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调来到作训处,军长送药又关心——陈启军戎马祁连31

绿拂晓 2024-02-11 12:27:29

作者:陈启军

1977年19军军部留影。左起工兵 参谋龚风森、作训参谋薛庆云、 作者、作训参谋周祖德

参谋工作新平台

1977 年 3 月,我正在 5 连代理连长,突然接到调军作训处的命令,根据要求很快到团和师机关办理调动手续,前往军里报到。

对于调军机关工作,我曾有过顾虑,感到军机关属于高级机关,担心一下子跳跃上去,出现难胜其任的尴尬,一心想留下来先到基层当个连长经受实际锻炼。我把这个想法向参谋长柴汝成做了汇报,他鼓励我说:“基层带兵固然很重要,但调军机关对你发展更有利。你在团机关工作多年,有扎实的参谋业务基础,又代理过连长,熟悉基层,到军里去一定能适应环境,干好工作,要有自信心。”他的鼓励增加了我的勇气和信心,加之团长与军里交涉想留住我也没有结果。我便于 1977 年 3 月 21 日,离开工作、生活、战斗了8年的165团,离开团首长和战友,离开第二故乡平原堡,到军作训处报到。

陈家夫处长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跟我说:“你们魏团长还舍不得放你,要知道军里可比团里更有用武之地。你是我们从全军18个司令部选调上来的,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你要尽快适应环境,熟悉情况,在更大平台施展你的才华。”

副处长和我的谈话类似聊天,询问了爱人孩子等家庭情况,介绍了军机关工作的特点和要求。告诉我军机关的参谋主要强调能够独立完成好本职工作,日常生活方面主要靠自己管理自己,自我约束。鼓励我尽快进入角色,展开工作。处里其他同志我基本都认识,很快便融入了这个新的战斗集体。

当时处里有11人,陈处长是1951年入伍的老同志,副处长1961年入伍。9 个参谋中马文忠和郭和义分别于 1959 年和 1961年入伍,刘德山、艾力涛、周祖德、李志雄、薛庆云和张宏运,分别于 1965 年至 1971 年入伍。另外还有一个协助测绘和管杂务的战士樊新江。

军机关驻扎在原张掖地委行署大院,大门朝北,东侧的四层楼是军首长和司令部机关办公大楼,与大门正对着的四层楼是政治部和后勤部机关办公大楼。受当时住房条件限制,新调入机关的单身汉基本都住在办公楼上,我开始被安排在二楼一间与薛庆云参谋合住的临时宿舍。时间不长,薛参谋在住宅楼分得一套住房,同时管理处要腾出这间房子给新到任的刘学德副参谋长做办公室,我又搬到了二楼靠北边的一间房子。直到 1979 年,副处长住进团职干部房子后,我才搬进他腾出的两室一厅单元房。

就当年的条件来说,军机关的工作、生活环境很不错。我很快就和司令部其他处室的同志熟悉交往起来,和政后经常打交道的处室建立起工作上的联系,也与首长和战友建立了感情。

郭军长送药

住办公楼期间,发生在军长和我这个新参谋之间的一则故事感动了不少人。当时我的宿舍与郭时胜军长办公室门对门,即使课余时间,军长也常来处理公务。我最担心影响到首长办公,处处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发出声响。然而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1977 年底的一天上午,郭军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亲切和蔼地问:“陈参谋,知不知道你晚上睡觉经常惊叫,是不是神经衰弱?最好到18医院去检查一下,有病要及早治疗。”

他边说边拉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拿出两瓶他自己服用的“益智安神丸”中成药送给我,说是治疗神经衰弱的,让我服用试试效果。

我深深地被军长那慈父般的关爱所打动,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估计是首长也告诉了处长副处长,随后副处长安排我到18医院内科住院检查。果然被军长言中,经安家丰主任医师检查,诊断为神经衰弱症。时至今日,每当回忆起郭军长关爱一个小参谋的感人情景,仍感到心里暖暖的。

郭军长向来爱兵如子,对部属既严格要求,又体贴入微地关爱。我曾经听原 163 团老团长张伟松讲过这样一件事,他 60 年代下基层当连长时,时任师参谋长郭时胜找他谈话说:“大道理不讲了,就讲一件事,当连长要爱兵,把战士的伙食搞好。战士们每月 6 块钱,没钱下饭馆,就全指望连队的大锅了。伙食好了,思想工作做了一大半,打日本那阵我在163团9连当连长,带了一点当参谋时攒下的钱下去,每逢出发打仗就拿出一点来改善伙食,大伙很高兴。那时条件艰苦,部队有开小差的,我们连队不但不跑,有时还增加人,从别的单位跑来吃饭的。”

记得1975 年冬,军在拉练中组织 55 师在山丹二十里铺地区演习,要求 163 团一昼夜强行军 100 公里,按时到达指定位置占领进攻出发阵地,与 165 团分进合击立足未稳之敌。当时正值零下 20 多度的隆冬季节,寒风刺骨大雪纷飞,部队边走边战斗动员,边传达任务组织战斗,官兵们哈气成霜,眉毛胡子挂满冰碴。时任副军长郭时胜带领机关人员及时赶到一线了解情况,为官兵鼓劲加油。当他听说有少数人员掉队和冻伤时,坚定地告诉团指挥员:“严寒条件下强行军,难免有掉队和冻伤人员,从红军、八路军那个时候起就有了,这不稀罕,注意组织好收容。自古慈不掌兵,不能因为有掉队的就放慢行军速度,有伤亡就动摇自己的决心。”这就是我熟悉的郭时胜军长,平时无微不至地关心爱护士兵,关键时刻敢于在近似实战的条件下摔打锻炼部队。

从战争年代到和平时期,郭军长在 55 师各个团都任过职,是一位德高望重、深受广大官兵爱戴的老首长、老革命、老前辈,是我最敬重的军中长者之一。在他受到错误批判免职临时住兰州期间,离休到西安后,我都常去看望老首长和他的夫人吴佩秋阿姨,和他们的子女郭苏晋、郭海滨等常有联系,延续着与郭军长建立的深厚情谊。

郭军长是位传奇人物,老八路,官兵中流传着不少他的故事。抗日战争中,他任太岳 8 分区和 6 支队侦察参谋期间,曾经给当时的交城县大队政委华国锋送过信。他在 1941 年到 1944 年的历次作战行动中,机智灵活,累建战功,晋绥军区先后授予他“战斗英雄”和“侦察英雄”称号。

1962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中,他以55师参谋长身份参加西藏军区联指,出色完成协同指挥作战任务。“文化大革命”支左中,他担任酒钢革委会主任和总指挥期间,坚持实事求是,平息派性,尽力保护广大干部,充分调动职工生产积极性,发展生产,努力推动企业发展,于 1970 年国庆节前炼出第一炉铁,迈出了酒钢成为百万吨级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的第一步。

师委托张伟松团长和陈家夫处长编写《喜马拉雅的凯歌》一书期间,我于1995年夏天,代表 55 师到西安召集老首长座谈和征集史料,当时郭军长因骨折在家养伤,得知消息后他让工作人员背着前来参加座谈会。几十年过去了,他的带兵治军之道,他对老部队的那种深厚感情,对历史对后人高度负责的精神,在我心中留下了无比高大的光辉形象。

1998 年元月郭时胜军长在西安逝世后,我和朱锦林师长虽已双双接到调动命令,但因感情使然,仍代表老部队前往吊唁,参加遗体告别仪式。张伟松团长当时写下了这样一副挽联,高度概括了老军长的坎坷辉煌人生,表达了昔日战友和部属对这位老革命、老前辈的无尽思念和深切缅怀:

为民族独立,为祖国解放,枪林弹雨,方显出英雄本色

是军中长者,是人民公仆,是非功过,无愧为共产党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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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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