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作为罕见病基金会审核拨款的专员。
我跪下请求他为父亲的病危手术拨款,他不仅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
「你就是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引起我的注意么?」
「滚!别打扰我和若雪去日本赏樱花。」
父亲因为没有及时手术惨死,我和他离婚。
他却后悔了,跪下乞求我原谅他。
1.
「沈女士,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眼神里满是愧疚,透露着深深的遗憾与疲惫,「专用款项并没有下发,我已经和医院申请过提前手术,但被驳回。」
眼睁睁看着父亲躺在ICU重症病房里去世,监控的仪器发出急促的嗡鸣。
我却无能为力,根本就不能为他做什么。
父亲去世了......一股无力的绝望感抽空我全身力气,站都几乎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
我失魂落魄,眼神里没了一丝光彩。
「沈女士,令尊毕竟是罕见病,我国虽然有专项基金,但是......唉,顾专员申请了休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医生的话,在我耳边萦绕,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明明有机会把父亲救活的。
我的老公顾沉,是罕见病基金会拨款专员,明明只要他同意,就能将父亲的救治手术费用拨款下来。
明明只要他认真的看审核的资料,认真的完成每一道手续的审核,就不难发现我父亲的资料早就准备完整,就安静放在他的办公室桌上。
但他却选择了休假,和白月光一起去国外赏樱花。
为了救治父亲的病,我追到了机场。
我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亲自跪下痛哭乞求,只要他点点手指,就能有机会将我父亲救下啊!!
他却当作我引起他注意的手段,并且当众羞辱我,把我当作死狗一样踢翻到一旁,「好狗不挡路。」
「沈思晴,你以为这样的手段就有用吗?在我看来你的争风吃醋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顾沉那双精致的鳄鱼皮鞋踢在我肩膀上,让我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倒趴在地上。
我挣扎着抬起头,痛哭摇头,「不是的,我父亲真的需要这笔钱,资料都放在你办公桌上了,你一查就知道了。」
苏若雪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身上,挽着胳膊,甜蜜到极点,对着我居高临下露出揶揄的笑,「哎哟喂,谁不知道顾沉申请了休假,这一周都是不在办公室的。」
顾沉冷峻着脸,「沈思晴,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连父亲快要死的谎话都说的出口。」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别逼我翻脸。」
他们两人径直越过我的身旁,仿佛我就是一条被人抛弃的野狗,卑微如尘。
苏若雪路过的时候,吐了一抹唾沫在我身上,「真狼狈,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和顾沉结婚的。」
眼神里满是厌恶的嘲笑,仿佛在高调宣布她才是胜利者。
围观的人对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有些人还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当作吃瓜的饭后谈资。
我内心深深疲惫,眼神也变得木讷。
和顾沉结婚了五年,都不如他的白月光回国后的一句我想你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我爱错了人,换做是若雪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处理了吧。」
不知不觉,眼泪模糊了视线,将我淹没。
2.
我身体微微颤抖,想给顾沉打电话。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他发了朋友圈。
「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还有九宫格的配图,他们已经到达了樱花国,甜蜜合影的背后正是那漫天的飘落的浪漫樱花,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晕染成了粉红色。
为此还各自拍了一组情侣动作的照片,立即换做了情侣头像,格外的刺眼。
刺眼到像是一根根针刺入我的心脏,揪心的疼痛。
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可笑。
当年,我嫁给了顾沉,我爸还笑着祝福我,还偷偷拉着顾沉说要将我托付给他,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可是当他的白月光苏若雪回来后,他就将这些年掩藏在内心的厌恶释放出来。
他一直想要娶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苏若雪。
我痛苦到全身都颤抖,想必现在的他和苏若雪在一起,要比和我在一起结婚五年加起来还要快乐吧。
仿佛那天父亲将我托付给他,也随着父亲的去世烟消云散,我的心早就被挖空,成了一片空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拨打了他的电话。
我以为不会被接通。
可响了几下后,还是接通了。
却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怎么?还想缠着顾沉么?你可真是有够贱的。」
傲慢、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是苏若雪!
听到后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会是你,顾沉呢?」
苏若雪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他啊,他在洗浴,我想你不会想知道他刚才有多凶猛,像个怪兽一样,把我弄疼了。」
「咯咯咯......」
那慵懒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暧昧和挑衅,仿佛在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一遍一遍的碾碎。
3.
没一会,顾沉似乎从浴室里出来,立即夺过手机。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无情挂断。
我的心低沉到了谷底,全身都冰冷,血液凝固,心如死灰。
默默的将父亲的尸体处理了,送去殡仪馆进行火化,一切从简。
找了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书,并且让其发了一份电子档到了顾沉的邮箱。
最后,我又拨打了顾沉的电话,低头呢喃,「这是最后一次了。」
电话没接通,我继续打。
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才接通,立即传来了顾沉的痛骂声。
「沈思晴!你是不是有病?!又在发什么疯,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打我电话吗?不知道老子现在在休假吗!」
「你是不是又要拿你爹快死来说事,我告诉你你的手段根本对我就没有任何一丝作用!真要死就赶紧死,包括你,你也跟着一起去死好了!」
虽然我对顾沉的感情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但在这一刻还是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我咬着牙,压抑着情绪,「顾沉,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协议书已经发你电子邮箱。」
「离婚后——」
「够了!」还没说完就被顾沉打断,他声音十分不耐烦以及愤怒,「还有完没完?!拿你爹死了来说事不够,现在又闹离婚?」
「别拿我对你的纵容,当作你放肆的理由!」
电话被挂断,忙音萦绕我的耳边,挂断前我还听见了苏若雪在他耳边软糯糯的声音。
我麻木的将电话丢到一边,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这个房子是我买的,准确的说是我父亲出钱买的,所以我留着不分给他。
我将关于他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他上班的工作服、我给他买的衣服,还有他的一些相片,以及他的一些私人物品,例如刮胡刀、电动牙刷等等。
全部都打包在一个纸箱子里,最后我又默默的将我们两人的结婚合照丢进去。
看着我们的结婚合照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触动,在相片上,清晰可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就连结婚的合照他都不愿意用伪装的笑容来迎合我,反而是我笑得像是全天下最开心的女孩。
我眼角一抹泪水晕开,滴落在结婚合照上,默默闭上眼睛。
「结束了。」
4.
有了苏若雪在身边,我想他根本就不会愿意回家。
结婚了五年,他根本就不爱我,内心根本就不情愿在这个家里待着,仿佛我的存在会让他感觉到窒息。
我心如死灰,将家里的门锁给换掉。
我捧着一大个箱子出门,这是他的东西,我要扔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顺便路上还买了点酒庆祝新的生活开始。
可在路上,我察觉到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此时已经入夜,夜深人静,行人少的可怜。
我一下子慌了,连忙小跑回去。
可是在转角处却突然被一双手拽住胳膊。
我猛回头一看,是一个壮汉,他流着口水、满脸胡渣,眼睛露出惨淡的眼白。
「嘿嘿,小芳......抓住你了。」
我急忙大喊,「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不是小芳!」
一边用手边上的袋子砸向他的脑袋,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嘿嘿,小芳还是那么调皮。」他突然将那张黑脸贴近我,用力的吸着鼻子,「小芳的味道还是没变,我喜欢。」
他将我压倒在地上,我拼命的大喊,可都没有人出现。
我急得流出眼泪,身体不停的挣扎。
最后绝望的闭上眼,仿佛一切的感知都消失。
当我睁开眼,我已经被救下,壮汉也被制服,被精神病院的人送走。
「你没事吧?」
眼前,是一个长相很温和阳光的男人,和顾沉的阴鸷冰冷截然不同。
他的脸上渗透出一丝细汗,脸上被打了一拳,手臂也被抓伤还留着血。
我下意识的询问,「傅子成?」
5.
我把傅子成邀请到了家里,为他擦拭伤口。
明明是酒精擦着伤口很痛,他却咬着牙闷声不吭,我不禁笑了笑。
「痛就喊出来,我不笑话你。」
傅子成是我大学认识。
巧的是,他在律师事务所里上班,这次过来是给我送材料,离婚的这个事情都会转接到他手里去做。
他却咬着牙摇头,一脸倔强,「不痛。」
擦拭、包扎完成,他舒缓了一口气,露出阳光般的笑,「我早该想到是你。」
我有些后怕,「这次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没想到,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了一个,刚好还被我遇到。
若不是傅子成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他笑了笑。
就在这时,傅子成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噜声,他尴尬的笑着掩饰。
我扑哧一声笑了,刚才的恐惧也被冲淡。
「你饿了吧,我给你做个面吃吧。」
他很有边界感,刚想拒绝,我抢先一步说,「当作是报答你。」
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端上。
6.
在大学时候,傅子成和我都在辩论社,那时就认识但交流不多。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和他的长相一样,说话的时候眼神很柔和,会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次再重逢,我们没有丝毫感觉隔阂。
他就像是高中在球场上洋溢着青春的阳光男孩,穿过重重阴霾将我的内心照亮。
我被他吸引慢慢靠近,和他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心安,永远不会没话题,时不时就会逗我笑。
傅子成会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很漂亮,长得也很好看,就像是个邻家小女孩一样吗?」
我怔怔,「我吗?」
傅子成欣然点头,「如果你穿上裙子一定非常好看。」
和顾沉截然不同。
他只会用憎恨和厌恶的眼神看着我,「长得这么丑,还学别人穿裙子?少在外面丢人!」
我咬着嘴唇对他说,「我有努力去健身,去做美容了。」
可他却变本加厉,「你本身就很丑,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你明白吗?!」
从那开始,我就对自己摆烂,穿着随意,就连脸上化妆和护肤的次数都在减少,健身房更再没去过,因为无论我做什么,顾沉都会嫌弃。
还不如就这样吧,我的眼眸失去了光彩。
可这一次,我回到家里,翻开了染上一层灰尘的衣柜,在里面翻出一条条裙子,那是我喜欢的裙子。
我穿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了许久。
我又重新画上了淡妆,将头发吹,眼睫毛做了,美瞳戴了。
我仿佛变得不认识自己,眼泪不觉间就模糊我的视线,我的嘴角却笑了。
原来,我这么好看。
只是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眼里,不好看罢了。
傅子成却看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和次数都翻了两倍,我暗暗的笑着。
原来被一个人注视着是这样感觉。
「傅先生,晚上想是什么,我给你做?」
傅子成却悄无声息将我抱在怀里,那双明媚的眼眸将我吞没,「你说呢?」
亲亲一点的吻,如同溪流,温暖又清冽。
我们之间,只剩一层轻薄如纱窗,只差轻轻一捅就破。
7.
突然,急促又强烈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沈思晴!谁给你的胆子把门锁给换了的?!」
「赶紧开门!」
我脸色一变,是顾沉回来了!
他怎么会回来呢?
他不是应该和苏若雪在一起吗?
我眼神惊恐看向傅子成,他歪了歪头,「是顾先生回来了吗?」
「别担心,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你要是不敢面对他,我可以帮你处理。」
傅子成缓缓站起身,将宽阔的背影留给我。
打开门,当即就糟了顾沉的一脚,沉闷的声音是踢中了腹部。
傅子成顿时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就捂着腹部弯下身去。
我神色一惊,连忙走过去搀扶,「你没事吧?」
后知后觉,顾沉也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但他非但没有后悔,见到了傅子成后,脸色更加阴沉。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好啊!我说怎么突然就跟我闹离婚,又是换锁的。」
「原来是你早就在外面找好下家了!你个臭婊子,不要脸的东西!」
顾沉阴沉着脸抬起手就要打在我的脸上,傅子成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顾先生,别误会!」
那双明媚的眸子和顾沉对上,反而让他更加生气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你个小三!」
他一怒,另一只手捏紧拳头就朝着傅子成的脸上砸去,砰的一声又挨了一拳,嘴角都破裂渗透出血。
「够了!」
我生气的瞪着顾沉。
眼前的身影仿佛颠覆了我对顾沉的认知,以前的那份对他的喜欢,就像是水中倒影从此幻灭,再也不见。
「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我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顾沉那双阴鸷的眸子看向我,让我血液都变得冰冷近乎凝固,「你说什么?」
突然他伸出手掐着我脖子,低沉着声音,整张脸被气得扭曲。
「沈思晴,别以为你找了个野男人,就可以肆意妄为。」
「我告诉你!我还没同意离婚,我不同意离婚听得懂吗?!你做什么还都要在我的掌控之中!」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放开她!」傅子成和他对峙,眼神里满是怒火,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我被掐着脖子脸色通红,却还是挣扎着说,「顾沉,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苏若雪的替身,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和我结婚!」
「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和苏若雪又算什么?」
顾沉掐着我脖子更紧,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说什么?!」
下一刻他却突然松开了,发出阴冷的笑,「哈哈哈哈!你说的对,你就是替身!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
傅子成一下子站在他的面前,「请你离开这里!」
8.
我脑海里回想起的是和父亲历历在目的往事。
我是单亲家庭,父亲从小就一个人拉扯我长大,眼看着送我嫁人他还小心的叮嘱我要好好过日子。
可他却患上了罕见病,病故而亡。
本来有机会救他的......却被顾沉害死了!
我想起在医院里的孤独无助,他却还在和苏若雪到樱花国赏樱花。
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眼眶变红,「顾沉!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离婚!」
都是一样套路。前面丈夫或妻子白月光回来后配完,然后父亲或母亲因得不到帮助去世,下定决心离婚时遇到真爱时丈夫或妻子捉奸,最后丈夫或妻子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