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纪,混搭是非常流行的,如果还是一如既往地走之前的老路,那么终将会被淘汰掉。如果你不想改变自己的风格,那你的风格就会变得很差。当电影的深度,场景,情节都被挖掘出来之后,电影就只能依靠那些为了创造新鲜,为了展现自己的想象,为了抓住观众的眼睛,为了抓住他们的钱包而拼凑在一起。正如《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中的“关公斗秦琼”一样,既有古典,也有现代。
先见之明的人总是能引导潮流,有远见的人总能引领时尚,何平不敢说自己是不是其中之一,可他这一部《双旗镇刀客》,却是走在时代前列,即使十八年都不落伍。最重要的在于:他善于混搭,敢于混搭,并且擅长混搭。
事实上,何平最初的想法是要做一部功夫电影,但是又不愿步入前辈的老路。所以借用了美国西部电影的一些相似之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双旗镇刀客》在某种程度上是一部美国西部电影和中国武术电影的结合体。但如果混合在一起的话,就会出现很多问题,很多元素都会互相影响,成为累赘。在此方面,《双旗镇刀客》很明显地表明了西部电影一种表象,而武打片才是精髓;西部只是个酒瓶,武术电影就像葡萄酒。
其实《双旗镇刀客》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部西部电影。《双旗镇刀客》跟《正午》、《七侠荡寇志》有异曲同工之妙。故事情节,场景,人物,都是粗糙而朴素的,但在朴素之中,却又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但无论是《七侠荡寇志》还是《正午》,都是为了营造氛围,为了凸显英雄豪杰,为了彰显正道。但《双旗镇刀客》又并不是完全的如此相似。用一条标语来形容,就是:“它很简洁,但却不简单”。在简单的事物后面,有着超越“复杂”的精神和广阔的天地。
与那些经典的武术电影不同,《双旗镇刀客》里面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甚至就算是武术场景,也被压缩到了极限,动作迅捷,一击必杀。然而,在这样一幅疏朗的画卷里,每一个事件,每一个细节,都成为一个象征,它有着广阔的意义,深刻的象征意义。
就像孩哥施展三次刀法一样。第一次,是在他刚到好妹妹家里时,被人嫌弃的孩哥,为了表示他对自己的承诺,拔剑“解马”。第二次,是有强盗欺凌自己的好妹妹,他奋不顾身地飞剑斩下强盗头子,显示出他的义气。第三次,“一刀仙”大开杀戒,被孤立的他从恐惧到冷静,拼尽全力反击,眼睛和刀锋齐出,展现出了英雄气概的苏醒。和前面两剑比起来,这一剑似乎有些吃力,拖得很久很久。孩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次,他要对付的,可是“一刀仙”这样的一等一的敌人。关键时刻,岳父大人拔出了一把多年不用的剑,可惜剑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已经死了。然后是打铁的,然后是醉鬼的,在“一刀仙”的利刃面前,他们的身体不堪一击。三具尸体,就像是一道台阶,横七竖八地躺在孩哥的面前。第一楼代表的是慈祥的岳父大人,二楼代表的是道德的锻造师,三楼代表的是一种自信的酒鬼。三个人凑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武士的风范。于是,这三个人就成为了孩哥进步的阶梯。
《双旗镇刀客》和美国的西方电影不同,它的时间和空间都不真实。不知是哪个时代,哪个年代,哪个地点。《双旗镇刀客》以简单而又抽象化的笔触为基础,以不对称的几何体形式呈现出一种压抑与张力。《双旗镇刀客》的动作极具节奏感,通过鲜明的反差,将邪恶与正义、强者与弱者、外强中干等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双旗镇刀客》里,孩哥和妹妹的关系很模糊,含蓄,含糊不清。总之,《双旗镇刀客》更多的是一种写意性,而西方电影更多的是一种现实主义。
《双旗镇刀客》以“疏影”为笔,以留白为笔,如中国水墨画一般,以笔墨描摹其形。而西部电影则类似于素描,以简洁的笔触勾勒出主要的特点,主要的形态。一种是柔软且疏远的,一种是坚硬且接近的。事实上,在“温柔”和“疏离”的后面,隐藏着一种东方的哲理,一种内在的平静,一种超脱,一种冷静。对于中国人来说,外部的喧嚣与内部的强大相比,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脆弱。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幽香,就像是英雄的遗骸,缓缓地飘荡在空气中,让人回味无穷。这与中国人的美学倾向是一致的。
这样的境界,只能捕捉到中国武士的精髓。唯有将西方电影风格融入到中国人的血脉之中,方可达成。从这一点来看,尽管《双旗镇刀客》在一些具体的内容和象征上仍然显得有些不够圆滑,但是它仍然是一部经典作品。
小主角乃救世主,一刀先是真悍匪,沙里飞则为龌龊的废物[吃瓜][吃瓜][吃瓜]