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摄人心魄的乐器,是一件人皮鼓,轻轻拍击它的时候,上面会浮现一张绝美的脸......

蹦迪小辣椒 2023-11-01 11:51:44

我为了找姐姐,卖身做妾。

他对我食髓知味,夜夜欢爱。

可有一日,我发现,他藏着一百个人的骨灰。

他求我:「做我的鼓。」

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用人皮和头骨制成的鼓吗?」

1

陆府闹鬼了。

接连三天,都有丫鬟吊死在西园井旁一棵枯死的石榴树上。

那口井前几日就被封了,上面压着的石板还原封不动地压着。

井旁的青苔没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唯独出现了一个血色脚印。

那脚印刚好只有三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西园只住了林美人。

前几日因为犯错被投井,死了。

碰巧的是,整个府中称得上「三寸金莲」的只有她一人。

府里开始人心惶惶,都说是林美人冤魂未散在找替死鬼。

陆云生温热的手掌,搭在我瑟瑟发抖的肩上,轻声安慰:

「别怕,世上本就无鬼神,更何况与你无关。」

他略显凌乱的衣裳上,还沾着百合花的清香。

我双手揽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

「有大人在,小鱼儿自然是不怕,可百合姐姐那儿……」

欲言又止,但两人都听得懂这话间之意。

听到我吃味的声音,陆云生喉咙深处发出玩味的笑声:

「小鱼儿做噩梦,本官自然是要陪小鱼儿睡觉的。」

指尖把玩着我一小撮柔顺的头发,陆云生很享受我的依赖。

就连我半夜把他从百合床上争过来,他也毫不生气。

反而更喜欢我为他吃醋争宠的样子。

「别怕,本官护着你呢。」

他一把捉住我在被子下乱摸的手指。

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

眼神晦暗,汗水顺着他的动作滴到锦衾上消失不见。

「那妾就放心了。」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我的脖颈处,传来一阵骨头酥麻的感觉。

可我眼底却一片冰冷清澈。

你自然是不怕恶魂索命,毕竟葬送在你手中的人命,早已不计其数。

2

天还没亮。

陆云生便起身去衙门了。

他前脚刚走,我便睁开双眼,困意全无。

陆云生为人谨慎多疑,就连睡在我床上也不会真正地放松警惕。

我将身旁存有余温的被子掷到一旁,

思绪不禁飘到半年前,自己未入府时,便听说陆云生是个克妻的命。

三年娶了八个妻子,可都在成亲当日暴毙而死。

却查不出任何凶杀之像。

渐渐地,他就只纳妾。

而我是府里第十三个妾室,被舅父以二两银子卖进了陆家。

让我意外的是,陆云生虽只是一介江南巡抚,

可胸怀大志,是真心为百姓做事的好官。

就连百姓,也只会可惜自家女儿福薄,无法嫁给陆云生为妻。

这样的好男儿,心里眼里都是自己,可我却怎么都觉得他可恨。

我照例来到南苑一处偏僻的亭子,里面住着陈疯子。

她是第一个进府的妾室,听说是亲眼看见了死去新娘的鬼魂而疯掉的。

我刚入府便受宠连连,其他妾室都不爱与我玩。

陆云生从下人口中也得知,我与陈疯子投缘,但却并没有阻拦我。

「姐姐,我又来找你玩了。」

我从食盒中拿出桂花糕,刚放在石桌上,便见一个身影迅速地扑到桌子面前。

陈疯子两只手都抓起桂花糕,直直往嘴里塞。

她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温软如玉,当年陆云生对她一见钟情,便把她从船上买了回来。

哪怕如今她疯了,可美貌依旧还在。

不然陆云生也不会杖毙掉那个企图非礼她的下人。

我嘴角微扬,笑意在唇边轻漾。

看着陈疯子吃得满嘴都是糕点渣,便拿起手帕想给她擦嘴。

不料陈疯子一手重重地拍开我的手,继续吃着糕点。

我眼神微闪,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自然地将手帕收起来。

坐下自顾自地聊起家常:「姐姐应该知道西园的事情吧,妹妹我真是害怕呀。」

嘴上说着害怕的话,可我眼底却毫无波澜。

想起陈疯子时而疯狂,时而清醒。

我只觉得,她恐怕是这府里最清楚这事的人。

「姐姐在府里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见过夏揽月?」

表情自然如常,可眼神没有放过陈疯子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陈疯子嘴里塞得胀鼓鼓的,表情呆滞空洞,没有半点破绽。

我的眉毛拧成一团,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弄在耳后。

额头相抵,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细语道:

「姐姐当真不愿告诉我?」

这,对我很重要。

陈疯子的眼神出现过一秒的挣扎,而后又恢复平常痴呆的单纯。

我看着她闭口不语的样子,眼里渐渐失去希望,沮丧地低下头:

「罢了,我不该为难你。」

话音未落,便止不住地流下了泪,膝上的衣裳很快被泪水润湿。

陈疯子坐着吃完,离开之时,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声清冷慵懒的声音:

「梅园。」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陈疯子杂乱无章的步伐,心里震惊不已。

梅园是府里的禁地,陆云生曾经下过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踏入梅园一步。

违者,死。

我之前试着进梅园寻找姐姐的踪迹,可差点被守卫发现。

没想到,果然还是要再闯一次梅园。

3

今夜,陆云生受邀去总督府上。

他抱住卧病在床的我,皱眉心疼道:

「下人都怎么照顾的!你怎会落水?本官不去了,留在这儿陪你。」

我虚弱地摇头,莞尔一笑。

只见他恍惚地看着我,攥着我的手有些生疼:

「妾何德何能得到大人的垂爱,这万万不可啊。」

「妾也不知怎的,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掉水里挣脱不开。」

听到这话,陆云生精锐的双眸划过一丝怀疑。

显然最近府里的流言蜚语,已经让他有所不满了。

我咳嗽不止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来。

「妾落水无事,就怕大人会遭遇不幸。」

话音刚落,我便哭得梨花带雨地倒在他身上。

看得陆云生心生怜爱,深深地印了一个唇在我嘴上:「傻瓜,本官岂会有事。」

总督是陆云生的顶头上司。

他向来最在乎官运仕途,怎会因为一个女人耽搁公事。

陆云生一走,我便将怀里的定神丸咽下喉。

此药可让我短暂地保持清醒,集中注意力。

陆云生心细如发,假装落水生病是骗不过他的。

所以我是真的在水下待了半个时辰,才被捞了起来。

梅园就在西园的附近,因为西园闹鬼,所以梅园的看守没有太森严。

又有夜晚的掩护,所以我趁着守卫换班的时机,成功混进了梅园。

整个梅园开满了梅花,不难看出是有人专门照料。

陆云生不愿别人踏入此地,但每个月会亲自进来梅园呆上一晚。

刚走没多久,脚底下像是踩到了一块异物。

我低头捡起一看,手指竟不受控制地微颤。

是姐姐的玉牌,跟我身上的是一对。

上面还刻着一个月字。

只是碎了一个角。

我表情凝重起来,攥紧手中的玉牌,心生不安地走进屋内。

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屋内,我看见有一个透着绿光的鼓,摆在一个暗红色柜子上。

走近一看,我才看清整个鼓面是棕色的,只是边缘处透出一些绿光。

鼓身精致,上面还雕刻着一些精美的花纹,细看之下却觉得诡异。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样,莫名地生疼,眼里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姐姐。」

我像是被吸引一样,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鼓身凉沁沁的,上面的浮雕被打磨得很光滑。

可我身上的骨头却像是被人侵蚀一般钻痛。

手轻放在鼓面上,竟发出了一声「咚」的声音。

低沉悠长,像是重重地敲在我的心头一般。

更让我惊讶的是,鼓声刚落,鼓面就向下凹下去。

甚至出现了奇怪的形状,就像一张人脸。

此时屋内竟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像哭泣的怪声。

我瞬间脸色煞白,吓得后退一步,竟碰倒了一个木桩。

把木桩扶回原地时,地上竟有一只白色笛子。

鬼使神差之下,我捡起了它,窗外的微风吹过时,它莫名发出怪声。

「原来只是笛声。」

我低声安慰自己,心里踏实了不少。

正想继续往屋内走,便听到窗外有猫叫声。

心里咯噔一下,陆云生对猫毛过敏,所以整个府中无人敢养猫。

此时出现的猫声就显得诡异。

我小跑到屋外,竟听到梅园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陆云生竟然回来了。

倘若他此时进来,偌大的梅园中,我无处可躲。

心脏慌张得快要从我嘴里跳出来,就在这时,竟有人呼喊:

「不好了,有人死了。」

陆云生即将踏入梅园的脚步一顿,转身向西园的方向走去。

只是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梅园的某个角落。

4

面前投来一片阴影,我一睁眼,看到陆云生一张放大的脸凑在我面前。

我吓得惊呼出声:「大人……」

陆云生笑得高深莫测,脸上看不出喜怒:「吓到你了?」

我缓缓摇头,眼神茫然又透露出几分惊喜,伸手挽住他的手:「大人回来了,太好了。」

陆云生的手背探向我的额头,笑着说:「傻鱼儿,终于不发烧了。」

一手将我霸道地搂进怀里,消瘦的下巴抵着我的脑袋,硌得有些疼。

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摸着我柔顺的长发,像是在驯服动物一样。

我乖巧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心满意足地说:

「一定是沾了大人的福气,我才好得那么快的。」

陆云生眼睛含笑,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下一秒,眼神蓦地变得狠厉,表情狰狞,手中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

「你身上的梅花味哪里来的?」

我被他一吼,表情茫然不知所措,心里却忐忑了起来。

「大人在说什么?」

我无辜地咬了咬唇,双眸湿润,里面倒映出陆云生阴沉着脸。

头皮感到一阵发麻,陆云生不为所动,径直将我的头发往后拽。

我疼得蹙眉,仰起头看着他,潋滟的眼睛盛满了心碎的泪水。

陆云生眼神冰冷锐利,审视地看着我:

「你方才去哪了?!」

我委屈地摇头,声音害怕地颤抖:

「大人,妾没有,妾一直在睡觉。」

不能说!

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我,定是在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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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迪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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