兵第一年过年。年三十下午,部队按人头发饺子馅和面粉,包好,送到炊事班,统一煮,到饭点统一打饭。

很多湖南兵不会包饺子,就找北方兵“结对子”,我对吃有天赋,别人饺子都包不成样子,我用酒瓶子擀皮,飞快。想跟我结对子?没问题,给5根烟。为这事,那个湖南兵到处说我坏话,说我不地道。再后来,我俩还处成死党了。

说远了,还回到年夜饭上。

那时候的条件不像现在那么好,长长的石条桌,一边对面坐8个人,一张石条桌,坐满16个人。

年节加菜,这是部队的传统,我记得很清楚,那年的年三十有10个菜,都是鸡鸭鱼肉那样的硬菜,炖煮为主。青菜几乎没有,青藏高原,青菜金贵,关键是运不上去,土豆萝卜和菜干居多。我们按月领罐头,水果罐头黄豆罐头肉罐头都有。

过年破例允许喝酒,不许喝醉。不过,酒量小的没法掌握,有女兵喝多了,哭着想家,保卫股胡参谋去安抚,结果女兵哭的梨花带雨不认人,一酒瓶子扔过来,挂花了。

于是就有了“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的说法。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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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右街二子

简介:喜欢旅游、看书、喝酒、码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