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怀奇毒,凡是和她亲近的男子都必死无疑。
龙王却爱惨了她,不顾一切和她生下龙子,姐姐却在生产后撒手人寰。
听闻我的身子对解毒有奇效,姐夫将我带回龙宫。
为了续命,无数个日夜姐夫都在我身上驰骋,结束后却要下人用乱棍猛击我的下腹逼出龙精。
尔后,我再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割一碗心头血去喂姐姐的龙子。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六年。
直到这天,我因为疼痛难忍用了止疼药,龙子却一把打翻了我的心头血。
“什么怪味,恶心死了。”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龙王和龙子,我都不想要了。
01.
来龙宫的第六年,龟太医告诉我,我的子宫破裂,再不摘除恐有生命危险。
我答应了他的治病方案,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
下体和崩漏一样流血不止,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接着端了出去。看着满宫人行色匆匆的样子,我忽然有些释然。
七天前,龙王敖隐照例来我房中,结束之后命下人棒击我的小腹逼出龙精。
许是新来的下人没做过这活计,下手没轻没重,我身下渗了一片血,敖隐却只顾着看龙精有没有排出。
尔后不放心,又赐了一碗活血的药给我。
正是这碗药,让我本就破烂不不堪的子宫彻底破裂,甚至需要摘除才能保住性命。
以后,他再也不用命人棒击我的小腹。
因为,我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
小贝说,龙子来了。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吃下一粒止痛药,这才从心口割了一碗血,亲自捧着去找他。
龙子是我的侄子,我初见他时,他浑身青黑,和个小老鼠似的。
六年间的时间,被我一碗心头血一碗心头血的喂大,如今的他身上胎毒所剩无几,瞧着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
可只有我知道,这七天,我险些命陨的时候,是他借口自己不舒服,拿走了所有止血的药物。
若非贴身伺候我的小贝卖掉了自己祖传的玉佩,去凡间换来了一贴贴止血药物,恐怕我早就不在这了。
压下心中的倦意,我端着心头血来到那抹明黄的身影面前。
碗还没递到他的面前,就被他嫌弃的一把打落。
“什么味?恶心死了!”
小贝有些生气,“太子!这是芳若姑娘不顾病体放的心头血,用于治疗你的胎毒,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芳若姑娘的心意!”
敖贞却不屑一顾。
“怪不得我闻着一股药味,吃了药还放心头血给我,你想毒死我吗?”
“还有,我已经问过太医了,我身上的胎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日后只需要服用一些调理方子即可,用不着你那恶心玩意!”
我用心头血供养了敖贞六年,六年内从未有一日落下。
哪怕是病重险些死在床上,也不忘按照时辰送一碗心头血过去。
目光落在一旁生机勃勃的月桂树,我忽然就明白为何龙宫这种只能长些水草的地方近半年忽然多了一棵月桂树,长的还如此枝繁叶茂。
许是我送与敖贞的心头血,都便宜了它。
可看着敖贞面色上隐隐的青意,我还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劝他。
“太子,胎毒还未完全拔出,最好还是多喝一段日子……”
“不必!”敖贞拒绝的痛快,小小的脸上有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倔强。
“阿月说了,我的胎毒问题不大,只需要吃点她配置的药丸就可以了。”
“父王,我可不可以让阿月进来小住一段时间?阿月可厉害了,我吃了她配的药丸,身体比之前康健许多,比那什劳子恶心的心头血好多了!”
敖贞抱着敖隐撒娇,我这才惊觉敖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此刻一向只穿玄色的他腰间多了一个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可我阿姐,分明已经去了六年多了……
再闻着敖隐身上与敖贞如出一辙的香味,我忽然就释然了。
不等敖隐开口,自己先说,“我会安排好阿月姑娘小住的事宜的。”
然后匆匆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在龙宫六年,我从未像这次这样逾矩过。
站在拐角的位置,我呕出一口鲜血,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离开龙宫。
02.
我在房中等了敖隐一夜。
直到后半夜他才回来。
他的袖中带着清丽的桂花香,哪怕换了衣裳也能闻得出。
跨进房门,他像往常一样命我褪去衣衫,背对着他,我却没有动。
见此,敖隐的眉头微皱,我也开口同他说。
“姐夫,我有话同你说。”
看着敖隐面上浮起的不耐,我只好快言快语。
“阿月姑娘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离姐夫您和太子都很近。”
敖隐紧皱的眉头这才有些松动,点头说。
“你向来细心,这些事你看着安排就是。”
说着,他又伸手去解我的外衣。
我却不着痕迹的躲过,低头道,“姐夫,我还有一事相求。”
“芳若,我留你在身边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敖隐的声音很冷,但这件事,我必须要说。
“姐夫,我想离开龙宫了。”
我看到敖隐的身体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拂袖怒道。
“你又在抽什么风?”
“是因为阿月要来龙宫小住?”
“芳若,你也知道,阿月来是为了龙子的身体,你在龙宫多年,应当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为了这种事而和我闹脾气,看来是本王对你太宽容了!”
“即日起,你在这好好反省,没我的口谕,不得出去!”
敖隐发了好大的火,属实在我意料之外。
我是被当做奴婢卖进龙宫的。
进龙宫的这些年,我连个名头都没有,人人都叫我芳若姑娘,可只有我知道,他们恭敬称呼下眼底的鄙夷。
是的,连个侍妾都能有自己的称号,被换做姨娘,只有我,从头到尾被喊着名字。
我能看得出敖隐对阿月的喜欢。
我以为,我主动离开他会开心。
但无论如何,龙宫,我离定了。
不顾敖隐的火气,我大着胆子揪住他的衣袖。
“姐夫,我是真想离开了。”
“我已经存够了赎身的钱,都在这里。”
打开自己的箱子,我把所有的积蓄都露给了敖隐看。
里面有我过来时带的首饰,银子,还有这些年他想起来赏的首饰。
加起来,足够给我和小贝赎身。
敖隐却挥袖将箱子打翻在地,一脸怒气的看向我。
“芳若!你好的很,我赏给你的东西,是让你用来赎身的?”
“你可知,任何一个进了龙宫的人,无论生死,都不得离开,除非,她能受得住雷劫!”
“早点断了你这心思,给我在这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来!”
敖隐走了,还带走了我所有的银钱。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把离开龙宫这件事想的太简单。
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声,是龙王太妃。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她叹了口气,最终也只拉着我的手开口。
“隐儿性子急,但心眼不坏,你多包容包容他。”
“我看着这几日他身上的毒气比之前浓郁多了,你怎么不拉他在你房间坐坐?”
我倒是想,可这七日,我也是头一回见到敖隐。
至于解毒的事情……
他们父子俩都坚信阿月的药丸比我的心头血有用的多,我又如何能劝的住?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句卑贱的“奴婢无能”。
老太妃看着我叹了口气,“芳若,我把你抬为妃位,你觉得如何?”
我愣了愣,我在龙宫六年,和敖隐一直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六年的时间,我一直在等敖隐开口将我正大光明的留在他身边。
如今这个机会唾手可得,我却没什么兴趣,拒绝了老太妃的好意。
“多谢太妃抬爱,只是芳若身份卑贱,不适合做龙王的妃子。”
老太妃还欲再说,我却始终不肯松口。
最后,她叹了口气,离开了我的寝宫。
只是临走前,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清楚,老太妃恐怕也没几日活头了。
03.
第二天,阿月准时来了。
龙宫上下都忙着迎接她,就算没派到活计的也想着去她面前露个脸。
我知道,大家是把她当龙宫的女主人来看了。
毕竟,她是我姐姐死后,敖隐带回龙宫的第一个女人。
我不算,我只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奴婢。
还是专门用来解毒的奴婢。
我揣着另一些攒下的银钱,带着小贝出门。
拐角的地方,好巧不巧撞到了敖贞。
他今日明显看着活泼了些,与我撞了个满怀还知道道歉。
只是抬头看到我那张脸后,他的眼眸不自觉的沉了下来,眼中带着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厌恶。
“父王不是把你禁足了吗?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会是去捣乱的吧?”
敖贞的眼中带着警觉,我笑了笑,“太子多虑了,我身子不舒服,去找太医看看。”
摘除子宫是大事,至今我身上都还有经久不散的药味。
闻着这浓重的药味,敖贞倒是信了我的话。
“药罐子一个,讨人嫌。”
他说着,让开了路。
小贝握紧了拳头,还想与他争辩几句,我却拦住了她,温柔的看向敖贞开口。
“太子,从前我在家中的时候,虽然不受待见,但身子也算康健。”
“若非为了报阿姐救命之恩,我不会来这里甘愿为供血的药人。”
”这些年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选了阿月,我不怪你。但请太子记住,我欠阿姐一条命,也答应阿姐要保你一命,日后若非你性命垂危,我不会再见你。”
“神经!”敖贞向后退了一步,只当我这些话是在发疯。
我亦坚定的走向了龙宫通往外界的连接处,递上了所有的银钱。
掌管大门的人问我。
“芳若姑娘,你真要离开龙宫?”
“你想出去,和龙王讨个口谕就是……”
“大人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我面带微笑,那人又拿着雷罚说事。
“离开龙宫者,当受五雷轰顶之刑,芳若姑娘……”
“来吧。”
我站在了受罚的台子上,主刑人见我面色坚定,也只好同意。
雷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第一道天雷劈在我身上时,我就已经吐了血。
“主子!”小贝哭着想要上前,我冲她摇摇头,咬着牙硬抗下了第二道、第三道。
七道天雷劈完,我已经血肉模糊。
就连主刑人都不忍心看,只递了一件外衣给我。
我裹上,鲜血很快就渗透了外衣,却依旧扬起脸问面前人道。
“大人,我可以离开龙宫了吧?”
一道凌厉的男声却从我身后响起。
“芳若!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敖隐带着敖贞还有阿月,正站在行刑台下,一脸怒容的看着我。
不明白,用心头血就心头血吧,为什么还要与姐夫干那事儿!
中间非要回去差点把人气死,受虐没够是吧,还好最后没心软
不是摘除子宫了?还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