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情处成员李茂堂、陈子敬一段遭国民党反动派抓捕过程的二种表述

冯婶历史 2024-08-21 12:24:49

编辑:吴铭

李自靖(李茂堂)照片

陈靖波(陈子敬)照片

一、首先,看当事人陈子敬回忆其土地革命时期在郑州附近一段遭受国民党抓捕过程的回忆片段:

【注:本文章来源于陕西党史资料丛书(18)《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共陕西省委》书籍中陈子敬回忆文章“两年艰苦斗争的回忆”】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共陕西省委》书籍封面图片

当事人陈子敬回忆文章——“两年艰苦斗争的回忆”书中目录图片

节选当事人陈子敬片段回忆正文如下:

“我们只活动了两、三个月,一个自称王泰吉派来的人到竟芳药房(西安市东大街),说他给新省委带来了一百块钱,有要事找负责同志,不见不说,临走时留话说他住在涝巷一个小店里。我有些怀疑,便与胡明伦商量由他接待,约定如果不能按时回来就说明出了问题。胡走后,我迅速把文件收拾起来,包成药包形状,站在竞芳药房对面的隐蔽处等候。这次联络果然失约,接着就传出胡明伦被捕的消息。这时我的处境更困难了,经常同特务捉迷藏似的打转转。

一天下午,我行至安居巷时,忽然碰到李自靖,李将我领到他家告诉我说:他从安康回来以后,省委派他到红二十六军中工作,他随部队南下至灞桥时,因为不习惯部队生活回了西安,受到省委的批评,后来到了上海。这次中央听说省委被破坏,让他回来找关系进行联络。我将省委被破坏的情况和恢复组织的活动向他谈后,李提出:“目前环境险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暂时不宜留在西安,可与我一起去上海向中央汇报。”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动身了。

到上海以后,我们白天不能活动,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静……(书中第785页)

本书籍第785页图片

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静…(接上文)…时偷偷看文件,向中央写自己的简历,写材料汇报陕西地下党的情况。过了一个阶段,我们又与中央交通失去了联系,断绝了经济来源。只好搭车到郑州,找到我中学时期的同学徐宗乐,他当时在郑州电报局工作,经介绍我们住在郑州裴昌庙街三十四号他表哥叶新甫家里。叶原是二军军长岳维俊的马弁,二军失败以后,他在豫南一带自称团长、旅长,占山为王,后来又贩大烟发了财,这个人江湖义气很浓,还听说叶在豫南压了不少枪,可以装备一个团。我们就给叶作工作,促其在豫南拉队伍当红军。叶当时思想很模糊,只想学别廷芳之流划地为牢,称雄一方。时隔不久,我与李自靖写信与中央取得联系,李自靖去上海。大约又停了一月左右,李来信约我去南京,往返于南京和上海之间,将各方面了解的情况及时报告中央。时间不长,我又与中央失去了联系,因无钱生活又回到郑州。过了一个时期,我们与中央取得联系,中央调我到长江局军委工作,军委书记叫张益三。那时刘顺元也在长江局工作,经常约我接头,叫我背诵法大马路的门牌号数,熟悉地理情况,甚至连某一幢楼房有多少楼梯,几分钟可以跑下来都要准确计算,以便瞅机会枪杀叛徒特务。

一九三三年冬,上海中央局派刘顺元和我回陕工作。任务是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开展武装斗争,可以把重点放在陕南。我们从潼关下火车经蓝田,取道子午镇入山,再经宁陕、石泉、洋县、城固至勉县武侯祠张汉民团,与在该团工作的共产党员汪锋、魏书林、阎揆要、刘光智、史唯然等见了面。刘顺元派我担任了宁陕、勉县两县游击队的指导员,领导群众开展打土豪恶霸的斗争。后因与孙蔚如部高参宋树藩相遇,他向张汉民追究此事,我便再次离开陕南到上海。……(书中第786页)

本书籍第786页图片

(接上文)……到上海后,有一天,我剛出门,看见拓夫在旅客牌下面查名字,我估计他肯定是找我来了,从后面一下扑上去抛住他,他回头一看是我,我们都激动得不得了。虽然分别只有半年时间,但陕西党组织已遭到极大破坏,关中地区几乎完全塌台,多少共产党员为革命献出了生命,更多的党员身陷囹圄。同時也有一些党员甚至省委负责人充当了敌人的爪牙和蒋凶。在这个时候能够相遇,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拓夫告诉我,听说我到了上海,他已经找过多次了,前一阶段中央决定叫他到福建去参加闽变,但因这一事变很快被蒋介石镇压下去而未能成行,现在又决定他去中央苏区。不久我接到中央通知,决定派我到豫南利用叶新甫的关系建立鄂豫陕抗日同盟军,同时告诉我将从北京派一个叫段佛摩的同志配合工作。段原来打过游击,他父亲曾担任过段祺瑞部下的旅长,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临走时,中央给了我一瓶密写药水,约定与沪西医院一个护士通信联系。我到郑州以后,在徐宗乐家与段佛摩接上了关系,共同作叶新甫的工作。不料特务褚龙吟(陕西富平人)已经将我从南京跟到郑州,在我与段起身去豫南行至新郑县时被逮捕。叶新甫、徐宗乐等人也被捕,押到开封秘密监狱。李自靖不知在哪里被捕,也于此时解押到开封监狱。在这里,原陕西省委负责人、叛徒高维翰和我对质。该高是长安县人,一九二七年与潘自力等人由苏联回国时是我接待的,一九三四年春我去担任宁勉两县游击队指导员,也是接替他的工作。在叛徒的指证之下,我们被判刑押到南京监狱,又遇见原长江局军委书记张益三、华侨江楚等人,从此我们又开展了更加艰苦的狱中斗争(书中第787页,本文章片段结束)

本书籍第787页图片

李江波儿子留言说:我父亲(李江波)与陈伯(子敬)相识早,就我所知他们从40~80年代交往几十年关系密切,陈伯这幅照片,就是1980年前后在我家(柳巷一号院)后院拍摄的![愉快]

李江波照片

二、其次,再看陕西著名报告文学作家冷梦所著的小说《天国葬礼》中关于依据李茂堂和陈子敬为原型描述其二人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被国民党特务抓捕过程的一个具有记实艺术性描述和讲述过程:

【编辑注:小说《天国葬礼》中其小说人物周励的原型人物就是李茂堂,其小说人物杨伯敏的原型人物就是陈子敬。】

小说《天国葬礼》书籍封面图片

小说《天国葬礼》作者冷梦照片

节选小说《天国葬礼》中关于李茂堂、陈子敬被国民党抓捕过程叙述(描述)内容片段如下:

“第一章——狱中秘谋

一个特工的诞生,南京瞻园特工总

部监狱和上海秘捕!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向他走来,愈来愈近……杨伯敏【编辑注:原型人物陈子敬】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僵住了,他瞪大眼睛,着魔般地望着那人。他知道他此刻是绝不应该死盯着那人,绝不应该表现出他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就在他身后一两步远,紧跟着押解他的两个便衣特务;只要他的神情略有反常,就会迁祸于眼前这个亲爱的人。杨伯敏竭力克制着感情,竭力将目光避开那个对他有着太大磁力的身影。可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伯敏。”

他听到一声轻唤。声音不大,似从云雾中飘下来的,然而杨伯敏却像被雷霆劈了一下,他浑身惊悸地猛地掉转过头。

周励【编辑注:原型人物李茂堂】端直地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微笑。顺着周励的身后望过去,杨伯敏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里停止了循环,他像是一下子冻僵在了那里——周励的身后,也紧跟着两个便衣,……(以上是小说《天国葬礼》第12页内容)

小说《天国葬礼》第12页图片

(接上文)……他知道,那是押解周励的两个特务,同他身后的那两个如影相随的人的使命一样。

两个失去自由的人在1935年深秋寒冷的开封火车站月台上相会了【编辑注:时间和地点的讲述都与当年李茂堂、陈子敬真实被捕后二人初次见面情形一致】。杨伯敏此生都忘不了那一刻。时间和空间,乃至他的生命,灵魂与肉体,全都凝固在那一刻。两人相距咫尺地站在铅灰色的天幕下。

杨伯敏再次掉转过头。他愿意选择一万种与周励相见的方式,一万种里独独不愿意在此种境遇下与他相见。

“伯敏……”

周励趋前一步,执住了他的手。他再装作不认识他已不可能了。他定下神,定定地望着他。

周励从杨伯敏的眼睛里读出了痛不欲生和撕心裂肺。周励感觉自己已然丧失了面对这张面孔的勇气。但他仍然执着杨伯敏的手,苦苦地笑着。

“伯敏,事已至此……”他咬咬嘴唇,脸上尽力地表现出轻松,仿佛很坦然似的,“你看,为了救你和弟兄们,我已经向当局自首了。我们还在一起……一起到南京去;不要害怕……”他轻轻拍拍杨伯敏的手,似乎把想要传达的感情都通过这一轻拍传达给对方。

杨伯敏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转身面向着铁轨,嘴唇哆嗦着牵动了几次,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他该说什么?!呼啸着响着汽笛喷着浓浓烟雾疾驰而来的火车在他迷濛的泪眼里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兽,他但愿这头怪兽能将他一口吞噬下去而不再忍受屈辱忍受撕毁自己的痛苦……大口大口吐着气的怪兽在他的泪眼迷离中停了下来,事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拖上了车还是自己上的车。车厢里明明晃晃的,比刚才在月台上明亮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杨伯敏却从头到脚地冷彻骨髓。……(以上是小说《天国葬礼》第13页内容)

小说《天国葬礼》第13页图片

(接上文)……周励见杨伯敏的眼睛始终望着车窗外面,始终不看他,知道杨伯敏一直到此时,仍旧没能接受他已自首的这一残酷事实。他必须让杨伯敏正视眼前这一切,可他又觉得一切都无从说起。

“伯敏,你要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他只有重复他已经说过的话,“自从你被捕以后,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才想出这么个下策来……我想,不管给谁干,只要我们弟兄们在一起……”他用眼角瞟了旁边的特工一眼,知道他们实际上还竖着一只耳朵听他们说话。

杨伯敏仍然许久没有吭声。车厢里昏黄的灯光在他那独特的尖而长的青光脑袋上泛出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他把脸久久地沉埋在自己的两只大手里,躬屈着颀长的身体,脊背死死地抵着椅背,像只沉睡在岩石缝隙中的龙虾。周励缓缓地吸着烟,出神地盯视着杨伯敏脑袋上那一圈又一圈的青晕。那像是月亮的风圈。

人们说那是“月晕”。月晕是月亮的大环,罩住天也罩住地的一个不祥的大圆环。月晕出现的夜晚父亲周举人常常抬眼望天,说,要变天了。它是大风大雨或者大风雪大冰雹大霜降的前兆。

杨伯敏的青光脑袋竟似哲人的箴言一样写出了此刻两人的命运。周励出神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伯敏抬起了头,两眼茫然着,两颊的肌肉痛苦不堪地抽搐着,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周励,或者谁也没有问,只问着天地间的一个看不见的幽魂: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从开封火车站的月台上两人相见直到此刻,杨伯敏这是第一次正眼看着他,也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以上是小说《天国葬礼》第14页内容,本片段结束)

小说《天国葬礼》第14页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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