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城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名为碧溪河。河边住着一寡妇,姓林,芳名素珍。素珍年仅二十有五,夫早逝,无儿无女,靠替人缝补洗衣度日。虽日子清苦,但素珍生得眉目如画,性情温婉,令村中男子无不心生爱慕,却畏于她坚守礼节,无人敢轻举妄动。
这一日,素珍如往常般,挑着洗衣木桶来到碧溪河边。不远处,柳树下坐着一名秀才,姓赵,表字文承。他读书数载,却因仕途不顺,常在河边吟诗散心。赵秀才久闻素珍的名声,见其肤若凝脂,面若桃花,早已心生邪念,只是苦于未得良机。
素珍俯身河边,挽袖洗衣,专注无他。赵秀才见四下无人,心中一阵激动,借口靠近讨水喝,忽而扑上,将素珍按在草地上。素珍惊叫一声,却并未反抗,反而柔声说道:“秀才若如此,便是要对素珍负责了。既然如此,我愿为你洗衣做饭,只求你明媒正娶。”
赵秀才听罢,愣住片刻,随即哈哈大笑:“我不过一介落魄书生,身无长物,哪有能力娶你这等美人?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你何必当真?”
素珍眼眶含泪,却倔强说道:“秀才既动了手脚,便是坏了我的名节。若不娶我,我必然告到县衙,让你声名扫地!”
赵秀才心虚,眼珠一转,笑道:“好,既如此,我便明日娶你。但家贫如洗,聘礼之事恐难周全,你可愿随我回家,再做商议?”素珍点头答应。
次日清晨,赵秀才果然备了小车,接素珍前往他家。一路上,素珍眉目低垂,不发一语。到了赵家,屋内破败不堪,仅有一张书案,几卷破旧书籍,素珍见状却面露淡然之色,似乎并不在意。
赵秀才见她如此,也不再伪装,将门反锁,大笑道:“素珍,你且在此歇息。待我明日寻个媒婆来便算成亲。”说罢,他拿起书卷,假作吟读。
素珍见状,低声道:“夫君既然答应娶我,我愿为夫君烧火做饭,好不辜负恩情。”赵秀才听她称呼自己为夫君,心中得意,便道:“如此甚好,你便去罢。”
素珍熟稔地在厨房忙碌片刻,不多时,一锅香喷喷的粥便端上桌来。赵秀才食后称赞不已,却不知,素珍早已在粥中加入蒙汗药。
夜深时分,赵秀才昏睡如泥,素珍将其双手绑住,又撕了帷帐堵住他嘴。待他醒来,素珍冷冷道:“赵秀才,我知你为人轻薄,今日我也不求与你成亲,只盼你将我清白之事书写下来,证明我为迫不得已,免我日后受他人诟病。”赵秀才见素珍目光如刃,顿时吓得连连点头。
素珍逼他写下文书,签字画押后,又道:“今日我便放你,但若你日后胡言乱语,此物便是证据,可让你身败名裂。”说罢,她拾起文书,头也不回地离开。
素珍离开赵家后,心如刀割,却仍镇定自持。她知此事若传扬开,自己将无立足之地,于是前往县衙,将赵秀才恶行详述一番,又呈上书文。
县令见书文有理有据,当即传唤赵秀才问话。赵秀才无法抵赖,只得认罪。县令震怒,判赵秀才赔偿素珍银两,并令他不得再行骚扰。
此事传出后,村中众人皆对素珍生怜惜之心,纷纷前来提亲。数月后,素珍嫁给一名老实农夫,二人和和美美,日子虽清贫,却也安稳。
多年后,赵秀才仍落魄一生,常被村民提起此事,羞愧难当。而素珍早已远离尘嚣,与夫君携手共度平淡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