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歌伎情史

唐朝阳安五年，神都洛阳城。

这并非我首次来到洛阳，但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体验。

“小竹，一起来啊，快点……”

“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我今年十八岁，是一名梨园唱戏的优伶。

入洛第一餐，当然必须是柳记炸酥肉。

“前边快到了，大家跟上啊”。大师姐秋霜在最前边招呼我们大家。

我们几个遂加快步伐，迈着轻盈的步子，簇拥着进了店门，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绕着圈坐下。

五十多岁的老板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小竹，我俩吃一份吧？”坐我身边的小女孩小声跟我嘀咕，略带稚嫩的脸上一双有灵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询问道。

她是我好的姐妹，小芹。

我俩从一进戏院的时候，就是一起睡的好姐妹，形影不离，就连找的相好的都共享过。

虽然偶尔我俩还会相互吃醋。

“好啊”，我心不在焉的回道。

“看装扮几位姑娘可是来参加后山庙会演出的”。老板娘热情的问道。

师姐点点头：“老板娘怎么没去凑热闹”。

老板娘道：“小店这几天人多，脱不开身，不过我家那儿子倒是受不住诱惑，说啥也要去闲逛一番才肯罢休。”

“年轻人，难免贪玩。”师姐很体贴的回道。

“老板娘，那个很好吃吧？”小芹指着菜单上的凉拌猪耳问道。

“那可是小店的招牌啊。”老板娘真是天生的买卖人，脸上一直挂着让人心情舒畅的微笑。

“那就来个大份的”，小芹豪放的喊到。

“几位姑娘请稍后，顷刻就好。”老板娘转身离开了。

小芹轻推了推我道：“小竹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不会是寂寞难耐，又想什么鬼主意呢吧”？

“大不了我这几天不跟你抢老苏还不行？都给你。”小芹不怀好意的嘴角一翘道。

老苏是我们团里的鼓手，我们这些人地位都极低，不入良籍，嫁人也只能为妾，被人看不起。

因此，在团里那不想去给人凄惨做妾的歌伎便经常跟身边人做起了有实无名的露水夫妻。

大家随缘自在，活的肆意。

我跟小芹境遇差不多，家里都有弟弟妹妹，日子艰难，负担不起，遂被卖给师傅，从小受尽艰辛磨难，动辄即遭鞭子棍子加身。

不过也因此练就了好身断，再加上年轻貌美的加持，只要是我们想下手的，无不拜倒身下。

我跟小芹想好了，趁年轻多赚点银子傍身，免得老了凄惨无依。

那些妄想我们不碰男人，守身如玉的人，请问我们要为谁守身？

三师姐沅沅每个月都要更换一两个相好的呢。

都说人是环境的产物，这话是一点都不假，从刚进团里的不谙人事，到现在的轻车熟路，无所顾忌，我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实际上，除了身边几个固定床伴外，机会适当时，我也不会拒绝其他的艳遇。

“阿娘，你知道……。”

伴随着声音，一位秀气的男子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然而声音却戛然而止。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哪知正好对视上他炙热的目光，他也在看我。

还冲我微微点头笑了一下，真是该死，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你怎么还脸红啦”，小芹戏谑的指着我说。

“师姐，你快看，我们的餐费有着落啦”

“打你个臭丫头，乱说什么呐。”

我挥动拳头，来掩饰心中无处安放的慌乱，脸也变得更红。

“人家可就只冲着你笑呢，缘分来了得好好把握住啊”

说完小芹就娴熟的把一个东西塞进我胸前的深沟里。

“拿去用吧，不用谢。”

该死的丫头，我当然知道她放的什么东西，是以前我们经常用的一种具有很强催情效果的香料。

“你真讨厌”，我慌忙用手挡住胸前，目送男人走进后厨。

“看来有的人，今晚是不用走喽”。

“这还用吃饭嘛，被喂饱啦。”

“悠着点，小心耽误明天演出，被师傅责罚呦”。

都是情场老手，刚才的小暧昧当然逃不过大家的眼睛，所以我免不了被大家打趣取笑了一番。

吃食很快就来了，香气扑鼻，而且是秀气男人亲自端来的。

“小竹，你的怎么跟我们大家的不一样。”小芹咋咋呼呼的喊道。

“快看，小竹的竟然有酱鸭片。”

“看来不以身相许，是说不过去啦”。

大家又起哄起来。

“还不赶快吃饭，都不饿是嘛”，我娇声的嗔了她们一句，便埋头吃了起来。

男人也羞怯的一笑，走开了。

我们几个边吃边聊，还喝了些酒，那叫一个大快朵颐，酣畅淋漓。

一会酒足饭饱。

“小竹，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我们明晨再来看你。”

大家纷纷起身往外走。

“为了明早我们也有酱鸭片吃，今晚请一定多努力呀！”说完小芹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朝我走了过来。

既然这样，“哦那你们先走吧，明早见” ，我小声嗫嚅道。

生在开放自由的大唐，真是幸事。

男人来到我面前，我挺了挺丰满的胸膛迎上去开口道，“请问，您怎么称呼啊？”

“回姑娘，可唤在下柳英姿。”

看得出来，男人有点局促不安。

“你的朋友们刚才说……”

“我叫小竹，”我拉起他的手。

“我们可以单独说说话吗？”

可能是被我的直接惊到了，柳公子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小竹姑娘，请随我到后堂吧”。

我们这样的女子，对那些世俗的束缚本来就看的很淡薄的。

穿过弄堂，沿着蜿蜒的小径，我俩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前。

“我去看你们的戏了，甚是精彩，冒昧问一下，里面哪一位是竹姑娘扮演的”。

“只是一个侍女，公子定没注意到我的。”

“好可惜，你这么漂亮”。

“我的那些姐妹也都很出色的”。

“但他们都没有你的那种味道，那种与众不同脱颖而出的感觉”。

“谢谢”。

我们边走边聊。

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这些话，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觉得心里生出一些暖暖的东西。

我们这群人，野草一样，无依无靠，无人真心在意过。

从小师傅就不喜欢我，我长的不够妩媚，脾气也硬。

以前在苏杭一带，让我去陪过酒，结果我的暴脾气上来，把那个官员顶撞了一顿。

回来挨了好一顿胖揍。

小芹他们也一直劝我，压着点脾气，得过且过吧，大家都身不由己。

可我依旧我行我素，脾气改了，我还是我吗？

男人带着我拐进一间卧房，屋子不大，光线有些暗，墙角杂七杂八的堆了好些物品。

“内人不在，有些乱，你随便坐。”男人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你成亲了啊”我稍显失落的问道。

“她走亲戚去了，现在只有我一人。”

此话一出，空气中充斥着极致暧昧的味道。

“我可以先去沐浴吗”？

我们姐妹风餐露宿，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京都，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行装和自己呢。

“在这边，”他手一指旁边木门，然后竟然转过身走开了。

真是木头，非要我出口邀请嘛。

不过也好，让我舒舒服服泡一泡解解乏是再好不过了。

褪尽衣物之后，我缓缓进入浴桶中，这一泡，周身舒畅，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光滑肌肤，想象着男人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们会一起洗澡吗，他们恩爱吗，他们多久做一次呢。

不由得思绪万千，随后捧起一捧热水顺着肩头缓慢流下，真是惬意极了。

我跟小芹虽然整日沉沦于对肉体的开发，也时常尝试从各种小道消息来的对自己肉体的享用。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厌倦了那些无休无止的千篇一律的交欢，觉得打开腿，让一个个男人进入我，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我渴望有个港湾，有个坚实的臂膀，让我停下来，不用再漂泊无依。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师傅，她在我耳边说起过年轻时的无数风流韵事，但是激情总有燃烧殆尽的一天。

我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缸桶内，用力的搓起来，直至把雪白的肌肤搓的红红的。

今晚这是怎么了，思绪停不下来。

“我洗好了。”

我裹着一件丝滑的轻薄睡袍，赤脚走进那间卧房。

男人半靠在床边等我，见我出来，眼神贪婪的扫过我若隐若现的整个身躯，呆呆的，出神，有点好笑。

少顷，男人神色一紧，按耐不住的大步跨过来，一把把我打横抱起，狠狠地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